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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错，苏答确认那是徐霖，她蓦地停下脚：“那是……？”
宋绍彬顺着看过去，以为她感兴趣：“那是店里的客人，来寄存画的。”
“寄存？”
苏答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对。我们画廊除了买卖画，也有保管服务。”
有的买家买了画，除了收藏在自己家以外，也会寄存在画廊，毕竟专业的人更懂得如何保养品。
画廊有不同的服务，这个她知道，苏答在意的问题是徐霖。
他一向是帮贺原办事的，日夜几乎都被行程和工填满，没有多少私人空间。看眼前那架势，也不像是私事。
苏答看向宋绍彬：“我可以多嘴问一句，那位寄存的是什么画吗？”
“这个问题……”宋绍彬为难笑笑，一般是不会对人说的，但她开口问了，他还是拣了些能说的适当告知，“那位是我们的客户，以前就在这寄存过画。”
“以前？”
他点头，“前几年每年都来，这两年倒是没有办过寄存业务。那位先生是为他老板跑腿，在我们这存放了好几副画，都是同一位老师的品。”
听到“为老板跑腿”这样明确的回答，苏答一霎僵住。
徐霖的老板，除了贺原还能有谁。
佟贝贝看出她不太对劲，顺着话问：“都是谁的品啊？”
宋绍彬道：“那位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就是国外这几年新兴的年轻画家，倪棠，倪老师。苏小姐也是画家，或许听说过？”
近几年的旅洋画家里，倪棠算是小有成绩的一个。因拿下数年不见国人身影的圣保罗银奖名声大噪。后来又因品在拍卖场力压群芳，拍下令人咋舌的价格，成为同期新人里的佼佼者。
出道的头几年，倪棠每年都有高价售出的画，因此很快站稳了脚跟。
搞画廊的多少都知道她。
苏答当然也知道，她的重点却不是这些。
她思绪有点乱，一霎想到的，是小助理八卦的小道传言、在黎门岛看到的那副画落款下的印章、还有朋友查到的那份名单里的匿名买家。
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无关，却又能组合起来。
苏答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确切地证明它们之间的关联。
佟贝贝站在她身侧，朝她靠近了些，低声担忧问：“你没事吧？”
那行人渐渐走远。
被宋绍彬和佟贝贝关切地看着，苏答咽了咽喉，挤出声音：“……没事。我们继续看吧。”
-
从嘉宋画廊回来，佟贝贝送她到楼下，不放心，闹着要上去坐。苏答自打看见徐霖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实在没心情招待，好不容易才哄走佟贝贝。
她心里隐隐有什么东西，像雨后春笋压抑不住的尖，快要破土而出。
苏答喉咙里躁躁的，在沙发上呆坐许久，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着温热的杯子从卧室经过，她瞥见室内书桌上立着的电脑，缓缓停下脚。
在门口站了几秒，像被什么吸引一般，禁不住往里走。
苏答坐到电脑前，看着打开的网页，手心莫名发汗。
在搜索框里输入倪棠的名字，百科词条很短，许多资料都不齐全。
她的目光在毕业院校一栏停住。
北城明大。
倪棠和贺原是同一个大学。
苏答怔怔看了几秒，想起什么，搜索进入明大的论坛。
明大的校内论坛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在用，首页的活跃度很低，她查询关键词“倪棠”，出来不少帖子。
其中一个帖子，牢牢占据了她的视线。
【美术系的倪棠是不是和贺骐分手跟贺原在一起了？？】
苏答喉咙里的热气一下冲了上来。
那股萦绕着难以消散的难受感，随着帖子里的讨论彻底迸发。
【美术系第一才女单身了？我们是不是有机会了！】
【楼上的你没看到后半句吗，人跟贺原在一起了】
【倪棠没和贺骐在一起过吧？倪棠不是说单身吗】
【他们那状态一看就是在暧昧啊，我朋友是美术系的，聚会结束经常看见贺骐去接倪棠，他们经常肢体接触，动很亲密，就差挑明而已了吧】
【跟贺原又有什么关系啊？？】
【倪棠最近经常去找贺原，有事没事往他们系跑，我看到她在贺原身边出现好几次了】
【话说贺原和贺骐不是兄弟吗？贺原入学第一天我就听说了，他这是撬自家人墙角啊？？】
……
苏答的手指僵在鼠标上，身体与鼓噪沸腾的大脑背道而驰。
她想起被忽略的那些细节。
贺原的朋友在角落抽烟，带着玩笑语气说“以前贺原想要什么，随随便便都能抢得过他。”
贺骐见她时，问她“你是个画家对吧？”
以及他脸上那抹难以形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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