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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莎莎笑道:“能啊,我视力很好的。”
正说着,季淮来了,一看她俩挡在门口。
宋莎莎连忙退开一步,给他让道。
梁络羽眼睛一亮,微笑着打招呼:“嗨,季淮,我是七班的梁络羽。”
季淮似乎刚洗过澡,额前墨黑的发丝还有一点湿,越发衬得他面如白玉,清俊非凡。狭长的眸子扫了梁络羽一眼,他淡淡点了点头,然后便进教室去了。
梁络羽难掩失望,勉强笑着和宋莎莎打了个招呼,也便走了。
宋莎莎这才回过味儿来,原来梁络羽不是专门来给她送书的,而是打着送书的旗号,也是来看季淮的?
拿着书回到自己座位上,宋莎莎把奶昔插上吸管,一边嘬着,一边唏嘘道:“季淮同学,你出名了,你知道吗?”
季淮手上翻着作业本,一脸淡漠:“什么出名?”
宋莎莎摸出她的手机,找出学生群,也不知是谁匿名发了季淮打球的那段视频,然后下面一群学生跟风,都匿名评论:
“季淮太帅了啊啊啊啊啊!”
“匿名不说暗话,我想泡他!”
“我是个男的都被帅一脸,苍天!”
“季淮是我的你们谁都别想抢,我要给他生猴砸啊啊啊啊——”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季淮看得皱眉。
宋莎莎便热心给他科普:“这个群里有匿名功能,就是发出来,没人知道到底是谁说的,所以大家都比较放肆。不过正因为匿名,大家说的都是心里话啊,可见你有多么受欢迎!你刚才没来,没看到有好多别班的女生来看你呢,还有刚才在门口碰到的梁络羽,她可是公认的校花!”
“你很闲?”季淮斜眼看着她,“有空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作业都写完了?写完了就拿过来我检查。”
“啊……还没呢。”宋莎莎立马咬住唇,把手机收起来,老老实实翻出作业本,开始做题。
做完了去找季淮检查,然后被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
“连这种基本的概念都记不住,你还想进前二十名?”季淮冷冷道,“让你背三大定律,到现在还分不清楚。讲过的错题还会再错,今天会了明天又忘。有空去关心别人的八卦,没空关心自己的学习。你就是这么跟我保证的?”
宋莎莎被他说得无地自容,红着脸讷讷道:“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季淮也说不清自己从哪里冒出来这一股火,明明他觉得宋莎莎最近进步不少,是想表扬她的,可是出口却成了指责。微微缓了缓语气,他又低声道:“抱歉,是我语气太重了。”
宋莎莎连忙摇头。
垂下眼帘,她默默改那些错题,一边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了,要留出时间好好学习。她可是要报考舞蹈类艺术生,争取有一天和卢兰老师同台演出,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女人!哪有那个闲功夫看八卦呢!
周末两天,除了去上舞蹈班,宋莎莎便在家里刻苦学习。写完语文试卷,又背英语单词,做完化学练习册,又改数学错题……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半道却被一道地理题卡住了。
宋莎莎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翻出手机,给季淮拨打求助电话。
结果电话刚响两声,就被挂断了。
宋莎莎拿着手机,有些愣。在干啥呀,怎么不接电话呢?
正在她迟疑的时候,季淮的电话又打回来了。
“刚在图书馆。”季淮问道,“有事?”
“嗯……有道地理题不会做。”宋莎莎嘿嘿笑,“能不能给我讲讲?”
话说完,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在学校就一天到晚拉着季淮给她讲题,现在连周末都不放过。
“哪道题?”季淮倒是没有不耐烦。
宋莎莎连忙道:“就是地理作业第三道大题,算时差那个。”
季淮知道她什么水平,于是道:“那题比较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等晚上来学校上自习再讲吧。”
“哦……那好吧。”宋莎莎又问道,“你在学校图书馆吗?”
“不是,在市图书馆,过来借几本书。”
“你没回渝北吗?”
“没有。”季淮淡淡道,“这周没什么事,就不回去了。”
宋莎莎又哦了一声,刚想说没什么事就挂了,忽然听到季淮道:“市图书馆这边有书画展览,要不要来看?”
“什么书画展览?
”
“一些明清年间的书画,有唐寅的《落霞孤鹜图》,还有一套郑板桥的《墨竹图》。”
宋莎莎顿时来了兴趣,想去看看唐伯虎还有这位扬州八怪之首的真迹。她家离市图书馆不远,作业也写得差不多了,去看完展览,正好和季淮一起回学校上晚自习。于是她立马欢快道:“等着我哦,十分钟马上到!”
第18章
因为爹妈都不在家,宋莎莎收拾起书包,让保姆姜姨开着买菜车把她送到市图书馆。
远远地便看到季淮站在大门口的台阶旁等着,少年长得高高瘦瘦的,左手臂弯里夹着几本书,右耳朵里塞着耳机,似乎正在听音乐。
宋莎莎快步跑过去,笑着和他打招呼。
看到她来了,季淮摘下耳机揣回兜里,眸色微暖:“走吧,还有一个小时就要闭馆了。”
季淮早已买好票,两人进了展览大厅,只见里面静悄悄的,靠墙悬挂着一幅幅或浓墨重彩或轻云流水的书画作品,顶上还安装有射灯打着光。每处展览墙旁边都有一名解说员,向观赏的人们介绍墙上字画的作者生平以及书画成就。
宋莎莎虽然不懂书画,但也能看出那些字画之间的美感。看展览这种事见仁见智,即使得不到什么实质性启发和感悟,能够瞻仰一番古人的遗迹,感受一下古朴厚重的中华文化也是好的。
跟着三三两两的人流往前走着,渐渐到了场地中央,正中的北墙上悬挂着唐寅的《落霞孤鹜图》,还有一套郑板桥的《墨竹图》。大概是这两个人的名气最大,所以位置最佳。
宋莎莎听了会儿解说,然后仰头看墙上的字画,觉得郑板桥的《墨竹图》尤其好看。那一丛丛墨竹好像真的一样,有的在风中摇曳,有的在雨里点头,惟妙惟肖,鲜活生动。郑板桥一定是一个十分热爱生活的人,才能画出这样逼真的竹子。
再看看旁边那副唐寅画的《落霞孤鹜图》,除了觉得画得好,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宋莎莎悄声问季淮:“那个唐伯虎,真的娶了秋香吗?”
季淮正盯着那副《落霞孤鹜图》出神,闻言淡淡道:“没有,都是讹传。”
“真的吗?”宋莎莎有些不信,“难道三笑姻缘都是假的?”
季淮有些无奈地看着她:“那些都是杜撰,世人都喜欢才子佳人的美好传说,但事实往往并非如此。”
“那是怎么样的?”宋莎莎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顿时有些好奇。
抬目看着墙上的画,季淮低声道:“其实唐伯虎命途十分坎坷,可以说是历史上最悲惨的文人之一了。他的父母、妻和子、妹妹在短短两年间相继离世,只剩他一人孤苦无依。后来因为科场舞弊案受到牵连,他年纪轻轻又被断了仕途。在那‘学而优则仕’的封建社会,断了仕途的文人就如同英雄末路,美人迟暮。他空有满腔才华抱负,却只能四处漂泊,穷困潦倒……然而经历过那么多磨难,唐伯虎依然能画出这样的画。你看他的画,就能感受到他的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