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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闹,”余舒还是不放心这个贼偷,怎会让余小修跟去,凶了他两句,不管他愿不愿意,自己领着蒙面贼离开。

正房大院是纪老太君披着一件外衫,蓬松着发髻,端坐在厅里,脸色铁青,二夫人正体贴地站在她身侧端茶侍水,安抚老人家。

下头纪家老大纪孝寒和老二纪孝春正在争吵:“大哥,你是怎么安排护院的,能让贼人闯到母亲卧房里来,若非父亲年前请青铮道长在屋内布置下机关,该如何是好。”

纪孝春满口埋怨。

“非是你之前将护院借了二十人给刘府,内院哪里会出现空缺。”

纪孝寒口气发冲。

纪孝春一噎,不服道:“大哥说这话就不对了,星璇在京城,还要薛家照拂,刘家开口我怎好不借。”

纪老夫人听他们吵吵,眉头夹得死紧,出声打断:“好了,你们两个不许再吵,今夜这贼人并非是贪图金银,恐怕是冲着主屋后面的藏库而来,此人如此熟悉内院,只怕在家中有内应,不论如何,要把人抓住,不能让他跑掉。”

兄弟二人一听“藏库”二字,皆都打起了精神,坐直了听话。

“娘您放心,三弟已经派领护院在园中搜查,这人中了那么些暗器,想必跑不了多远。”

纪孝寒道。

纪老太君不放心地对老二道:“孝春,你派人去一趟府衙,找你妹婿,尚若人跑掉,就要他在城中张贴榜文。”

“是,娘亲,儿子这就去。”

二夫人轻抚纪老太君肩膀,温声劝道:“娘,这些事交给大哥他们去做就是,我扶您进去休息吧。”

纪老太君年事已高,确实熬不住,加上对几个儿子放心,就顺着她的话进了屋后补眠。

余舒送那人出去,路上沿着墙根走,她一语不发,对方却有闲情开口:“姑娘为何帮我”

余舒暗翻白眼:哪个帮你了,要不要这么自动情,我是怕被你连累好不好,倒霉撞见了,管不管都是一身骚,要不然你死路边上试试,看我会不会多瞧一眼。

当然这些实话余舒是不会说出来的,于是她选择沉默。

蒙面人讨了个没趣,摸摸面罩,又主动找话:“你们为何半夜在那里钓鱼”

“饿了。”

“嗯”

余舒想想她少钓那一条鱼,心里就又怨气,恰好她肚子饿的“咕噜”叫了两声,响的前后都能听见,不免自嘲出声道:“吃不起肉,嘴馋,只好去偷鱼吃。”

身后静了一会儿,叹声道:“那八宝香鲤是纪家的珍味,一尾难求,尚若被人发现你偷你私自钓取,他们抓到不会轻饶你。”

八宝香鲤原来她钓这鱼还有名头啊,难怪格外鲜香好吃,余舒心想,没应他话,他也没再吱声。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小径,就是后门,余舒把人送到这里,停在门口,看他出去,蒙面贼站在外头冷清的小巷子上,向她抬手道谢:“多些姑娘。”

回应他的是“嘭”的一声门响,余舒的白眼消失在门口,他看着禁闭的大门,怔了怔,哑然失笑,胸膛震动,带动了伤口,疼的他咳嗽了几声,只在门前停留了片刻,就转身快步离开了巷子。

天亮

正房

大院

太阳升起来,余舒被两个护院压着跪在门外,垂头丧气地看着门槛上两只散步的蚂蚁,心想这真是她来到这里最倒霉的一个早晨,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个混蛋小偷,指着他鼻子臭骂他一句乌鸦嘴。

真让他说中了,她的确是因为一条鱼,被逮起来了。

话说她把那人从后面送走,余小修换了衣衫去上学,她累的倒床就睡,梦到一半,就被人闯门拎了出去。

起因是护院搜到了杂院,在他们屋门后发现了那一只装着鲤鱼的水桶,当然还有扁担一条,又当场在她屋里搜出了鱼饵若干。

夜闯正房的贼偷没抓到,叫人跑掉了,她这个偷鱼贼被护院押送到纪老太君面前,给老人家撒火出气。

该说什么,怪她贪心不足,要是那会儿把鱼放回池子里,也就不会有这么一起麻烦了,好在余小修去上学,躲过了这一遭,她把这事一个人搅了,一口咬定是头一回偷鱼,即便这样,也把护食的老太太气的够呛。

