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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只剩路明非和诺诺了,两人面面相觑,却又有点尴尬。长久的沉默之后,诺诺皱起了眉头:“你做的那个梦……就那么可怕?”/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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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我自己吓自己、”路明非低下头,轻声说。/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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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会儿吧。”诺诺没再多说什么。她抱着一床毯子蜷缩在对面那张床的床角,很快就睡熟了,想来她也是一直折腾到现在都没有睡。/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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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闭了很久的眼镜,再悄悄地睁开,远远地看着那姑娘的睡态,她的神情疲惫儿头发凌乱,弯曲的细丝贴在脸颊上,修长的脖子上有青色的经脉突起……一切都像极了那场梦,死亡降临前/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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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刻,她也是这么静静地睡着。/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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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区别是这一睡过去路明非能把她唤醒,而那一觉睡过去,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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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宿命这种事,往往说出来就会变成真的哦。”小魔鬼已经走了,可那句话还回荡在路明非的心里,如同幽灵。/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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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期预告】档案馆的深夜搜索,令人震怖的答案,世界的因果线似乎在楚子航15岁那年分裂了,出现了一个有楚子航的世界和一个没有楚子航的世界。与此同时,毁灭的阴云在城市的上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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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旋……镜中的奥丁缓缓地抬起头来,昆古尼尔的利刃就要突破现实和幻境的边界!/div
第十二幕元素乱流【1】旧报纸
风雨之夜,市立图书馆。
这是一座颇有年代的苏式建筑,红砖外墙,白色屋顶,巨大的立柱,屋顶上还装饰着金色的五角星。
当年它是这座城市的招牌建筑,叔叔说小时候他们春游就去市立图书馆,在图书馆里坐坐,就觉得自己在知识的海洋里游了个泳,如今它已经过气了,馆藏图书也很久不更新,只有一批以前做党政工作的老干部喜欢泡在里面看免费报纸,有种老干部活动室的感觉。这几天雨下得太猛,管理员大妈们干脆锁了门歇工回家了,门上贴着“临时闭馆通知”。
“三更半夜的,你带我们来图书馆干什么?路明非不解地问。
“当然是来找楚子航!”芬格尔用万能钥匙在锁孔里捣鼓着,忽然间“啪嗒”一声锁舌弹开,包裹着黄铜的大门吱呀吱呀地开了。
他们脱掉雨衣——这些天连续暴雨,打伞都不好用了,大家出门都用雨衣把自己裹起来——踏入巨大而又陈旧的阅览室,桌椅看起来是六七十年代流传下来的,跟叔叔一个辈分,两侧的书架上立着封皮严重腐损的精装书,空气里有股淡淡的发霉味儿。
正前方是面巨大的镜子,高有四五米,镜子周围装饰着金色的藤蔓花纹,透出一股皇家气派,镜子两侧是盘旋进入书库的螺旋楼梯,。
沿着螺旋楼梯,他们向下进入那里地下书库。地下书库里的霉味更重,芬格尔高举手机照亮,找到了灯绳,拉亮了白炽灯。老灯泡嘶嘶作响,不像灯泡倒像是燃烧中的火炬。
“这里全都是报纸,楚子航给埋报纸里了?”诺诺环顾四周。
这间书库里堆满了报纸,成捆的、发黄的报纸,用非常粗放的方式捆在一起,随便地丢弃在角落里,很多已经生出了霉菌。书架上也都是报纸,保存得稍微精心一些,每个月或者每个季度的报纸按顺序钉成一本册子,裹上白色的封面,像是一本本的线装书。
“别看是间破旧的图书馆,可这里存着这座城市的历史,”芬格尔得意洋洋地说,“包括那些被隐藏起来不愿公之于众的历史!”
“为什么这么说?”诺诺修长的手指轻轻扫过那些白封册子的书背,书背上印着日期,从解放前到今天,排列得整整齐齐。想必这间破败的老图书馆里有一个或者几个非常敬业的老馆员,几十年如一日地买报纸,装订成册,即便并无什么人来这间书库里查阅——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报纸即是看完即丢的东西。
“你们没想过这个城市本身就很有问题么?”芬格尔说,“它在中国也就是一座二线城市,但它出了一名S级学员和超A级学员,如果我们采信路明的说法,确实有过楚子航这么个人,那里面有个自称奥丁能力堪比龙王的怪物。楚子航的父亲,当然这还是首先假设楚子航确实存在,应该是一名S级混血种,而他的日常工作是给某位老板开车。他是一个受过训练的混血种,已经觉醒了血统,当然没必要给人当司机养活自己,那么唯一的解释是……”
“他在隐匿自己的身份。”诺诺说。
“是的,他看起来是个碌碌无为的中年司机,但实际上应该是个顶级屠龙者。他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路明非我没有看不起你老家的意思……应该是在‘守望’什么。但他意外喜欢上了楚子航的母亲,生下超A级混血种的儿子。但他终于有一天还是被仇家找上门来,仇家很可能是来问他索要一件什么东西或打探什么秘密,但楚子航的老爹没同意,跟仇家玩命,自爆了,只把儿子送出了尼伯龙根。”芬格尔耸耸肩,“那在我看来,疑问最大的……是这座城市本身!”
