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过后，就是黎明破晓，晨光熹微。
在屏幕前守了大半个晚上的夏洛克面色难看地合上了电脑，脱口就是一句：“那些家伙都是笨蛋吗？”
华生：“……”
但是正常人也不能像你这样猜到对方想要做什么啊……好吧，虽然那几个一个两个也都不熟正常人。
什么美国队长，什么无性别神秘人，还有什么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人……
华生想着想着，默默抬起手拍在了自己的脸上，在心底发出了一声长长的、世界观再一次破碎的、哀嚎声。
他本以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什么传说中的存在只会出现在美国，比如雷神。但没想到，有朝一日伦敦也沦陷了。
可关键出现在伦敦的这些，都不是那些他比较熟悉的存在——比如巫师什么的——而是些他之前听都没听过的，来自华国的传说中的存在。
要知道夏洛克在监|控前也不是干坐着的。他通过任长身上的监|控仔细观察对比，又因为美国队长的身份，黑进去神盾局内网得到了的部分相关情报。诸多线索整理分析之后，夏洛克很轻易就猜到了这些人大致的身份，更别说他本就对任长的身份有了一定的怀疑了。
虽然，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任长说的话并不是标准的华语，甚至不像是世界上还存在着的任何一种语言。但结合他偏亚裔的外貌和语言中某些细节，夏洛克还是找到了一些相关的资料来猜测他的身份。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看起来天马行空匪夷所思的猜想，最后或许就是真相。
毫无疑问的是，这大大增加了解谜的难度，但也正因如此，夏洛克才起了兴趣。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夏洛克难得有了兴趣，很认真地守在屏幕前，然后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美国队长和那个狐狸人，一不小心就进了任长下的圈套。
任长从一开始就没有躲躲藏藏。
他很是大方地站了出来，向美国队长和狐狸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并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若不是对于夏洛克的信任，若不是看到了之后的反转，华生真的无法从任长的表现中看出什么端倪来，也不敢确认他究竟有着怎样的心思。
因为，任长演得真的太好了，也表现得太过坦然太过无害了。
就比如说，他在跟美国队长交流的时候。全程用着并不流畅的英文，很真诚也很努力地回答美国队长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华生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那个时候，那个狐狸人只是盯着任长看，看模样应该有点儿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一开始，无论是美国队长还是那个狐狸人，都没有让任长接近那座山。
狐狸人用了一种华生听不懂的语言跟任长说了些什么，任长点点头之后，就在原地盘腿坐下了。手上也没闲着，在地上随意抓了点土，就往嘴里塞。
旁边围观的美国队长表情十分的难以言说。
狐狸人的表情也很微妙。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那座本不该出现的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了。
美国队长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去别的地方巡视了，留在原地的只有狐狸人一个。
任长没有什么动，以一种纯然放松的状态单手支着下巴，注视着逐渐缩小的山丘，看着原本立体的山渐渐变成纸张一样的扁平模样。就在此时，他突然侧头，对站在他身边的狐狸人说了一句什么——同样的，华生没听懂。
狐狸人愣了一下。
就在他愣住的这一秒，任长冲了出去。
下一秒，任长伸手握住了缩小后的山丘，九条巨大的狐狸尾巴带着一种铺天盖地的气势，自他身后赶来。
又下一秒，一条狐狸尾巴绕住了任长的的双腿，并在一瞬间收紧。原本藏在他裤子上的微小监|控器被毁坏，电脑屏幕上亦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黑屏。与此同时，监|听设备中还传来了骨骼在强压下被碾成粉末的痛苦呻|吟，光听着就无比的渗人。
最后一秒，任长直接舍弃了双腿钻进土中，而后再难寻觅踪迹——电脑上的监|控也全部都变成了黑屏。
华生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又睁开眼睛，苦笑道：“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夏洛克。”
夏洛克沉默了一瞬，回道：“这或许不仅仅是一种预感。”
毕竟，不是所有的任务都能让两位复仇者以一种对上级隐瞒的方式，如此谨慎严肃地对待的。
不过……
事情也未必就真的没有转机了。
夏洛克想着，下意识双手交叉抵在下颚，灰蓝色的眼睛并没有聚焦在什么上，而是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若有所思道：“那应该不是意外。”
华生一下子没有跟上夏洛克跳跃的思维：“什么？”
“那个定位——它在消失的前一秒，从英国伦敦转移到了美国哥谭，并在那里停留了零点几秒。”
“你的意思是说，任长现在在哥谭？”
“只是一种可能。”
夏洛克停顿了一瞬，突然道：“我觉得我应该去联系一下他们中的某一个人。”
就当是日行一善，照顾一下智商匮乏群体。
*****
伦敦郊区。
九尾满脸冰霜地站在原地。
他慢慢松开了自己被鲜血染红的尾巴，已经扭曲了形状且血肉模糊的断裂残肢摔在地上，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味被清晨带着凉意的风送往远方。
在看到姜守向他走过来之后，九尾缓缓吐了一口气，同时收敛了脸上的冰冷寒意，嗓音低哑道：“抱歉。”
姜守摇了摇头：“没事。”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说再多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而向他们走近的史蒂夫眉峰蹙起，瞥了一眼草地上的残肢，着实有点儿难以置信：“他是怎么逃走的？”
“他身上应该是有一个可以瞬移的法器，因此我也不能确定他现在在哪儿。至于这些断肢……只要不是真的被挫骨扬灰了，哪怕只剩下一个心脏，无启民也可以在土地里一点点修复自身，最后成功死而复生。”
姜守说：“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但无启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尤其是在他还把控了员丘山之后。”
“……”
在姜守解释完之后，一时间没有人给出回应，气氛也愈发凝重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个事情的严重性，那个无启民的存在对于整个社会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炸，还炸得轰轰烈烈，让人措手不及。
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娜塔莎。
“听你这么说，那个无启民现在应该是在某个土地里养伤吧。”
“是的。”
“那么如果，我们能在他恢复之前找到他呢？”
“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了。只是，我们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停顿了一下，姜守意识到了娜塔莎的言下之意：“难道你……”
娜塔莎轻挑起眉梢，随后抬起了自己的手机，说道：“有个好心人提供了一个值得尝试一下的线索。所以我决定无视他随便黑进别人手机的违法行为。”
“美国，哥谭。”
“我们可以去那里挖挖看——总之，希望蝙蝠侠不会赶我们出来吧。”
者有话要说：
在哥谭能挖出什么来。你们，都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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