堂屋上,纪老太君伸手指着她,满面怒容,冲刚刚赶过来的纪老三厉声道:“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招进家里来的混账东西,偷鸡摸狗,连我那些宝鱼儿都敢捉,这样一个下贱之物,却糟蹋那等宝贝,那是她能贪图的福气吗,我璇儿每次回家都舍不得吃一条,你是怎么教的,可气、可气”

她没说粗话,骂的却难听,余舒心里不痛快,却也知道是自己大意了,没有处理好那一条鱼。

纪孝谷低着头,一声不敢反驳,只是侧头看了一眼余舒,眼神阴的有些吓人。

二老爷去访马县令,不在跟前,大老爷纪孝寒亦不帮腔,等老太君骂够了,喘着气,二夫人才趁机劝了两句。

“母亲,这两个孩子不过是三弟院子里妾带的,一直放养在杂院里,又不是身边管教,怪不得三弟,您消消火,喝口茶。”

老太君端茶喝了一口润罢喉咙,声音冷静下来,叹口气,冷眼对纪孝谷道:“我不多我问了,你看怎么处置。”

纪孝谷弯腰道:“是儿子失教,惹母亲生气,这便将人撵出去,还请母亲息牛”

余舒猛一抬头,看看那老太婆,再瞧瞧说话的纪孝谷,确认他们不是在吓唬她,微微变了脸色。

不是吧,这就要把她轰出家门,有这么严重吗真把她赶出去,一时半会儿让她上哪,睡大街上吗

纪老太君放下茶杯,闭眼到:“抽三十鞭子,轰出去。”

第五十七章我想回家

“抽三十鞭子,轰出去。”

纪老太君冷漠地亲口发下指令,余舒被压着跪在门口,她强迫自己镇定的想一想办法,可一环扫屋内屋外,对上一双双或是冷漠,或是厌烦的目光,她才猛然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真是糟透了。

原本她是以为,偷鱼被抓,顶多是挨一顿罚,还能因为她吃了两条鱼,这家人就杀了她不成,她做事,不是不计后果,只是习惯于冒险,假如风险概率不足够,她都会随心去做,绝不会畏首畏尾。

可现在看来,这偷鱼的情节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这一家子老小恐怕是因昨晚闯入内院的贼偷没有抓住,迁怒于她,而自己之于他们,现在不过是一个让能让纪老太君消火的东西。

正在气头上的纪家人不会听她狡辩,花言巧语已经行不通,搬救兵她就认识一个青铮道人,可那老头警告过她不能透露他们的关系,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余舒压下。

而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求饶,而对方却不一定会心软。

她和他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打她,他们不会心疼,撵了她,没人会说半句闲话。

余舒攥着冒汗的手掌,渐渐生出了慌乱和怀疑,她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天真地误把这突如其来的古代生活,自我想象地得太过轻松和美好了

“启禀老太如有,鞭子取来了。”

“打。”

持鞭的总管在空中甩了下鞭子试了试力道,细小的破空声让余舒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回忆起不久前落在手臂上藤条,那种刺刺麻的痛觉,不至于让她害怕,却是她十分讨厌的,但当这鞭子突然抽打在背上,她才知道,藤条真是差远了“啊”

她听见一声尖叫,然后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声音,下意识的夹起了肩膀,冷汗唰的就落了下来,她试图闪躲,却被人牢牢地抓着,动弹不得。

“啪”

“啪”

这是鞭子,不是藤条,拇指粗细的牛筋鞭子,隔着衣裳抽在背上的声音,依然响亮,挨到第三共时,余舒还想着忍一忍,可又过了三鞭,她已经在这让人骨并没有打颤的疼痛之余,分神考虑着怎么博取这一家人的同情。

自尊心这种东西,她有很多,但是她更知道好汉不吃眼前声的道理,这三十鞭子真打完,她怕也去了半要命了,再被丢出去,没人管,活不活的成真是个问题。

手指扒着门框,余舒憋着一口气哑声开口道:“老,老太君,我知道错了,求老太君恕啊”

“啪”

这一鞭子下来,格外的火辣,疼的她嘴皮子都咬破了,尝到了咸咸的铜锈味,她可以想象自己背上的衣裳已经破了,紧咬住牙喘了口气,不让怒气显在脸上,继续哀声讨饶:“求老太君,恕,恕罪,我知错啊”

纪老太君纹风不动地坐在太师椅上,一身精描细绣的绾花褙子,萼绿的百褶裙下头露出一以小脚尖,她手里端着茶,冷眼瞧着趴跪在门外求饶的余舒,面上的怒气消退了一些,却没半点开口喊停的意思,但见余舒背袄破开,露出了血丝儿,她也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扭头去同纪孝谷说话:“孝谷,不是为娘说你,你方不足四十,正是时候再续弦,不然你院子里那些女人,整日的无人管束,把家里头都造的乱嗡嗡,一个不好败了我们纪家门风,等你父亲任罢还乡,你叫为娘拿什么面目对他。”

