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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碗汤羹做好小心翼翼地装在食盒里秦少游良心发现这一次竟是不打算收食盒钱。
买卖嘛讲究是舍得该宰都宰了再宰一刀怪不好意思。
做人要底线原则银钱虽可贵节操价更高啊！
上官婉儿使了个眼色身边侍卫已经提了食盒。
此时上官婉儿已是恢复了冷峻负手一副上位者居高临下去看秦少游姿态那眼眸颇点俯瞰蝼蚁傲然。
秦少游呢也不介意笑呵呵：“客官走好。”
上官婉儿颇些恼怒本是不屑地看这呆子借此找回一点场子结果家伙照旧如沐春风油盐不进实在教人气馁。只好颌首点头带几分威胁口吻：“叫秦少游记住了。”
“客官记得常来照顾生意。”
“……”上官婉儿一时语塞最后突然笑了：“好等看们还会再见就怕到时候吓破胆。”
秦少游皱了皱眉不禁在心里：“已经很后悔再宰一刀了。”
上官婉儿已经走了临走之时回头看了酒楼门脸上悬挂牌匾一眼那龙飞凤舞四个金漆大字在夕阳之下如此醒目。
上官婉儿摇摇头猛地微微一愣：“天地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奇怪为何这首诗不曾听说过嗯回去查一查为好。”
是个书虫自幼便在做宰相父亲督导之下读书此后入了宫负责制诰除了随侍武则天更多时间则是将自己关在御书阁里过目不忘本事天下诗词章自认都在自己胸腹之中。而方才秦少游念得这首诗从句上并不出色可是细细一思却一种直抒胸臆、毫无雕饰、气壮山河气魄。
猛地开始留意起来又想食盒中珍珠翡翠羹让突然又觉得这一趟出来除了那个书呆子些讨厌之外似乎收获不少。
…………………………
就在上官婉儿离开不久。
周老爷却是来了。这周老爷单名一个字身材臃肿气度却不像商贾颇几分威仪。
一顶小轿落在了如春酒楼大门口主事刘洋殷勤地周搀扶出来。
周头发洗漱戴一顶长巾穿直领华服很是雍容下轿之后并直接进入酒楼而是背手抬头看那悬挂在门前匾额眼睛炙热落在那‘厨艺无双’四字上。
好不容易那贪婪眼眸才收了回去随即抬腿进入了酒楼大门。
秦少游根据从前那书呆子记忆却是认出了于是没好气：“客官是吃饭么？”
周背手不做声。
刘洋连忙搬了个椅子来周才慢悠悠地坐下打量了秦少游一眼突然笑了就好像拉家常一样：“牌匾终于挂了出来老夫最担心也就是。呢不过是个书呆子除了掉书袋一无所长。其实这牌匾对用可是对周家却是用处很大。老夫来这里只是让最后做一个选择……”
秦少游见倚老卖老禁不住冷笑以对：“且慢费尽心机要牌匾为只是吸引天子驾临是么？”
周慢眉头微微皱起却并不忌讳直截了当：“不错。”
秦少游又：“天子要追思太子殿下自然会驾临酒楼所以想事先将这里买下拿出自己手艺做出一桌好宴席若是能承受陛下赞赏那么们周家就可飞黄腾达看们要图谋想必是宫中御厨对不对？”
周此番本是来要挟在印象中秦少游不但是个毛头小子更只是个书呆子而已要逼就范不过轻而易举可是没想到秦少游表现让些诧异。
秦少游笑得更冷：“不过看年过古稀想来也在为自己谋划在天子面前大放异彩只怕是儿子是不是？其实们周家早就开始谋划这件事那么若是继续推论下去这两年如春酒楼生意一落千丈固然经营不善缘故只怕们周家在背后也没少出力。比如们周家就在临街开了个一个新酒楼饭菜价格却是便宜许多比如从前父亲还曾带了几个学徒可是父亲一死们便辞工而去比如暗中纵容如春酒楼欠下债务最后统统转到们名下。是么？”
