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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记罢市,赤裸裸地将棠记底细摆在了世家面前。宋子君在京城内走动,不需顾长宁说,就明白其中道理。
皇帝都要顾及棠记,棠记为何还要帮助三皇子呢。
三皇子可以给的,棠记都已经拥有的,就连棠记要给顾秀宁留的正妻之位,宋子君都无法保证。
“月息,送客。”顾长宁开口赶人了。
宋子君想要空手套白狼,用宋家表态做敲门砖。
可惜了,顾长宁不再是前一日容易被糊弄的小娘子了。
月息上前请客离开,宋子君被顾长宁的果断惊得不知所措,“顾二娘子,你听我说一说,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坐下说一说。”
“不必了,赶出去。”顾长宁冷着脸呵斥一声。
宋子君被月息直接推了出去,狼狈不堪不说,还被人看了笑话。
他想起前些时日,陆家郎君陆睿被顾长宁当街扒了衣裳,一时间,心有余悸,他仓皇走了。
门口的吴恒抱着剑,目光在宋子君的面容上徘徊,他家大司马离开后,京城内的郎君怎么都惦记上了小娘子。
吴恒盯着宋子君,对方翻身上马,那张脸颊也不差,主要是宋子君在宫里当差,家世也不差。
是良配!
不成不成不成,还是要告诉大司马一声,京城内的郎君都盯上小女娘啦,快些回来坐镇,再不回来,顾二娘子都要定亲了。
吴恒转头去写信,屋内的赵莲芳慢悠悠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你怎么还替顾秀宁说上话了,崔朗贬妻为妾,对你来说不算坏事呀。”
顾长宁心思不宁,闻言后随意糊弄姨娘:“崔朗喜欢颜诗华,为她不会妥协的,我不过是找个借口拒绝罢了。若不然,您说,我怎么拒绝呢?我用顾秀宁做借口,也全了宋子君的脸面。”
“全了,你都将人家赶出去了。”赵莲芳叹气一阵,“我以为你看在那张脸的份上,会留些颜面的,这样也不错,不被男人迷惑,甚好甚好。不过,宋子君哪里来的脸,空手和你谈交易,他没长脑子吗?”
“宋家表态算什么呢?宋家不表态也可以呀,没人求他们表态,我还以为他来做什么了呢。宁儿,他脑子不大好,你别理他。看来看去,还是谢凛好些,好看又稳重,还能帮你善后。”
顾长宁不听,主动捂上耳朵。
转眼到了罢市第七日,陆家门口已没人了,陆国公也上朝去了。
朝堂上本没人再提女学的事情,张壁贼坏,再度提起来,点名夸赞陆国公。
陆国公握着笏板,站在原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张壁提起选址的事情,点了南边一处宅子,谢太傅府上。
谢凛是个败家的孩子,穷困潦倒,将太傅府都给卖了。如今空了下来,恰好旁边是块空地,两者并一处,便是一处很大的府宅。
此言一出,陆国公睁大了眼睛,那处宅子价格高不说,旁边空地也值钱。京城内谁不想买,都被钱给困住了。
张壁同他笑了笑,“陆国公想来很满意,我已与对方商议好价格了,就等您出钱了,您放心,绝对不让您吃亏。”
又买宅子又出藏书,陆国公亏得要吐血,当着同僚与陛下的面,他只能咬牙认下。
无妨,他买就是了!
张壁笑成一团花,太过得意,又引来一阵反对,不知是谁提了一句,赈灾一事很妥当,棠记出钱出力,安抚灾民,功不可没。
闻言,话题就带跑了,张壁神来一句:“棠记小东家差点死了,她要是被书生士子们烧死了,灾民们涌来京城准能撕碎了他们。”
烧马车的书生被关在了大牢里,打板子判了流放,余生不得回京,一辈子都被毁了,罚得不可谓不轻。
提起这件事,在场的朝臣都屏住呼吸,不敢再提了。
皇帝依旧沉默不说话,静静听着朝臣们你来我往,张壁笑吟吟地,就像得了天大的喜事一般,谁骂都是笑呵呵地回话,让人一拳头打进棉花里,力气有也使不出来。
京城铺子关了大半,朝臣们凑在一起想办法,结伴去周边城买些米粮。
不曾想,去了也是关门。
罢市太过突然,他们都没有准备,反应过来去买粮食,米粮涨了不说,想买都买不到,只能往外边去找。
七八日了,京城内开门的米粮都被卖完了,百姓陷入恐慌中。
棠府被大司马的兵马围得水泄不通,想找麻烦的人连巷子都进不去。
世家们想尽了办法都没有用,硬碰硬,见不到顾长宁的人。
棠记协助朝廷赈灾的事
情不是秘密,这个关头建造女学,逼着皇帝选择。
张壁深谙此理,谢凛快要回来了,此刻提棠记的功绩,最合适不过。
皇帝沉默良久,才说道:“棠记办事,比你们、好看多了。棠记愿意建造女学,是棠记自己的事情,你们反对,人家端了你们的碗。你们牵连了无辜的百姓。此事,棠记也有错。”
棠记与世家作对,牵连无辜的百姓,是她们的错!
张壁皱眉,皇帝老奸巨猾,训了世家又说棠记不对,面子功夫做的极好。
皇帝摆摆手,“散了吧,张壁留下。”
张壁揖礼,留了下来。
皇帝又吩咐内侍:“将棠记的小东家顾长宁请来,好好请过来,别吓着人家。”
皇帝耐心吩咐,内侍心里有数,一句话就代表他的态度,是要请的,客客气气请过来,而不是将人带进来。
张壁静静听着皇帝的吩咐,嘴角扯了扯。
内侍马不停蹄出宫,入巷子就被吴恒拦住。内侍瞧见是大司马的人,翻身下马,笑脸相饮,“陛下请顾二娘子入宫说话,吴副将,您看?”
“我能去吗?”吴恒面色漆黑,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
内侍笑得眼睛没有缝隙:“陛下说了,是好好的请,别吓唬了她,您放心,不会出事的。”
吴恒不信他的鬼话:“大司马说了,陛下相召,我就得入宫陪着,若不然你回去问问陛下能不能让我进宫。”
“能、能,您一道入宫。”内侍怕了,大司马的兵将都不讲理。
吴恒挥挥手,放内侍通行,自己先一步入棠府传话。
大司马说了二娘子胆子小,不能被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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