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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军中营帐进出的官员络绎不绝。
穆延嵘在穆延峥和沈拓的严苛训练下,也是日渐稳重,他本就聪明,有些事情只要二人在旁稍加点拨,就能明白。
“大哥,这五十万兵马我到是不担心。”穆延嵘将沙盘上的旗帜往边上一放,指着嘉峪关东边的群山,“吴国兵马对咱们虎视眈眈,我怕他们二人联手。”
如今的周辰瑞说是丧心病狂都不为过,穆延嵘担心他为了得到嘉峪关,与吴国联手。
穆延峥与沈拓对视一眼,眼底都十分赞同穆延嵘的看法。
这小子近日确实成长不少。
“那你可想好什么对策没有?”穆延峥出言询问。
只见穆延嵘在沙盘前来回踱步片刻,压低了声音道:“不如咱们先下手,在半道上就劫了周辰瑞,放出话去,只活捉周辰瑞,其余人等皆不杀。”
沈拓闻言在旁打趣:“小公子,您这可没有周辰瑞放出的诱饵多啊。”
穆延嵘一听这话梗着脖子,言语有些生硬:“时势造英雄,可如今的局势是我们占据优势,只要将士们眼不瞎,耳不聋,就知道该如何选择,更何况周辰瑞征来的五十万将士里,绝大多数都是强硬拉上战场,我相信他们更会知道该如何抉择!”
穆延峥站起身来看向自个弟弟:“你分析的没错,就按照你自个的想法去做。”
得到大哥的赞同,穆延嵘心中欢喜,面上却并未显露出来,“是,大哥!”
接下来的事情,穆延嵘便交代了沈拓,届时先将消息放出去,扰乱他们的军心,到时候他再派出一队弓弩手暗中去劫持周辰瑞。
三日后,贺家的马与连家的商队先后到了嘉峪关。
在城门看守的将士听得他们自报家门,并未给他们任何有待,反倒是先让他们自个入城寻落脚处。
连家在嘉峪关早已买了一处宅邸,一家人落了脚,连箫便迫不及待的去往军营寻赵思甜。
连筝拦不住他,只叹了一口气,将准备好的账簿取了,也跟在他身后去了军营。
这厢,贺家卸了马车上的包袱往租赁的小院子里搬运。
樊氏支使贺父的妾室去了连家,想请连箫再给女儿看看身子,可这一打听才晓得,他们姐弟二人现在都不在府邸,而是去了军营。
“兰儿,你说咱们要不要和穆家打声招呼。”樊氏扶着女儿先回厢房歇下。
贺宜兰面上惨白,说话的声音都是软绵绵的:“娘,不急于一时,先让女儿养养身子,既然连大夫不在,就先请别的大夫来看看吧。”
“得,就听你的,不过娘得好声嘱咐那些不安分的,免得咱们好不容易挣来的一条路,被她们给牵连了。”樊氏松开女儿的手,就去外院训斥贺父的妾室。
她是贺家主母,如今家中没有婆子,只有这些妾室,她自然要好好使唤。
贺父本想为她们说几句好话,可刚一开口就被樊氏给挡了回去,话里话外无不嘲讽当年若不是他决定将女儿嫁给周辰瑞,贺家哪里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贺父颜面扫地,心底里更是对樊氏颇为不满,可他也不得不夹紧尾巴做人,只求女儿赶紧与穆延峥重修于好,这样他们贺府也能东山再起了。
贺宜兰躺在榻上,听得外院里传来的争执,心里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个瘦削的脸颊与隐隐作痛的小腹。
她现在真的还有机会吗?
连箫拿了自个的帖子递给了营中将领,托他交给赵思甜的手里,并悄悄使了些银钱。
那将士翻了一眼帖子,见并无大碍,就让他在此等候。
至于赵大夫愿不愿意见他,自个可不保证。
连箫站在外头,昂首遥遥眺望着内里,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那将士回来,倒是将连筝给一并等来了。
“你这般心急作甚,拿着这账簿岂不是更容易些。”连筝说罢将自个手里的账簿给了那看守的将士瞧了一眼,并道明来意,“我和你们赵大夫可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若是误了她的大事,后果你们自负。”
那将士只瞅了一眼账簿上的数目就被吓了一跳,立刻前去营帐内寻赵思甜。
之所以让连箫等了半个时辰,实在是因为赵思甜此刻正帮一位病人缝腿伤的伤口。
将士哪里敢打扰她,只能等她完事后,一并送了上去。
“赵大夫,外头有人找您,您见还是不见。”
赵思甜洗了手,剩下的日常护理与徒弟们交代一番,便接过了将士们递来的帖子。
当看见连箫的帖子时,赵思甜略蹙
了蹙眉,心里还在纠结要不要去见他,可又听另外一个将士禀报,连筝也来了,她这才决定去见二人。
刚走到军营外,就瞧着连筝振臂同自己打招呼,完全没有理会路过百姓的目光。
赵思甜弯了弯唇角,同样喊着她的名字,老友重逢,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到六月中旬才来。”
说完这话,又喊了一声连箫哥哥,不等连箫回话,就亲亲热热的挽着连筝的胳膊带她入内。
连箫默不作声的跟在二人身后。
原以为营帐内空无一人,可到了之后才发现穆延峥居然也在。
众人互相见礼落座,无须过多大量就能看见这营帐内混着穆延峥的东西。
那挂着的护甲,桌面上放着的医典,无不再告诉连箫,他们二人只怕住在了一块儿。
就连连筝也私下里撞了撞赵思甜的胳膊,悄声询问:“什么情况啊!”
