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最纯净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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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庄严、仁爱赐给大地丰饶、赐予生灵希望之母伊西丝女神；神威护佑埃居、永不熄灭光芒照耀世界荷鲁斯王神；诞于太初莲花、创造万物努恩父神居于神河源头九联天神统御大地与天空所众神！……请聆听祷告众神谕示只最纯净虔诚之心才能获得神怜悯愿将一切奉献给伊西丝请赐以众神之泪……”

艾蔻－玛利亚在向众神祷告地点在臣属于埃居大帝国哈梯王国边境一个偏远小镇上。在荒凉偏僻地方都克镇规模已经不小它数百户人家、两千居民。镇长达斯提是一名哈梯勋爵头衔贵族同时也拥埃居大帝国公民身份享埃居帝国公民特权。

这样一个偏远小镇镇长身份却如此显赫当然是因为它地位特殊。都克镇属于哈梯王国所属叙亚城邦管辖最南端叙亚邦出产三样东西最为著名也是哈梯王国对外交易最重要商以及向埃居帝国进献最珍贵贡：铁、神石、雪杉木。

铁可以打造最锋利武器尤其是经过能工巧匠提炼上等精铁打造出铠甲与刀剑既锋利又坚韧是力量象征、守卫以及掠夺财富利器。这片大陆上很多国家都产铁但产量仍然十分限铁生产、交易是被官方严格垄断。哈梯生产铁最为名都克镇铁产量虽然不高却出产十分稀缺上等精铁镇上成年人几乎都既是矿工又是铁匠。

产于哈梯西部高原、幼底河两岸崇山峻岭中雪杉木经过冷水浸泡、晾晒、浸油烘烤加工之后是最好造船材料。用它造船可以遨游内湖、河流与大海不仅是征战军队也是商人们往来各国所必须。都克镇不产雪杉木虽然在镇外东方就是生长雪杉崇山峻岭但巨大雪杉砍伐再从山里运出来是难以想像。

都克镇最重要物产也不是上等精铁而是神石。这种东西在天枢大陆上十分稀少哈梯王国叙亚邦是重要产地之一而都克镇出产神石几乎占了整个叙亚邦产量一半。天枢大陆每个国家都需要神石尤其是各个神殿里掌握至高神术、高贵祭司们对它异常渴求。

很多普通平民以及奴隶们并不知神石究竟何用处只是在祭司权杖上或贵族武士铠甲与兵器上见过神石镶嵌似乎是一种身份、财富或神力象征。神石本身也是大陆上最昂贵通行货币一枚神石价值相当于等重黄金二十倍且不可分割。

做为高贵流通货币使用是最常见标准神石质地、大小与形状完全一样绝无丝毫差异它重量也是天枢大陆上度量衡标准大陆上通行称重单位“铢”就是一枚神石重量听说奢侈祭司们甚至直接用神石做天枰上标准砝码。

艾蔻－玛利亚这一次跟随家乡城邦主政官主兼神官罗德－迪克来到都克镇向众神祈求当然不是一枚普通神石而是传说中众神之泪。只得到它才能得到梦飞思城伊西丝神庙中大祭司们承认成为守护伊西丝女神圣女。传说中只最纯净召唤才能与众神沟通获得神灵赐予众神之泪那样就意味身份获得了神认可。

艾蔻－玛利亚祷告是如此虔诚但事实上天枢大陆出产任何一枚神石包括珍贵无比众神之泪都不是众神之手所赐予而是由矿工之手开采。

玛利亚住所在小镇南端靠近荷鲁斯神殿是镇上最漂亮院落之一原本是镇长住地方。与大陆上其它市镇一样人们聚居地最重要建筑就是神殿供奉与祭祀当地守护神灵神殿是否雄伟壮丽也是某个城邦是否强盛象征。