周捋须微笑淡淡：“并不是个书呆子倒是老夫错看了不过事到如今即便洞悉了真相那又如何？酒楼迟早是老夫囊中之物而现在老夫已说了老夫给选择要嘛带一笔银子无论是拿去挥霍也好留安生立命也罢可是这酒楼还那牌匾却是必须留下。要嘛从明日开始老夫让在洛阳无法立足不但教身败名裂还要让吃上官司发配为奴何去何从自己思量。”
威胁赤裸裸威胁。
秦少游虽然早怀疑可是直到老东西亲口承认才真正明白了事情真相如春酒楼今日何止是因为一个书呆子愚蠢还与眼前老东西不无关系。
秦少游笑了笑得如沐春风然后背手摇头晃脑：“世叔知飘香馆头牌是什么价么？”
周愣了一下。
秦少游自问自答一副心向往之地口吻：“价无市。”顿了一下才继续：“这是为何？因为们原则底线节操很不幸们恰是学习榜样不瞒说其实也是个很节操人。所以……世叔慢走恕不远送！”
周眼眸里已经掠过了一丝杀机一旁狗腿子刘洋恶狠狠地：“放肆……”
“住口！”秦少游突然大怒：“这是酒楼可放肆份么?”
秦少游故意酒楼四个字咬得很重意味深长。
周冷笑一声长身而起留下了一句：“不是就不是万事莫强求小心误了卿卿性命。”说罢便拂袖而去。
刘洋还忍不住回过头啐了一口：“走瞧。”
秦少游不禁摇头心情却是凝重起来。
如春酒楼真正危机看来终于要爆发了。
秦少游两世为人一直希望自己这一世能够活得快乐简单可是似乎连这样小小要求都变成了奢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想要快乐可是人偏生要恶心想要简单事情发展终究还是变得更加复杂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秦少游渭然长叹：“堂哥来。”
早在里堂探头探脑秦寿连忙冒出头来点怕周老爷方才秦寿听得清清楚楚为此很是义愤填膺了一番眼看美好生活就在眼前可是周家却是彻底打破了愉快强加给了心灵上痛苦。
“堂哥啊看像老实人么？”
秦寿居然沉吟了很久这种涉嫌侮辱人格踟躇让秦少游很掐死冲动。
于是秦少游只得自问自答：“从前还是太老实了啊以至于什么阿猫阿狗都欺到身上本生性善良怀一颗赤子之心、善气迎人结果却是落到这样境地。所以……明日开始要做一个坏人一个很坏坏人。”秦少游语重心长地看了秦寿一眼接：“往后再人欺负一定要十倍百倍讨要回来谁娘再事没事讨要工钱就跟势不两立就算是亲戚也要大义灭亲。”
秦寿忍不住苦脸：“堂弟没招啊。”
“是么？”秦少游心情平复了然后捡起柜上陈年账簿风淡云清地：“竟是忘了已九个时辰没讨要工钱了这样很好继续保持。”
…………………………
次日一大清早秦少游洗簌过后便一如既往前去柜台闲坐了。
客人总是会秦少游渐渐了信心前些时日清闲让了撑脑袋在这柜前睡回笼觉习惯这真不怪懒散实在是生意淡出了个鸟来不打瞌睡教人平添惆怅。
只是半柱香之后一声理直气壮吼叫惊扰了秦少游美梦。
“秦寿秦寿来两碗粥加个炊饼。”
不消说声音主人还是老熟人邓健秦少游顿时火冒三丈没王法了这可是天子脚下首善之都每天吃白粥看好欺负么？
怒气冲冲地抬眸抄起手里算盘……额……算盘能做凶器么？
邓健坐在了胡凳上趴桌子朝秦少游打了个招呼：“唉秦哥儿起得真早来先上两碗粥大事要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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