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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教授相信这是越南乃至全东南亚历史上涉及金额最大一笔民间商业合作及工业开发项目要知去年波音公司总利润不过1500万美元。
值得一提是这一切全发生在神圣庙宇里全在们所信奉先贤见证下。
虽然没准备一大堆商业合约没签订任何备忘录形式合作意向书甚至没律师在场但谁也不能怀疑口头约定是否具备法律效力。
回市区路上安德森感慨万千地说：“李直到今天才真正相信及们同胞经济实力才真正相信在社区影响力。”
这是一条横穿森油区大街最早时这里一家叫“二天堂”榨油厂森油区由此而得名。
时代在发展与之后陆续兴建虎麦啤酒厂、制冰厂和前面那些机械厂相比“二天堂”油厂现在只能算一个小作坊。
这条街最具工业化气息一路走来两侧全是机械厂、铸铁厂、黑铁加工厂或蒸汽炉厂一直散布到和平市能远远看见左开医院、贝当桥和左开发电厂。
工厂与工厂之间许多从事机械零件加工、焊接、五金配件销售和汽车摩托车修理门面之前那个李为民念中学时曾买过一辆意大利产摩托车非常爱惜经常开到这条街上来保养。
一间修理店前师傅和几个徒弟们双手油污围一台减速机之类机器忙得不亦乐乎。
画面似曾相识让不由地想起那个开摩托车过来保养半大孩子让禁不住怀疑所谓后世或许是一个梦现在和开摩托车那个才是真实。
恍恍惚惚心不在焉。
安德森不明所以看车外行人继续：“这无疑是一个令人鼓舞开端理由对第二轮融资持乐观态度。不过相对于第二轮融资对海外融资策略更感兴趣。1000万美元不是一个小数字又是投资政局如此动荡一个国家华尔街资金实力最雄厚、投资经验最丰富投行也不一定敢涉足。”
李为民缓过神来不无尴尬地问：“教授您说今天融资？”
“没在听？”
“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
安德森教授说过不会说第二遍若无其事地笑：“朋友非常钱比想象更富。”
那600万美元是们倒腾越南盾部分本金和利润像贪吃鱼咬了钩一样再想吐出来就没那么容易。至于包销债券三十多个人一个人包销几百万真算不上多。要是们家老头子支持一家两千万都可能。
不管出于什么目手段终究不光明磊落。
李为民暗暗定决心要为们负责不管团结华人自保计划将来成败与否都要想方设法保证们人身及财产安全。
深吸了一口气微笑解释：“教授一个多世纪来华人在印度支那一直拥商业优势。再加上之前跟您提过勤俭加上几代积累拥一些财富很正常。”
“商业优势？”
“是华人能够拥并维持商业优势地位很多原因比如直到20世纪前法国殖民地当局都财力集中在发展基础设施主要是交通运输网络以及矿产资源开采上一直没能力扩展商贸系统。
们收入主要来自农业、矿产资源及销售酒类、食盐和鸦－片所得税。而属于日用消费货物法国商人几乎涉足。并且除经营日用消费之外华人还涉足服务业乃至轻工业。”
吴廷琰句说得很对美国人慷慨大方但不了解越南不了解越南人不了解越南历史。
美国人想法很简单只要给越南提供援助让越南人吃上饭过上好日子感到快乐就不会相信越盟那一套越南就会变成自由世界抵御苏俄阵营扩张盾牌；们做法更简单归纳起来就一句：“走让们去那些麻烦解决掉！”
这几天蜂拥而至美国顾问尤其那些二十多岁魁梧小伙子甚至不知就在几个月前们国家还在帮助法国维持其殖民统治。
不知们要帮助对付越盟领袖“胡伯伯”在们越南同龄人心目中早就是一个伟大爱国者许多人甚至是唱“谁比们更爱胡z明”长大。
不知这是一个多么好战、多么排外民族。
越南人认为从公元200年中国军队入侵红河三角洲到法国人来之前中国留在越南时间十个世纪之久。认为们祖辈相继打败了中国各个朝代侵略者敌人如此强大们赢得一次又一次战争在亚洲是独一无二。
并且面对北方强大威胁还能长期征战国土不断往南延伸一直延伸到们同胞可以展望到暹罗湾。
（现在南圻也就是法国人所说交趾支那历史全是柬埔寨国土。所以柬埔寨人迄今为止仍称南圻为“下柬埔寨”连印度支那总督府“诺罗敦宫”都是以一个柬埔寨国王名字命名）。
安德森教授对越南历史真不太了解饶兴趣地问：“除此之外呢？”
李为民笑了笑如数家珍地介绍：“法国殖民当局想迅速增加华人营业所得税并试图通过华人经营中介角色更深入地渗透到越南社会。认为华人阶层是一股比正在上升越南本地资本家阶层更值得信赖社会依靠力量。
为了华人与越南人隔离开来法国人制定法规逐步允许华人比本地人和其外侨享更多经营权这一点在法国与中国签订各种协议中能够得到体现比如1886年与清政府签订《天津贸易协定》其中就允许华人在越南自由经营条款。
1930年与中国国民党签订《南京协议》进一步扩大了华人经营权允许华商享直接经营进出口权利；1947年与国民政府签订《重庆协议》又给了华人特别优惠不但可以自由经营、自由居住而且不用服兵役。
很多货物如烈性酒、啤酒、鸦－片对本地人和其外侨是要严厉检查或严禁但对华人则限制。甚至给予华人一定法外治权比如一些商业纠纷和不是很严重犯罪一般会交由五帮会馆去调解或仲裁。”
安德森教授沉思了片刻非常精辟地总结：“法国人来之前这里一直是中国势力范围们无疑侵犯到了中国利益。离本土那么远谁也不愿意与中国开战所以给予华人一些特权。”
“可能。”
李为民抱双臂面无表情地补充：“但认为们这么做更多地是出于维护其在印支殖民统治。分化瓦解、刻意制造民族矛盾荷兰东印度公司和英国东印度公司不全是这么干吗？一旦华人经济实力和人口数量威胁到其统治地位那们就会毫不犹豫点燃民族矛盾导火索让本地人去对付华人根本无需自己动手。”
想到越南愈演愈烈民族主义思潮安德森教授低声问：“李是不是某种担忧？”
“教授相信同胞们不需要那些特权相信们愿意与本地人交朋友与本地人一起生活一起建设国家。所以工业村计划对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工业发展计划同时也是一个民族和解、民族团结计划。”
越南人对华人许多看法民族矛盾比想象中更严重只是被法国殖民统治和越盟问题给掩盖了。
确实远见并且极具责任感。
安德森教授微微点了下头意味深长地说：“李如果能庞大计划付诸实施并取得成功那会成为国家最受尊敬人。如果一天获得诺贝尔**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
“可惜您不是挪威议员。”
“会给们写信不管认不认识不断给们写直到烦得议员先生们提名为止。”
李为民乐了不禁打趣：“会跟您分奖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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