都克镇神殿当然不能和大城邦相比但与其普通小镇比较这里荷鲁斯神殿却足够雄伟用高大白色巨石筑成镶嵌以青黑色石雕。建造立柱白色大理石是从外地运来而闪烁幽碧光泽青金石是附近山地特产在别地方或许很昂贵在这里却是最常见石料。

都克镇上两座规模相当主神殿一座祭祀埃居帝国守护神荷鲁斯表示此地向埃居法老臣服建在镇子南边主体是白色大理石。另一座是此地自古信奉守护神——穆芸女神在哈梯以及东北亚述、东南巴伦王国一带广受崇拜。

哈梯王国是几十个城邦联盟埃居大帝国虽然征服了地方但为了更好管理让哈梯人更恭顺臣服埃居法老特恩准们还可以祭祀自己守护神摧毁原先神庙但同时又下令必须供奉埃居守护神荷鲁斯。

玛利亚在二楼居室中祷告每天清晨起床洗漱后、吃午饭之前、夜幕降临之时都会这样祷告来到都克镇已经三天了虔诚恭谨、一丝不苟连加百列这种受过最严格训练神殿武士看在眼里都不禁暗暗赞许心中暗应该符合一个圣女要求众神或许会垂怜于。

埃居帝国疆域中沿罗尼神河两片辽阔沃土称为上埃居与下埃居。加百列是下埃居都城梦飞思城伊西丝神殿派来保护玛利亚武士应下埃居海岬邦主神官兼主政官罗德－迪克报告与请求。凡是通过了神之考验、资格成为伊西丝女神守护圣女候选人伊西丝神殿都会派人保护。

玛利亚祷告时候加百列站在楼下院落门口。腰悬一柄沉重长剑剑锷正中两面都镶嵌一枚神石就算在危险环境里仍然一丝不苟穿戴银色铠甲表情庄严而肃穆。在位置可以看到镇子另一端穆芸神殿青金色圆顶嘴角抿眼神中一丝不易察觉冷笑。

显然这位伊西丝神殿守护武士对异族供奉神灵没什么好感但埃居法老恩准此地保留原先神殿也不能多说什么职责仅仅是保护艾蔻－玛利亚而已不必管其人闲事。

加百列身材修长且挺拔性感且健硕之美面容明显北方异族人特征皮肤白皙、鼻梁很直、眼眸是迷人蔚蓝色。金色卷发披在银色铠甲上柔美与坚毅气质竟如此和谐。是年轻且漂亮但是镇上那些互相丢石头玩闹孩童都不自觉离这座院落很远不敢在门口戏耍。

当人们看见时首先注意到也许并不是一位很美女子在周围无形中弥漫一种自信、骄傲威严感仿佛充满力量毫不收敛掩饰。

护卫这座院落只加百列伊西丝神殿只派了这么一名武士来保护圣女候选人之一艾蔻－玛利亚。但加百列也清楚就在旁边不远都克镇荷鲁斯神殿中驻扎罗德－迪克带来亲兵卫队一共六十名全副武装精锐战士。

很显然这位迪克大人并不相信一个人就能保护玛利亚。虽然穿越埃居与哈梯之间沙漠地带充满危险但是带这么多精锐战士显然点夸张迪克大人出于一位贵族良好修养什么都没说可加百列也能感觉到所不满。

加百列却毫不在意不仅是出于一种修养更是出于一种高贵骄傲。

……

在镇子另一端靠近穆芸女神殿一栋小楼内罗德－迪克端酒杯、隔窗户也在远远看加百列所在院落棕色眼眸些许深邃在默默想什么——

看来这位来自梦飞思神殿武士并不习惯收敛总是自身力量气息张扬这也难怪职责之一就是宣扬神灵威严。但对于罗德－迪克这种世袭城邦贵族而言这并不是一个良好习惯人们总是需要隐藏一点什么不能将自己所实力暴露给潜在对手只是在适当时机去显示真正力量。

