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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洛云宴忍不住呵斥起来。
雪棋是她的人，想要什么没有，犯得着去库房偷盗？
她本以为方秀晴会设下一个多么高明的圈套，没想到却是这么低劣的把戏。
可笑！
“方夫人……”洛云宴沉着脸看向方秀晴，想看看她如何解释。
方秀晴却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
“云宴你也知道，近日府里库房三番两次失窃，可却一直抓不住贼，我这心里也着急啊。”
洛云宴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库房失窃时，锁是开着的，但钥匙还好端端地在看守的人身上，总不可能是萧管家指使的吧！”方秀晴掩面故作惊讶。
库房的锁有两个，钥匙也有两把，分别在看守库房的下人和管家萧福来身上。
福伯领了开启库房的命令后，便会拿上钥匙，与账房刘先生一起，将需要出入库的东西登记造册。
库房被盗一事，洛云宴是知道的。
将军府库房两个月被盗三次，第一次和第二次在一个半月前的同一晚。
第一次虚惊一场，第二次在黎明时分，贼人偷走了库房西侧一个柜子里的东西。
第三次被盗在二十日前母亲卫絮言忌日当晚。
由于有第一次的教训，将军府下人组织追捕较为迅速。逼得贼人走投无路，不得已将盗窃之物抛向另一边转移众人注意力，自己则趁机逃走，并未造成什么损失。
只是他偷的东西不一般，都是卫絮言的遗物。
想到这里，洛云宴摸了摸脖间的青色牡丹玉瓶坠，这也是贼人上次偷走的东西之一，是卫絮言生前常戴的。
追回后，她感念母亲在天之灵的庇佑，戴到了自己身上。
库房被盗之时，正是洛云宴为文尚书一事奔走的时候，无暇顾及这些，除去第二次也没造成其它损失，便想着等福伯回来后处理。因此具体损失了什么东西，到现在都还是一笔糊涂账。
福伯定然不可能私开库房，可方秀晴说得也没错，事后去看库房的锁是开着的，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这便是奇怪之处。
看到洛云宴不出声，方秀晴笑得更张扬了，她拿出一把小巧的银色钥匙，继续道：
“今早有人向我通传，说看到云宴你身边的雪棋，鬼鬼祟祟地在库房这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刚赶过来，就看到她手上拿了把这钥匙，结果你猜如何？”
洛云宴没有接腔，方秀晴也不指望她搭话，只是得意洋洋道：
“这钥匙，能同时打开库房的两个锁！”
此话一出，全场不约而同没了声响。
洛云宴紧紧地盯着那把钥匙，方秀晴还真是费了功夫啊。
雪棋咬紧牙关，身体有些颤抖：
“我说了，这钥匙……是我捡的！”
方秀晴却不以为然地笑起来：
“可本夫人过来的时候，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是你拿着钥匙，你说有一个身形可疑的婆子，那婆子呢？本夫人管着这么大一个将军府，若是谁拿到钥匙都说自己是捡的，岂不乱了套了！”
雪棋踉跄着想继续上前理论，却被洛云宴一把扶住。
她冷静地看着方秀晴：“就因为这个，你要杖责她？”
“这还不够么？”方秀晴扬起下巴，“虽说她是云宴你的人，但也难保不是个吃里扒外的，打几个板子让她长长记性，若是能供出同伙，岂不是皆大欢喜？”
具体原因自然不止这些，今晨她在洛云宴身边的线人来报，说萧管家那个老东西给洛云宴送了一包东西过去，听到了有关“账本”的字样，她心里便觉不妙。
将军府三年，账本里有多少猫腻，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而且，洛云宴前脚刚离开，雪棋后脚就往库房的方向走。自上次被盗后，库房就没有点清过，这对她倒是十分有利。
她本以为算计完洛云宴后，将军府的库房便会被她收入囊中，到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完美解决，可没想到被洛云宴逃过一劫，打乱了她的计划。
一不做二不休，方秀晴便临时想了个这样的法子，一来阻止雪棋，二来借雪棋打洛云宴的脸，扳回早上方棋硕被羞辱那一城。
洛云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沉沉地质问：
“那如果，她是……无辜的呢？”
方秀晴轻蔑一笑：
“追查盗贼本就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
索，不都要先上刑才知道是不是真的无辜？”
末了，她还义正言辞道，“若让我背上责打下人的凶名，能找到库房失窃的盗贼，那也值了。”
啪！
方秀晴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她的头歪向一边，瞬间呆住，半天才回过神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提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你打我？”
方秀晴捂着自己的左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洛云宴。
洛云宴这死丫头竟然敢打她！
洛云宴揉了揉发麻的右手，她许久不曾亲自动手了。
以前这种事情，都是她吩咐下面的人拿着戒尺掌嘴，刚刚她也着实气急才亲自上手。
现在，回忆起碰到方秀晴这张脸的瞬间，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脏！
想到这里，洛云宴用帕子擦了擦扇耳光的右手，完事后随意丢到了一边。
方秀晴看到洛云宴如此侮辱她，更加怒火攻心，想也不想就一个巴掌回了过去。
“啊！”
只可惜，她的手才伸出一半，就被妙音拦了下来，又狠狠的甩了回去。
“洛云宴，我可是你继母！你、你竟敢打我，在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
方秀晴揉着被妙音捏的有些发红的手腕，发狂似得盯着洛云宴。
洛云宴听到这话，对上她的视线，冷笑一声：
“继母？”
看来原身对方秀晴也不是全然没有影响，至少方秀晴到现在还不敢自称是她的母亲。
说着，她向着方秀晴步步紧逼：
“就你，也配跟我提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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