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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梁啸回头看了堂上桓远一眼放下竹弓走回堂上坐在桓远面前翻了个白眼。
“心乱了？”桓远独眼瞥了梁啸一眼带同情笑容又闪烁一些说不清不明东西。
“不只是觉得人心险恶。”梁啸叹了一口气。“师傅觉得淮南就是个坑还是不能去。”
“为什么？”桓远独目一闪。
“论实力现在淮南不如当年吴国。论形势如今长安优势越来越明显。论领导才干吴王濞虽差毕竟还是个悍勇之辈做事果决淮南王安却是个书生。如果安心著书也许可以善终却偏偏不臣之念恐怕……”
桓远轻笑了一声似乎都在意料之中。
“师傅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桓远点了点头。“阿啸知为什么不准开弓时候闭一只眼睛吗？”
梁啸一愣。们在说误导事呢怎么突然跳到射箭上来了。从一开始练习开弓动作桓远就强调一个问题：不得闭眼必须两只眼睛都睁开。这和普通射箭动作区别梁啸费了好长时间才适应过来。
“同时保持两只眼睛睁开是为了防止在瞄准时候漏过周围情况为人所乘。在战场上需要面对非常复杂情况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丧命。这时候应该睁大眼睛而不是闭上眼睛。”
梁啸点了点头。听过类似理论。
桓远不紧不慢说：“但是在那么多可能目标中只能选择限几个目标而不能被其目标所迷惑乱了方寸。一旦所动摇就会无所适从。因此眼睛要睁大心却必须坚定。”
桓远说伸手指了指自己心窝。“只身心合一才能一箭中。”桓远沉默了片刻又说：“习射必须全力以赴只孤注一掷持心如矢才可能成功。三心二意见异思迁总想走捷径是不可能成就真正射艺。”
梁啸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如果不是知淮南王结局如果不是桓远考验前科这就算是动摇了实际上通过桓远测试。
“那…………”
“虽然动摇但是没被眼前目标所迷惑心性尚可。不过要想练成高深射艺还需要时时磨砺自己不可须臾放松方望大成。”
“多谢师傅教诲。”梁啸松了一口气躬身一拜。
“去。”桓远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神情间多了一份释然。
……
消除了疑惑梁啸重新开始心无旁骛习射每日早晚各拉弓千次每一次都一丝不苛认真揣摩。
只全力以赴才可以登堂入室练就上层箭术成为万里挑一神箭手。
梁啸日子变得更加简单。几乎是闭门不出每天苦练箭术就连吃饭睡觉都在不停打磨自己心志离“行走坐卧身不离弓”要求越来越近。
只每天晚上临睡前偶尔会坐在秋千上随秋千晃动放空自己。每当这时候就会不期然想起那衣摆中一闪即没白想起那关于秋千题。
那个问题……没那么难？
……
“阿啸今天不练射带去看看都试。”
“都试？好啊。”梁啸眼前一亮。以前看资料时候常看到都试制度也就是郡国级常规军事演习据说是西汉得以强盛因素之一。到时代这么久还没看过。机会看一下当然求之不得。
梁啸带了一些干粮陪桓远出了门经过里社时候桓远坐了下来让梁啸去叫荼牛儿。荼牛儿和一样要跟钟离期去看都试。
梁啸敲响了荼家门大声叫：“牛儿牛儿准备好了？”
门内传来一阵杀气腾腾脚步声荼家大门哐当一下打开了露出荼花儿咬牙切齿脸两条点成豆状眉毛一高一低。“哟这不是青云里小名士吗怎么跑到这悍妇门口来了也不怕坏了名声？”
梁啸吓了一跳连忙换上一副笑脸。“哟花儿姊打扮得这么漂亮这是要干什么去啊？媒人上门？”
“被名士下了悍妇评语谁还敢娶？”荼花儿眉毛跳动像战鼓鼓点牙齿磨得咯咯响像是即将出鞘长剑。“梁啸这出言不逊坏名声小混蛋看今天不灭了。”
梁啸一见大事不妙转身就跑。荼花儿高举扫帚紧追不舍恍如追亡逐北大将军风驰电掣。荼牛儿闻声赶了出来见状连忙追赶居然赶不上荼花儿。
梁啸一路飞奔从目瞪口呆桓远面前经过大叫一声：“师傅在外面等。”不等桓远回答一头冲向里门。里正王奉世站在门口正躬身不知和谁说。梁啸顾不上打招呼绕过王奉世冲了出去。
一个锦衣少年站在门外见梁啸冲了出来大吃一惊下意识伸手拔剑。梁啸一见不妙连忙转身避让却见一辆华丽马车拦在面前。来不及减速只好顺势鱼跃而起从车窗里钻了进去。
“唉呀！”一声惊叫一个柔软身体被梁啸压在了身下滚在一起。
“大胆！”
“哪来狂徒！”
怒喝声此起彼伏瞬间就将马车围住剑光霍霍如临大敌。
这些天刻苦习射梁啸耳力大长进听到那杀气腾腾怒喝声和长剑出鞘声音吓出一身冷汗手忙脚乱爬了起来。“骚瑞骚瑞……”
“什么？”被梁啸压在身下人尖声叫：“狂且脏手拿开！”
梁啸这才发现手触到感觉柔软弹性十足不像是车内饰物连忙坐起收回双手缩在身体两侧。定睛一看又惊又喜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刘陵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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