世俗权力与财富争夺总是残酷需要时刻做好准备显示适当威慑并留下应变底牌。

所在小楼旁边不远就是穆芸女神神殿迪克大人倒没觉得什么不妥这片大陆上人们本来就供奉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神灵。是传说中神是各地居民自认为守护神。

埃居帝国法老自称是众神之子荷鲁斯人间化身与代言人统御上、下埃居神王。而下埃居传统守护神是伊西丝女神传说中荷鲁斯母亲主神殿位于下埃居都城梦飞思。天枢大陆上每个国家几乎都在君权与神权合一统治下君主都号称是神灵代言人梦飞思城伊西丝神殿是下埃居最重要权力中心。

这次伊西丝神殿只派了一名武士来保护海岬邦圣女候选人迪克大人心里显然所不满认为自己以及所代表海岬邦受到了轻视。海岬邦位置处于埃居帝国东北角边境距离巴伦以及哈梯王国最近地方边境外就是浩瀚荒凉沙漠无法与其它土地肥沃富庶城邦相比。

它地理位置却很重要但这种重要性带来海岬邦并非全然是好处一旦发生战乱海岬邦首当其冲便要遭受战火蹂躏。而在表面上和平年代它又是与西北各国进行商贸交易一个重要口岸充满无数机会。

如今哈梯王国臣服于埃居但迪克大人也隐约听闻哈梯不少城邦领主对如今这种臣属命运心不甘总想联合起来暗中反抗。恰好伊西丝神殿遴选圣女迪克当然希望这位圣女出自海岬邦这不仅意味城邦荣耀将来万一冲突也希望伊西丝神殿以及整个下埃居力量能够更多保护海岬邦。

迪克当然不希望玛利亚出意外所以带了自己身边最精锐亲兵卫队这样一支力量仅为保护一个人穿越沙漠显然是多余了而迪克当然还自己打算。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海岬邦主政官兼主神官掌握政教合一大权除了世系显赫身份当然也凭自己才能能够最大程度发挥与利用一件事所好处。

伊西丝神殿只派了一个人来这样也好倒省了大笔贿赂。见到加百列迪克就感觉这位守护神殿武士与很多贪婪祭司不一样就像一只高傲小公鸡是不屑于收受任何贿赂而且看上去对财富好像也没什么概念。

加百列仿佛并不清楚所配长剑价值是多么昂贵就那么招摇悬在腰间如果是一个人行走这柄剑恐怕起不到保护作用而首先招来是强盗。加百列就这样配长剑一个人从梦飞思来到海岬邦连罗德－迪克都感到惊讶真是幸运啊居然能安全抵达！也许是因为沿路盗贼们清楚身份不敢得罪伊西丝神殿。

带了这么多亲兵护卫以及随从以保护圣女以及侍奉加百列大人名义偌大车队里当然准备了各种物资主要是在都克镇最受欢迎美酒与美食。加百列大人在埃居与哈梯边境关卡自然会放行不做任何检查当然也不会收任何税。

都克镇居民开采神石都要以赋税形式上交城邦城邦法律规定每十枚中一枚归自己所那是们应得报酬。而同时罗德－迪克当然也清楚掌握都克镇征赋大权达斯提镇长不会那么无私手中必然截留了不少。

神石是一种通行货币价值是等重黄金二十倍在都克镇也一样。但是都克镇物产既丰富又贫瘠除了出产神石与铁之外贫瘠土地上只种植了不多大麦供人果腹其它一切生活以及享受物资都需要从外地运来。而它地点实在太偏僻了所东西运到这里都要比别地方贵很多倍。

都克镇上人们可能并不清楚们也许是天枢大陆上最富居民同时这里也是大陆上物价最昂贵地方尽管来往商上征收赋税很重但一次成功交易仍然厚利可图。

为了给运往都克镇交易物资提供掩护迪克还组织了海岬城邦商队随车队一同到来。商人们自然愿意跟随迪克大人车队前行这样等于得到了绝对安全保证省去了雇佣兵费用而且加百列大人和迪克大人在沿途关卡征税官也不会恶意敲诈只会公事公办们对这位体恤属民迪克大人充满感激很多贵族官吏可不会对商人这样照顾。

