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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锵咚咚锵咚锵咚锵咚咚锵……
既不逢年又不过节借富庙方向突然锣鼓震天、鞭炮齐鸣这年头除了看戏、看电影几乎没什么娱乐人们不约而同往借富庙涌去想知为什么这么热闹。
人太多路一下子被挤得水泄不通。
这时候锣鼓声越来越近只听见前面人兴奋地喊：“潮群来了！”
“舞狮精武会馆舞狮队！”
“潮群”是“潮群职业联合会”简称二战结束后潮州帮为帮助失业者找工作为贫困者解决医药费出钱成立了业团。
后来会员越来越多大家合资购买乐器利用业余时间伴奏消遣几年时间培养出一支颇具规模乐工队后来又组织大锣鼓班活动范围也扩大了经常参加艺汇演。由于阵容庞大总是先声夺人生活在堤岸华人远远听到锣鼓声就知“潮群”来了于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一个潮侨踮脚喊：“老顾什么喜事？”
“李家大少平步青云、光宗耀祖今天回来酬神大家伙都靠靠边狮队过来了！”
几队狮子在越来越激烈鼓点声中甚是霸气地舞了过来人们像潮水般地纷纷靠边只见一个剃平头穿白衬衫看上去很精神年轻人在一帮公子哥和几个越南国军拥簇下跟狮队边走边给看热闹孩子们发利市（红包）。
“不要抢不要挤个个份这是要好好念书啊。”
“明小学跟是校友拿好要听先生。”
……
消息传得太快来孩子太多一个人发不过来安德森教授被如此热烈气氛感染了与马安易、吴常明等堤岸大少一起帮发。孩子们兴高采烈大人们非常好奇一脸羡慕地又窃窃私语起来。
“阿叔哪个李家？”
“堤岸能几个李家冠云哥呗冠云哥家大公子。”
“冠云哥不是被……被逼走了吗？”
“知什么？”
一个消息灵通人士探头瞄了一眼跟在“潮群”后面平川派警察神神秘秘地说：“知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就是！李公子今非昔比去美国转了一圈回来就当上政府委员还是美国一个什么署顾问跟部长一样大要不七远能对客客气气？”
“越南官？”
“县官不如现管在堤岸当国民政府官用吗？”
“这倒是。”
“哎呀们堤岸潮人真没出过这么大官！”
“所以说光宗耀祖所以要回来酬神。”
李大少爷不是来募款简直是回堤岸游街摆阔摆谱在舞狮队、锣鼓队和护卫队及平川派警察拥簇下走一路发一路红包。
经过穗城会馆、二府会馆、崇正会馆、琼府会馆和明乡会馆时特别停下来进去拜会各帮执事顺便拜祭天后圣母、玉皇大帝、观音娘娘、包公、昌帝君、本头公、福德正神、城隍爷、齐天大圣、马头将军和明太祖朱元璋等堤岸华人供奉各路神仙和先辈并留下一笔不菲香火钱。
很夸张很过分很不低调。
如果在后世这就是“小人得志”但在时代很正常。富贵不回乡如锦衣夜行就应该这么搞就应该这么热闹非常符合堤岸华人价值观。
在一些年龄大、辈分高、思想比较守旧老人看来这跟中状元差不多认为搞得还不够正式、不够风光应该披红挂绿骑在高头大马上敲锣打鼓游街。
“光宗耀祖”李为民根本没考虑之所以这么干完全是为了打响知名度树立本少爷钱权势力“光辉形象”从而达到钱存进本少爷银行放心买本少爷基金、债券或保险舒心地最终目。
换言之这是“合法集资”不可或缺一环。
舍不得孩子套不狼刘家昌去头顿前变卖店铺留下一百多万越南盾（皮阿斯特）全部挥霍完给堤岸华人留下“钱势”深刻印象李为民来到义安会馆走进挂“执事恪”牌匾议事堂开始“合法集资”第二步－－－杀熟！
五帮会馆正副帮长全是人精吴廷琰朝不保夕们不会跟瞎掺和。
包括舅舅马国宣在内一个没露面李为民非常清楚们全在观望不会轻易站队也一个都没请只是借议事堂与合伙倒腾越南盾公子哥们开个会。
马安易意犹未尽一坐下来就眉飞色舞地笑：“太过瘾了刚才见好几个漂亮姑娘一个劲儿抛媚眼为民要不们再游一次？”
