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索来处理。”
小夏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这网撤得是有点开了,那我们就从红娘这条线先下手吧。”
我看了看四周的村民说:“你看这里这么多人,要不我们过去问问,要是这红娘大有文章,那村民肯定会有反应。”
“要是我们再犯了人家的禁忌,又是一帮人围上我们怎么办”小夏眨着眼睛,好像特地要给我下难题。
我哈哈一笑,狠狠把她搂了过来。
“那我就告诉他们,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第三集凶村26阿满
找人问话也是需要技巧的。
几个人围在一堆的不能找,较敏感的问题有太多人呆在身边时,不太好回答。
那些一脸带笑,表面看上去很热心的也不能找,比如村长,他们只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挨到正经的,你别想在他们嘴中抠出有用的东西。
于是在我睁大了眼睛,在左挑右选之后,我看中了一个正坐在田间水渠旁抽着旱烟的男人,男人和其它的村民一样黑黑瘦瘦的样子,他四十上下的年纪,下巴蓄着胡子,看着稳重,不像是心口不一的人。
我观察了他数分钟,总共有三四拔人经过他的身旁,却没有人愿意和他打招呼,甚至连看他一下也没有,而这个男人也专心地抽着自己的烟,不愿意主动和别人接触。
每一个地方,总会有一些人显得离群,或者因为性格,又或者为了其它原因,人们总是有意无意地疏离他们,但那并不代表他们和群体脱节,相反,他们可能会知道更多的东西。
确定好了目标,我便拖着小夏的手朝那男人走了过去,事后小夏说我,我看那个男人的目光就像在超市里看到一件合心意的商品时那样,一双眼睛都在放光,我心想还好看的是男人,要是看女人的话,那描述就该变成色迷迷的为猥琐男了,对于同一件事情,女人总能给出不同的定义。
那男人看到我们走过来,脸上出现了警惕的神色,他本来是坐着的,现在却站了起来,眼睛死盯着我。
我放开小夏,在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朝他递了一根。
“来一根”我尽量摆出人蓄无害的表情。
他望着我,又看了看香烟,然后一个劲地抽起自己的旱烟。
我讨了个没趣,把烟给自己点上,然后在小夏耳边说:“你自个玩去,我和他聊聊,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小夏点点头,也不问我为什么,便笑眯眯地走过一边,让出一个空间留给我们。
“你婆子”那男人看着小夏,突然开口说话。
我一时没理解过来。
男人盯着我看,好像我是那未开化的人猿。
“你媳妇”他换了个说法,这回我听懂了。
“不是”我摇头,然后笑着说:“不过就快是了。”
男人突然笑了:“她长得和我婆子很像。”
“不过。”
笑过之后,男人的脸却阴沉了下来,表情很阴郁,还带着一点点哀伤。
“她走了,那时像你女人一样年轻时,就走了,也没给俺留下个娃,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男人说着,像是触动了心事,眼睛里开始涌起一片水光,我看得心里感叹,这男人倒也是个情义中人。
“来,大哥,抽一根,心里舒坦舒坦。”
我再抽出一根烟,这回男人没拒绝,干巴巴的手接过烟咬在了嘴上,我给他点上,他也不客气,“啪啪”响地吸了起来,烟吸了老半天,也不搭理我一声,像是陷进了往事中。
我没有打扰他,就在边上陪着他吸烟,小夏颇颇向我投来不耐烦的眼神,我也给她全部忽略,有时候,一些东西是不能急的。
“大兄弟,外面来的”眼看烟快烧到手指头了,男人才又说起了话。
我指了指湖对岸的工程队:“和他们一起来的,来村子搞开发。”
“开发”男人笑了,笑容可堪玩味:“你们还是走吧,这村子再折腾,也是富不起来的。”
“为什么”
男人低下头小声地说了些什么,这要换成普通人还真听不清楚,但我的灵觉全开,却敏锐地捕捉到他所说的话。
“为什么,这村子所有人都有罪,山神爷怎么会保佑俺们这些有罪的人啊。”
我听得心下大骇,整个村子都有罪,有什么罪,连山神也不再保佑的罪过,是杀了人,还是其它什么事。
当然,我不能直接问这个男人,即使是问了,他也肯定不会说的,现在他肯跟我说话,很大的原因是小夏和他的媳妇长得像,这一层关系脆弱得像纸一般,要是问了不该问的,怕是他马上掉头便走。
