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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都是个问题。
出人头地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她现在还太嫩,大衍试是捷径,却不适合她走,或者说,不适合现在的她走,在完全不能自保的情况下,过早暴露,只会给她带来危险和阻碍,相对来说,那一跃龙门的诱惑,就不足以让她去赌了。
对于参考今年大衍试,她之前用六爻为自己卜过几卦,回回都是吉中藏凶,更让她打定主意,不可冒进。
“明明,你不用安慰我了,今年的大衍试我不会去,”余舒打断夏明明的话,态度很坚决,把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来,放在桌上,拍了拍,道:“你好好准备吧,若是能中,再好不过。”
余舒起身,丢下兴致正高的夏明敏,去包袱里取出一把小算盘,还有一叠银票和半袋子碎银,坐在床边上清算,越算越愁。
她现在全身家当,还剩下三百一十余两,住店两间房一天是二两银子,四个人伙食费一天省着吃按两百文,十天吃住是二十二两,再加上景尘的药钱,两个月后他们就要流落街头了。
夏明明跟着余舒坐在床上,安静了一阵子,就忍不住了,“阿树,你明天陪我一起上培人馆好吗”
余舒拨着算盘,头也不抬道:“不是说过我明天有事,你自个儿去,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不是都敢一个人上京城吗,怎么到了地方反而变成胆小鬼了。”
她可以照顾夏明明,帮着夏明明,却不是要惯着她,护着她,她没那个闲心,也没那个义务。
“谁胆小了,”夏明明不满地嘴硬道:“我不是想着带你一起去见识见识吗,培人馆是来京城的易客们必去的一处,运气好的话,能在那里见到大易师呢,你有什么要紧事做”
余舒道:“我要在城里找找有没有民宅出卖,尽快寻个落脚的地方搬进去,住客栈实在是太浪费钱了,在外头吃饭也不便宜。”
夏明明神色惊讶道:“你打算买宅子”
“嗯,要不了多大,有两间屋就行。”
他们有四个人,地方太窄不行,就像还在义阳城时,曹子辛住的那个小院子就好。
无意间想起那个人,余舒微微失神,被夏明明连叫了几声才应。
“阿树、阿树”
“啊,你刚才说什么”余舒低头把手中拨乱的算盘清空,心想,他早就回了薛家,现在应该在京城了吧。
“我说,你刚才讲外头吃饭贵,难道买了房子以后你要自己煮饭我先告诉你啊,我可不会下厨。”
“没指望你会。”
安陵城这么大,他们应该见不到面,即使见到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吧,毕竟那天他们
余舒轻叹一声,她宁愿再见不着他,也好过再见面尴尬,不管是曹大哥,还是薛大少,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你叹什么气,是不是钱不够花”夏明明关心道,在余小修几次无意的嘲讽下,她现在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吃住全要靠余舒养活。
“省着点就是了,等我再想赚钱的法子,”余舒把散乱的银票整理好,抽出最上面一张十两面额的,掏了几块碎银子,递给夏明明。
“这是干嘛”夏明明看了没接,狐疑问道。
余舒笑道:“你明天不是要出门吗,难道要走着去太远就租辆马车,但也别浪费,剩下的就去买些卜具,你现在不是连个罗盘都没有么。”
听到余舒这么为她着想,夏明明眼眶一热,接过那薄薄一张银票,想说声谢,又怕矫情了,正在感动时,便听余舒道:“不是白给你的钱,给你记着账,以后要还我的,待会儿别忘了打个欠条给我,省的到时候你赖账。”
夏明明脸一绿,忿忿道:“还,回头我十倍还给你”
余舒伸手在她脑门上使劲儿弹一下,“等你有钱再说吧。”
“啊”夏明明痛呼一声,捂住脑门,想伸手弹回去,却又不敢,只好忍气吞声地扁着嘴巴,拿一双大眼睛干瞪余舒。
她这么一打岔,是叫余舒忘记了方才想起某人时的郁闷,哈哈笑着把银票重新收好,到隔壁去看余小修和景尘收拾好了没有,喊上他们一起到楼下吃东西。
没有再大鱼大肉地摆,只点了四碗酱面,余舒让余小修到对面街上买了六个烧饼,四个人凑合着吃了,景尘和余小修是没有半点抱怨,夏明明虽有不满,但也不好意思提。