郭大少爷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好几条街没游干脆全补上！”
们跃跃欲试李为民被搞得啼笑皆非拍了拍口袋笑：“想游街没问题不过带来钱全发完了想游街们发利市。”
“开什么玩笑大喜事凭什么们发？”
“那就不游了说正事。”
不仅当上美国官而且又当上越南新政府部长级委员连阿成那臭小子都摇身一变为总理卫队上尉军官马安易越想越兴奋一脸谄笑问：“是不是换美元事消息了？”
连大舅哥吴静晨都流露出满是期待表情李为民微微点了下头慢条斯理地说：“各位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其实算不上坏消息只是跟预期些出入。好消息是东亚银行西贡分行虽然没挂牌开业但政府业务已经开始了。亨利总裁和家辉明天就到们将以1美元兑35越南盾官方牌价向政府换购六百万美元。”
两亿一千万越南盾兑换600万美元吴常明盘算了一下顿时惊呼：“光这一笔交易们就赚到230万美元！”
李为民微笑确认：“是并且账上越南盾正好够。剩下全变成了帐篷、粮食、药和锅碗瓢勺等物资全堆在各家仓库脱手之后收益应该不会比这少。也就是说们在短短三个月内用960万美元赚到近500万美元。”
官商勾结果然钱途！
可以在老头子面前扬眉吐气一回许弘新乐了心花怒放正打算开口问坏消息马安易突然：“为民一下子赚这么多钱按照以前约定分不合适。出力最多怎么能只拿12%佣金五五分账多一分都不要。”
这笔生意李为民仅投入5万美元本金连总资本一个零头都不到所以事先约定过除本金应得收益外会按照堤岸近百年来惯例从总利润中抽取12%佣金。
换作其它生意12%真不算少。
但这不是其它生意且不说提供了赚大钱内幕消息而且全西堤现在能从政府以官方牌价换到美元只别人再多越南盾政府也不会换。
现在官运亨通连平川派都对客客气气赚大钱日子在后面吴常明不想做一锤子买卖深以为然地附和：“依看五五分账都少了为民安易说对出力最多应该分大头。”
“是啊是啊拿12%太少！”
………
能坐在这儿全是人精纷纷表示要五五分账否则就是不们当兄弟。
李为民当然不会因为这点眼前利益影响大事一锤定音地说：“各位不要争了。惯例就是惯例该抽多少就抽多少。如果再争就是不当兄弟。”
“白占这么大便宜怎么好意思？”
“钱大家一起赚什么不好意思。”
李为民摆摆手随即锋一转：“坏消息是这笔钱们看得见却摸不越南经济形势诸位非常清楚连年战乱经济已残破不堪。而且外汇管理局是巴黎派出机构所制定汇率完全是为远征军服务。换言之币值被严重高估们看到这一点美国政府一样能看到。
更重要是法国为了其自身利益死死持外汇管理局不放美政府对此无能无力吴廷琰总理新政府同样如此最快也要明年乃至后年才能接管。所以在此之前美国政府和琰政府对金融汇率无法进行效干预。”
刚开始投入不多后来人心不足蛇吞象见越南盾贬值厉害又追加投入最少都十几万美元众人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一个个面面相窥。
“这笔钱不是与外汇管理局兑换而是与美援管理团兑换美国人不是傻子明明知吃了大亏当然要提出一些附加条件。比如所兑换美元只允许向美国公司进口商并在美援管理团指定银行进行结算。”
吴静晨松下口气禁不住笑：“只要能进口商就行现在什么都缺什么都在涨只要货就不愁卖不出去不愁收不回钱。”
“是啊这算不上什么坏消息。”
“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新政府为稳定金融、促进经济会对进出口政策进行调整将对一些非必要消费加征高额关税同时组建强力海关缉私部队严厉打击走私行为。另外美援管理团对这笔资金使用一样相关限制不是们想进口什么就能进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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