“儿子知错,让母亲惦劳。”

纪孝谷当即撩了衣摆,离座跪下,冲纪老太君磕了个头,却不提那续弦之事。

纪老太君看着他,耳中是余舒一声弱过一声的喊叫,她最终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怎舍得多加责备,摆手让他起来了:“你的事,等你父亲这次回来再说吧。”

“是,母亲。”

纪孝谷站起来,立在一旁,并不落座。

而门外,余舒挨了快二十鞭子,就要疼的晕过去,要不是有人从后面死抓着肩膀,她早趴倒在地上,心神恍惚,满脑子就只剩下疼,汗如雨下,粘腻的汗水从眉毛流到眼下,代替了不肯流下来的眼泪,刺的她晕眩。

这种感觉恍然让她回忆起,她很多年前叛逆的年纪,被父亲痛打的那一回,皮带抽在背上的感觉和鞭子很像,几乎是一样的疼,不同的是,那时有母亲和弟弟在维护她,就连动手打她的父亲,其实也是心疼她的。

而现在,心疼她的人一个个都不在了,在这里,没有人会在乎她。

余舒突然很想哭,她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掉眼泪是多少年前的事,她哭不是因为她疼,只是因为她想念家人,而她清楚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

她从来都是一要死要强的人,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她就一直暗示自己要开开心心的活,强迫着自己不去想念家人,就是害怕想起他们自己会软弱,会害怕面对这个陌生又未知的世界。

“行了。”

纪老太君看见余舒目光涣散,不再喊求饶,遂把茶搁下,再还有五鞭没有打完时,喊了停。

并非是心软,只是不想真的闹出人命来。

“送回去给她上药,换件衣裳,然后撵出去。”

纪老太君金口一开,余舒被人拖了下去,在她亲娘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赶出了家门。

不过,想必就是翠姨娘知道,也不一定会敢在老太君和纪孝谷的气头上求情。

大中午,余舒歪歪扭扭的套着刘婶前不久才给她做的那向蓝布衫,蓬着头发,手里连个包袱都没有被允许拿,就这么被人从后门推了出去。

“咣当”一声,瞧着门板在眼前被关上,被安排守在门口的护卫好奇的瞥了她一眼。

她朝前跌了几步才停下,转过身,弓着背,蹒跚地走到街对面一棵树下,扶着树干,慢慢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盯着那扇紧闭的小门出神,面色苍白,只有嘴唇咬的破了上以,很是鲜红。

这一坐,就坐到了黄昏,整整三个时辰,她一动没动。

这期间,后门出入了几个下人,有注意到她的,不免扭头多看几眼,指指点点的,却没哪个上前来搭话。

“吱呀”一声,门又打开,跑出来个小丫鬟,左顾右盼,看到余舒,同那护卫说了两句好话,跑了过来,立在余舒跟前三四步的距离,小声道:“姑娘别蹲在这儿了,小公子闹着要出来找你,被姨娘骂了一顿锁在屋里头了,姨娘说让你到别处去,别在宅子附近打转,当心叫人看见”

剩下的话,余舒没听,扶着树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丫鬟喊了几声没见她应,跺跺脚,转身从后门进去,路上想起来忘记把姨娘交待的银钱交给余舒,又急急跑出去,人却早不见了,只好揣起那两角银粒子,重回了去。

天黑下来,余舒不知不觉走到了长门铺街,路过了勉斋,停下脚步,看看眼前闭合的门板,低着头拐了弯,几次不小心撞到人。

“没长眼睛啊”

余舒没有理会身后的谩骂,两腿往城东河岸的方向走去,心不在焉的她没发现,不远处有一名头戴纱笠的人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回了头,斗笠下的眉目动了动,转身跟了上来,不远不近地走在她身后,隔着一些行人。

余舒刚走到西街口的小桥上,天上就落下雨来,街上的行人开始跑动,一转眼就下大了,她站在桥并没有伫足了片刻,雨水打在脖子上,凉飕飕的让她瑟缩,转步走下桥。

桥底下的河边上,有两个乞丐在躲雨,站了大半地方,蓬头垢面的端着碗,在啃半块发霉的馒头,余舒就在他们身边慢腾腾的蹲下来。披头散头,倒像是同他们一路的。

这两个乞丐看看跑到他们地盘来的余舒,主动搭起话来:“你是哪条街上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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