和夏明明一样感到不满的还有金宝,余舒让余小修拿了半拉烧饼回房去喂它,金宝前阵子被喂馋了,它闻闻烧饼味道就转身撅起屁股对着余小修,无声地表示抗议,被余舒戳着脑门警告才老实,抖着耳朵委委屈屈地吃了小半块。
余小修看它可怜,当着余舒的面没敢哄它,等余舒一回房,就拿了私藏的一小块银子给它,小家伙顿时又有了精神,抱着碎银在桌上打了两圈滚,亲昵地拿小尾巴轻扫着余小修的手指,欢快地“唧唧”叫着。
第一百四十章凶宅
一夜休息,第二天一早,余舒就把夏明明叫起,带上余小修出了门,留下景尘在客栈休息。
在街口上分别,夏明明租到车子去城东找培人馆,余舒则领着余小修在陌生的街头上晃悠。
“姐,我们上哪去打听宅子的事”
“先四处看看再说。”
古代没有房屋中介可找,他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想要买房,得先打听打听门路,免得上当受疲姐弟俩在附近街上兜了一圈,找到一家茶馆,要上两碟子点心,一壶冰菊花,茶社一楼人多,有说书人拍着大折扇在讲段子,二楼是雅座,楼梯上不见几个人出入。
听有一小会儿,余舒便借着那书文,同隔壁桌的一位老先生搭上了话,她今早出门特意把头发梳的光光溜溜,额前无毛,人看着就稳重一些,老一辈向来就喜欢稳重的后生,那老先生闻她谈吐有礼,观之面善,便乐得开口与她说话,一盏茶后,余舒很是自然地将话题引到了房屋上面。
老先生姓白,是京城本地人士,一听说余舒想要在此地定居,便热情地帮着出谋划策,把这城南城北的地皮贵贱说与她听,最后指点她到西边回兴街上去问问,那里民宅盖的多,往外租赁改卖的大有人在。
余舒向他道谢,当即就领着余小修找去回兴街,倒也顺利,街面上一打听,就闻得有几家在租卖,还被热心的大娘领过去寻了人家。
这回兴街上穿有十几条巷子,巷子里头多是民居,独门独院,房子老旧,不少院墙都有重新砌过的痕迹,余舒本想着价钱也会便宜,岂料问过几家,最便宜的一处,也要一百五十两银拿下地契,而让余舒合意的两家,都是只租不卖,一个月要八两银。
余舒和余小修都觉得贵,买的是空房,不带家具,再要置办一通,下个月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不得已,余舒和余小修又换了个地方,从热心的大娘口中打听到另一条街,过去看了,还没有回兴街上的房子干净。
中午他们在街上买了一笼包子吃,因交待过店小二往景尘房里送饭菜,并不急着回去,又往回兴街走,想说不行就先将那八两银一个月的房子租下,总好过住在客栈浪费。
回到回兴街上,余舒想找之前看过的两处房子,却在一条巷子口被人叫住。
“小兄弟,前头那两位小兄弟,”一个体态稍胖的年轻人跑上来,绕到余舒面前,笑着脸道:“上午是你们要找宅子买吧”
余舒点点头,他们上午在这条街上转悠半天,买宅被人听说并不奇怪。
“那就好嘞,我这有一间院子,才盖没几年,地方安静,院子里还栽有草木,我瞧小兄弟像是读书人,住我的宅子再合适不过。”
那人张嘴便是一番自夸,要引余舒跟他去看房子,余舒询问过就在后面街上,看这朗朗白日,倒不怕他不轨,便跟同去了。
到了地方,既知胖子并没说假,这四合院布置的小宅的确不错,东西北面各一间屋,院角还设有灶房,一排篱笆围着一小圈土地,里头长的虽只是些野花野草,无人打理,显得几分萧索,难得是有一点情趣。
余舒一看,便喜欢上这院子,又里外细细看了一圈,发现没什么风水上的问题,就转头问那房主:“这小院,你多少钱肯卖”
胖子房东不舍道:“唉,我是家里有人病了,急着等钱吃药,这房子原本是只租不卖的,你要是现在就能拿钱买,我只收你二百两银。”
价钱倒是不贵,同这宅子本身比,是算上便宜了,想必不是急用钱,没有三百两是拿不下来的,这让余舒很是心动。
“房契地契都是全的吗”余舒早上在茶社,是问白老先生将在安陵城买房的手续打听了个一清二楚,就怕遇上骗子。
胖子房东立即就怀里掏出地契房契,递给她瞧:“喏,我都随身带着呢,介时我领你去府衙过个名户,按手印,你再把钱与我,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余舒见过赵慧那小院子的房契,认得格式,见他手上契约有几个年头,不似假,更何况要去见官,前最后才付,她又不是笨人,果真发现他使诈,大不了不买就是。
余舒心中有了主意,又询问了房东几句,便和他约好,明天上衙门过户,房东自是大喜,高高兴兴地送他们离开。