“一会和你说。”赵思甜给他们姐弟二人倒茶,又给穆延峥倒了一盏红枣牛乳。
连筝一眼就瞧见了:“思甜妹妹,你这可有些偏心啊,怎的咱们喝得都还不一样呢?”
“咳咳,他受伤喝药,不能喝茶,你要喝给你倒就是。”赵思甜再次起身给他们姐弟二人分别倒了一盏。
穆延峥饮了一口,目光落在连箫身上:“连公子近来可好?”
“嗯,大公子如何?”
“有甜儿细心照料,还不错!”穆延峥回完眼见着连箫的表情变得难看,他倒是心情愈发不错。
就连平日一口饮完的牛乳,今日也难得有心细细品尝。
连筝看自个弟弟自讨苦吃,也不管他,将这段时日里的账簿递给赵思甜:“你不晓得,这柴火炉一入京,不说行宫里送去的那些,就连官员家都送了不少,咱们这笔买卖赚的不少!”
赵思甜翻看着账簿上的明细,上头详细记载了什么时候哪家送了多少台。
“喏,这是一万两银票,剩下的八千两给你换成了粮草,过两日由水路运送过来。”连筝起身将十张一千两的银票和腰牌送到了赵思甜的跟前。
赵思甜也不与她客气,拿着就塞到了怀里,至于那接应粮草的腰牌,则是搁到了穆延峥的手里,“你届时安排人去接应。”
穆延峥当着姐弟二人的面道了一声好。
连筝倒是低头装作没看见,倒是连箫皱着眉头:“大公子就这般拿了旁人的好处?”
吃软饭三个字就差没摆到明面上说了。
“甜儿算不得旁人,这些都只是暂借,日后我们二人成亲,会双倍交还给她。”穆延峥说的一片坦荡。
连箫却轻哼:“思甜,你莫要被他骗了,等他日后有了荣华富贵,哪里还会记得你。”
赵思甜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多谢连箫哥哥为我考虑,武帝已经下了旨给我,他说的这些都在圣旨里头。”
“什么!”连箫闻言,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陛下给你们二人赐婚了?”
这人听话到底是如何听得,赵思甜刚要同他解释,就被穆延峥抢先一步出言阻拦。
“连公子,你这般惊讶做什么,有了陛下的圣旨担保,您应该为甜儿感到高兴才是。”
连箫心里憋了一口气,好半晌才压了怒火,坐回了原位:“我这也是担心思甜,毕竟曾经大公子与京城贺家也是陛下赐婚,结果还不是婚事作废。”
穆延峥的好心情顿时没了,可面上却不显。
“大公子,说来也巧,咱们此番出京,在路上正好碰见了逃出京城的贺家,那贺宜兰似乎被周辰瑞伤的不轻,这会儿恐怕也到了嘉峪关,您难道不去看看旧人?”
此番言论可就彻底惹恼了穆延峥,他与贺宜兰的婚事乃是家中长辈决定,二人见都不曾见过,可偏偏连箫却要当着赵思甜的面来说此事。
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此事若不当着众人的面解释清楚,只怕会成为与甜儿心里的一根刺。
他可不想与甜儿因为这事儿有了龃龉。
“甜儿,我与——”
“峥哥哥你不用同我解释,你忘了咱们先前都住在一个府里,你与贺家的婚事我也听伯母说过的,既然那贺家姑娘身体有恙,不如就劳烦连箫哥哥代咱们去看看,再挑一些补药送去,也算是全了你们相识一场的情分,如何?”
她都这般说了,穆延峥无有不应的,且还朝着连箫拱手:“医者仁心,连公子应该不会拒绝我们这个请求吧。”
连箫本就是来给他添堵的,
如今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