路明非愣了几分钟,忽然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他想起了梦中的尼伯龙根,在那场梦里,尼伯龙根远远不止一条高架路的范围,而是整座城市。
难道说这座城市里真的有那样一个尼伯龙根么?那么它当然是值得、而且必须被守望的,被最精英的屠龙者守望。
北京尼伯龙根的范围也不小,但毕竟还是限于地下,限于地铁隧道,没有侵蚀地面空间。那样的尼伯龙根里藏着大地与山之王,要是他老家的尼伯龙根里没有藏着以为龙王,似乎说不过去。
难道说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尼伯龙根的边缘?某个危险的庞然大物随时都会醒来……也许它已经苏醒了,奥丁身上那种介乎神圣和恶魔之间的气息,岂不是像极了白王赫尔佐格?
“这座城市很奇怪,有各种各样的城市怪谈,神秘的零号高架路并不止楚子航见过,有人说在暴风雨的夜晚,看到海市蜃楼版的高架路,像条巨龙似的冲入浓雾中,但他们找不到高架路的入口。”芬格尔说,“还有这座城市每隔几年就有暴风雨,莫名其妙的暴风雨,周围一片都是晴天,积雨云就扎堆跟这儿下雨。”
“元素乱流,”路明非说,“在出现元素乱流的情况下,大气甚至地壳都会变得莫名其妙,有可能连续几个月暴雨,也可能火山群集体爆发。”
世界由五钟元素组成,地、水、风、火,加上神秘的“精神元素”,但在剧烈扰动的情况下,会产生人肉眼看不见的元素乱流,而元素乱流引发的大气现象,比如大气放电、极光、暴风雨、剧烈的气温变化,则是谁都能觉察到的。
这些在卡塞尔学院的课本中都有写,但最直接的感受还是来自于那场几乎淹没东京城的暴风雨,白王赫尔佐格的诞生完全打破了空间中的元素平衡,引发了末日般的灾难。难道说他的老家一直就位于一场元素风暴的风暴眼里?
“以前当地的报纸经常报道这类消息,还扯上了风水学和神秘学,比如说这座城市奠基的时候在城墙角下挖出了一条泥塑巨龙的尾部,谁也不知道它的身体有多大,当时负责奠基的官员就赶紧把泥龙给埋上了,说那可是条真龙啊,只是还在睡着,不能惊醒它,惊醒了它别说诸城了,整座城市的人都得死。”芬格尔说。
路明非点点头:“我也听说过,以前好多盗版书小册子,跟手抄本似的,说我们这里有些地方搞基建不能打桩,打桩机往下一砸,桩就断了,因为下面刚好打到那条泥龙的身体了,龙不高兴,就把桩震断了。还有些搞房地产的老板找过风水大师来看,大师说打不下去桩的地方就要杀一头牛把牛血灌下去,地下的龙吃了牛血就会把身体挪开一点,桩就能打下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诺诺说,“龙类可不是那种好对付的东西。”
“那些当然不可信,不过这座城市是有点不太对劲,”芬格尔说,“这种民间传说,官方本来也不管,可几年前出了件大事,就是那名姓鹿的学生和他的父亲在暴风雨中出了车祸。那场车祸据说十分怪异,出事的那辆迈巴赫在一片废弃的农田中被发现,出事地点距离最近的公路差不多四公里远,车头向下,扎进被雨水泡软了的水田里。当晚暴风雨严重到连救援车都无法出动的地步,怎么把一辆报废的迈巴赫送到水田里去扎着呢?而且前后左右都没有车辙印子,那辆车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扎进水田里的。这时候各种大小报纸就活跃起来了,说什么的逗游,有人说那辆车是掉到时空隧道里去了,也有人说那辆车是被‘五鬼搬运’到那里去的,一时间有点人心惶惶。市委宣传部觉得这事情要搞大,把各家报纸的主编都叫去通报批评,不准再报道那起事故了,公安局也找不出合理解释,就作为疑案封存处理了,我们想要知道当初那件事的前因后果,就只有靠这些老报纸。”
“但那名出事的学生姓鹿是不是?我们要找的是楚子航。”诺诺说。
“两个人很想,不是么?”芬格尔抱起大叠大叠的合订本丢在满是灰尘的桌子上,“也许是路明非听说过那名姓鹿的学生的遭遇,记忆错位,把那记成了发生在楚子航身上的事。总之先把那个姓鹿的学生从报纸里找出来再说。”
诺诺也不多问什么了,三个人就着唯一的一盏白炽灯,摊开那些报纸合订本,按照日期搜寻。
翻看旧报纸让路明非记起以前的好多事,比如仕兰中学和挪威某所贵族中学结成友好学校,还有仕兰中学军乐团参加省中学生运动会开幕式演出什么的……泛黄发脆的报纸在手指间哗啦啦地流过,好像时间也哗啦啦地流过。
“找到了。”诺诺说着把那张报纸推向路明非和芬格尔。头版头条,标题是《雨夜恶性交通事故,车辆残骸被神秘搬运》。这篇叨叨远比他们在网上搜到的那份都市报扫描件来得清晰,记者讲得绘声绘色,好像出事的时候他就坐在那辆迈巴赫里。本地素来盛行小报文化,家长里短的事情经过添油加醋都能说得堪比日俄战争般激烈,何况是这种神秘事件。
“我这里也找到一个版本。”芬格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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