一行人走后,巷子里才探头出来几户妇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指着余舒打算买下的那件宅子,声音隐约传出去:“这下可是让徐老六找到冤大头”
“是啊,那凶宅子,尽是闹鬼,白送都没人要,那两个外地人”
“徐老六是赌钱又输了吧”
余舒和余小修到附近药铺抓了药,才回去客栈,天还亮着,夏明明未归。
客房里,景尘坐在窗前,看着金宝舔爪子梳毛,听到门外脚步声,便起身,朝前走了几步,就听见敲门声。
“景尘,开门,我们回来了。”
余舒和余小修进了屋,先一人倒了一杯茶喝,景尘就在余舒对面坐下,抬手比划:“怎么样”
余舒道:“看好了一处,明天就拿钱到府衙去过户,回头再添置几件家具,打扫一番,用不了几日就能搬过去,到时候你住一间屋,明明住一间屋,我和小修一间。”
景尘笑笑,并未提出异议,看余舒杯子喝空了,就主动提起茶壶给她续水。
还没到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就坐在屋里各忙各的,余小修和金宝一天没见,就在一起腻歪,余舒拿了算盘和纸笔,特意为自己算了一笔祸账,没发现什么异常,保险起见,又用六爻为买房置业一事卜了一卦,一样是个平顺。
景尘就安静坐在一旁,看余舒打算盘。
傍晚时候,夏明明才回来,找到隔壁,进门就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余舒猜她大概是出师不利,就故意打趣道:“见着哪一位大易师了吗”
她从夏明明嘴里听说,培人馆就是一个专供来京参考大衍试的易客们交流学问的茶馆,说白了就是让一群考前忧郁的神棍们聊天打屁的场所,在那种地方混,有没有本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一张嘴。
就夏明明这个臭脾气,余舒昨晚上就预料到她今日一行不会有什么收获,果然,夏明明气呼呼地坐在余舒旁边,拍着桌子怒道:“那群狗眼看人低的混蛋,本小姐和他们说话,是看得起他们,一个个还敢跟我端架子,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儿,本小姐四岁起就开始学易,奇门八卦都能倒着背了,不比他们那些个半吊子,要不是我的荐信丢了,我用得着去理会他们”
夏明明越说越气,唾沫星子都飞出来,抢过余舒手里的茶杯,仰头咕咚咕咚喝下去,重重把杯子放在桌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余小修看向余舒,景尘看向余舒,余舒忍着笑,等她发泄完了,才若无其事地站起来:“都饿了吧,我去楼下看看有什么吃的。”
余小修也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景尘也想走,可是他起来晚了,余小修已经拖着余舒双双跑没了影,他只好又坐回去。
夏明明鼓着气红的腮帮子,找不到能说话的人,就瞪着被剩下来的景尘,景尘无辜地回望她,清俊的脸庞,很难让人发火,过了一会儿,夏明明便先不好意思了,把手里空杯朝前一推,低头跑出屋子,嘴里小声嘀咕:“白长了一副好皮相,可惜又傻又哑,是个吃白饭的。”
景尘扭过头,看着门口一闪不见的人影,轻闭上眼,放在桌面上的手慢慢握成拳,骨节清冽,发出嘎嘣一声脆响,随即又松开来。
任凭夏明明晚上怎么央求,余舒都没答应和她同行去培人馆,第二天一早就撵了她出去。
并非是余舒故意难她,从某种角度上,余舒这也是为了夏明明考虑,借这难得的机会,磨磨她锐气,让她吃几次土灰,好晓得人情世故。
夏明明一走,余舒就打算出门去办正事,临行前,景尘却表示,他想跟着她一同去看看。
余舒心想,反正路也不远,真景尘半路上的累了,回来时候他们就坐马车,便让余小修留在客栈看顾行礼,同景尘出了门。
两个人到了回兴街,徐胖子已经在昨天约好的地方等他们,见余舒按时露面,眉开眼笑地打招呼。
原本是打算直接去府衙办手续,但既然景尘一起跟来了,不差这么一会儿半会儿,余舒就让徐胖子领着,带景尘先去看看那处房子,左右将来他也是房客之一。
徐胖子一听余舒说要带景尘去看宅,便将目光移到景尘身上,心道这一位气质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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