晚餐时候迪克大人刚刚与达斯提镇长进行了一番愉快交谈更愉快是们之间交易双方都很满意。除了神石迪克大人还向镇长收购了珍贵上等精铁这是走私不足为外人秘密两人在美酒佳肴相伴中都心照不宣。

交易虽然愉快但是罗德－迪克却不喜欢地方尤其是这里到处弥漫一种烟熏火燎难闻气息让感到很不舒服。感到些焦急了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之所以将玛利亚带到这里来除了要借此名义做一笔生意之外还一个企图就是为了得到众神之泪。伊西丝神殿大祭司们向外宣告了神谕一枚众神之泪将被赐予人间得到它人将是伊西丝女神守护圣女。

对此罗德－迪克自己想法众神之泪无非是一种更珍贵神石如果它真会出现最大可能就在出产神石最集中地方那么利用地理位置便利赶到都克镇守候最可能捷足先登。这当然也是一种赌博可这场赌博无论成败都利可图如果侥幸成功就一切最完美。

告诉玛利亚自己在梦中得到了伊西丝女神指引而玛利亚转述给加百列说服这位神殿武士穿越沙漠边境前来。

来到都克镇玛利亚每天都在虔诚祈祷而编造谎言罗德－迪克自己却些不耐烦了。在到处燃烧铁匠火炉小镇上恶劣环境让迪克大人无法忍受简直一天都不想多待下去不由又想起了关于众神之泪传说。

已经些醉了暗骂：“众神赐予垂怜？究竟是神意志还是祭司们编造谎言？这古老神谕是从什么时候流传？那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再珍贵也不过是一块用处石头。与其向众神祈祷还不如求矿工帮忙得到众神之泪就意味是圣女吗？那么开采它矿工又是什么人可能是个肮脏老头子！”

刚刚想到这里窗外吹进一股带炉火热息风迪克莫名打了个冷战酒也醒了赶紧将手按在胸口祷告：“伟大伊西丝女神心中想法并非对您不敬只是坦诚表达。”

就在这时罗德－迪克突然愣住了似乎感觉到什么是一种神秘力量波动既神秘又陌生那令人不快炉火热息以及莫名寒意仿佛都受到了某种安抚。追寻波动源头来自于镇子边缘某户人家。

罗德－迪克立刻放下杯子叫了一声：“法约尔快进来众神之泪可能出现了立刻去按吩咐办！”

……

肃立中加百列突然抬起头侧脸向镇子某个方向望去感受到一种既神秘又熟悉力量波动在空气中轻微震荡既微不可查又如那么清晰眼眸中莫名欣慰光芒闪动回头看了一眼玛利亚窗口。

……

“叮”一声脆响接细碎嗡鸣声在屋子里久久回荡阿蒙手持一柄沉重矿锤砸在一个拳头大小、闪黑黝黝光芒圆石上。

铁锤看上去是那么沉重带凌厉风声落下当它落在石头表面时却又变得轻飘飘仿佛只是一根羽毛只发出了轻脆一声“叮”。

阿蒙拿大锤姿势点滑稽手握位置很靠前从手腕到肘部整个上臂都贴在锤柄上个子还不算太高毕竟今年只十四岁还完全长大成人。

但全身肌肉却很结实健壮绷紧了挥动大锤时隆起肌肉上就似一条条小蛇在窜动。按都克镇自古以来规矩像年纪孩子还资格独自开采神石。用都克镇独特锤技打开这千辛万苦开采来矿核是获得神石最后、也是最关键一步。

可是今天却不得不在家中这样做因为父亲又喝多了手发颤无法控制矿锤而明天必须要交出一枚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