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远这句让刘陵很不高兴。
听了梁啸刘陵以为们师徒一直在等自己上门所矜持和拒绝不过是自抬身份。这样事很常见一般来说只要不过分邀请者都会主动配合毕竟被请人越高洁就越显得自己礼贤下士。
信陵君和侯嬴故事谁都听说过。
没想到桓远一开口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腔调未免些过了。虽说对淮南来说桓远是个人才可对桓远来说淮南何尝不是一个难得机会？
互相捧场可以一味自视不凡就没意思了。刘陵本是个心高气傲人又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受冷遇。不过并直言反驳反而笑得更加热情。
“今天专程前来是向梁君请教一个问题。桓君这是哪里去如不嫌弃陵送一程。”
“不必。”对刘陵语气中疏离桓远一听就懂。“阿啸在前面等快点赶来。些人是教不会不要白费心机耽误了正事。”
梁啸强忍笑。桓远好耳力人在里门里居然能将里门外动静听得一清二楚连和刘陵在车里都听见了不愧是射声士。
“师傅且缓步而行与刘君说一两句便来。”
桓远点了点头拄拐杖傲然前行。梁啸给荼牛儿使了个眼色。荼牛儿咂了咂嘴快步跟了上去。梁啸却站在车前冲刘陵拱了拱手微微一笑。
刘陵气恼。在与桓远较量中再次完败。看梁啸这副小人嘴脸恨不得转身就走。不过身为贵族特别是背负一个淮南王使者身份又不能做得那么失礼。
刘陵下了车一本正经说：“梁君前日所言确让人大开眼界。原来这千秋荡得高与不高用时并无差别。荡得高速度快荡得低速度便慢……”
梁啸点点头一脸期待看刘陵。刘陵不仅纠正了看似正确实则错误常识还能进一步得出自己理解对一个习惯了经验主义人来说这非常不容易。史书上说刘陵父女聪明倒是所言不虚。
刘陵说完见梁啸一言不发盯自己不由自主摸了摸脸。“说得不对吗？”
“说得对还呢？”
“还？”刘陵一头雾水。“还什么？”
“这就是全部见解？”梁啸大失所望。
刘陵没吭声但是知自己又让梁啸失望了。不仅用时超过了梁啸预期所得到答案也不能让梁啸满意。一时之间失落得甚至些自卑了说也没了往日自信。
“梁君还……什么？”
梁啸微微皱眉。“既然用时与荡得高与不高无关那又与什么关呢？”
刘陵哒一双杏眼脸庞微热。为了确认用时与高度是否关已经用尽心机了没想到这只是第一步。一看梁啸这副失望眼神就觉得很惭愧。梁啸觉得很聪明也觉得自己很聪明可是……
很显然自己想那么聪明也梁啸以为那么聪明。
莫非桓君不肯答应就是因为太笨了理解不了们用意？
梁啸不知刘陵想多了。一脸遗憾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只是拱了拱手匆匆追赶桓远去了。
刘陵失落站在马车旁看梁啸渐渐远去背影沉吟半晌叹了一口气。
“回淮南。”
雷被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胡来却些急了捂鲜血淋漓脸赶到刘陵面前躬身：“刘君何必因为一个囚徒和贱民而生气江都国广人才刘君如果信愿为刘陵引荐。”
刘陵怏怏说：“罢了来江都已数月也结识了不少人才也不急在一时。胡君多谢款待。能与胡家相交是荣幸一定会向淮南王举荐。这些日子辛苦了是随去淮南还是休息一段时间？”
胡来一心都在刘陵身上当然想随刘陵走。可是一想到梁啸几次拒绝刘陵邀请自己如果就这么去了岂不落了身价。更何况现在满脸是伤也不知多久才能恢复到了淮南也只会惹人耻笑不如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养好了伤再走。
听了胡来言不由衷推辞刘陵也多说什么。这无意识冷漠让胡来更加妒火中烧。
刘陵回到胡家收拾了一番便起程赶回淮南。胡来与父亲胡广一起将刘陵送出县城。看刘陵马车消失在浓密树荫之中胡来心里空落落。
“冯君如何能解这口恶气？”
冯疾转头看看胡来微微一笑。作为胡来亲信早就看出了胡来心思知不会放过梁啸。之前答应不追究梁啸是给刘陵面子现在刘陵走了梁啸又答应刘陵邀请胡来自然不会再给梁啸面子。肯定会趁机会除去梁啸出这一口憋了几个月恶气。
“这些天国中都试们也许会去看。”冯疾轻踢马腹与胡来并肩而行耳语了几句。胡来听了连连点头。“冯君若能除掉梁啸必不会忘了好处。”
“不敢受君之赐为君解忧乃侠者本份义之所在。”
……
广陵城北蜀冈峰下一个数万人营盘正在渐渐成形。各种各样旌旗分布在不同方向营帐整整齐齐井然序。壁垒之间相隔一箭之地高高栅栏将营垒围住。
山坡上桓远据地而坐用手中拐杖在地上划示意图。
“用兵之法首在立营。营盘严整诸部各司其职守其营盘守则坚如磐石攻则如臂指使。敌来自岿然不动挫敌于营前；敌去视其旗鼓若旌旗不乱鼓声序则不可追击以免落入圈套。若其旌靡鼓乱则披虚捣亢追亡逐北。孙子云不可胜在可胜在敌就是意思。”
梁啸一声不吭竖起耳朵将桓君说每一个字都听在耳朵里。现在知桓君为什么带来看都试了这可是活生生教材啊。
在后方十余步荼牛儿打了个哈欠趴在树上昏昏欲睡哈喇子顺嘴角往下滴。
钟离期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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