这村子以前的事还留着以后慢慢查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问那红娘的事,但我总不能一开口就问这个吧,那太显得唐突了,我想了想,还是先挑个别的问题问好了,眼光刚好看到对面屋子的木雕刻,于是我随口问。
“大哥,你们这村里的木雕很多都不错,看不出来你们整个村子的人都是个中能手啊,这要是都到城里去,一个个都得管叫师父。”
我看男人的烟差不多了,于是再塞过去一根,他摆摆手,笑着把旱烟递给我,我接过来抽了几口,差点没被呛死,这烟又辣又呛,害得我连连咳嗽。
男人再接过旱烟时笑笑说:“俺们这村里的木雕手艺,只有秦姓一支的村人才会,他们那手艺是祖传的,其它的人是学不到半丁点本事的。”
一听,我心里打起鼓来了,那村长还说过这全村人人都会木雕来着,这还不到一个上午,就听到完全不同的一套说法,想这木雕也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村长在这件事情上糊弄我们究竟有什么好处。
“看那祠堂里。”
男人随手往广场中的祠堂指了指:“那里面的娘娘像便是秦姓的人做的,那功夫,做得可细致了,可惜你们是外来的,不能去看看”
我见这男人开始说开了,便趁机问:“大哥怎么称呼啊。”
“阿满。”
男人抽着旱烟说:“叫俺阿满就成哩。”
“阿满大哥,我想给你打听个人。”
打蛇随棍上,我抓紧问道。
“什么人”听我要打听人,阿满那黝黑的脸上再次出现了警惕的神情,似乎他也不太愿意把村子中过多的信息透露给外边的人知道。
我自然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我要找的这个人叫红娘,你知不知”
却不等我的话说完,阿满突然蹦了起来,双眼死死盯着我大叫一声:“你说找谁”
他的声音太大了,引得附近的村民颇颇向这边望来,但阿满在这村里的人缘看来真的不怎么样,竟然没有一个村民来过问;小夏看向这边,我朝她摇摇头表示没事,她才又转过头去。
“我是说,红娘。”
从阿满的神情不难看出,这号人物真的存在,而且和这村子还有极大的关系,不然的话,这个男人也不会有这么大反应:“大哥,你知道她不”
“红娘,红娘”阿满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嘴里来来去去地说着这两个字,看上去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们是怎么会知道她的”他突然把头拧向了我,眼睛里竟然射出了凶光,像是我一个回答不好,他就要吃了我似的。
我却也无惧于他,盯着他的眼睛说:“怎么,真的有这个人”
“你们怎么会知道她,这不可能”阿满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喘着粗气,然后抓起旱烟狠狠地抽了几口,那起伏的胸膛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站了起来,旱烟往腰带上一插转身欲走,我也没拦着他,阿满的反应太大,我怕再追问下去,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倒是他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转过头对我说道:“听俺句劝,大兄弟,这件事不要向别人问起,俺就当什么也没听见,你们还是回去吧,回城里去,别在这小村子瞎折腾了。”
阿满重重一叹,然后带着他的满腹心事走回自己的屋子,随着屋门紧紧地合上,像是把他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离开来一般,我再看不到他在屋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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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朋友说半球更太慢了,这个俺也知道,但半球在打工,码字的时间有限,所以想来想去,决定以后星期三到星期五每天两更,半球最多做到这样了。
第三集凶村27夜半鬼敲门
从阿满的嘴里,我们知道了三件事。
第一,排水村在以前一定出过什么大事,而且是全村的人共同参与,因此,要知道发生何事,从村民口中是很难问出个究竟,且事件发生的日期无从得知,这种陈年旧事要追查起来,怕是难如登天;第二,村子里的木雕工艺只秦姓一支的村民才懂,而村长却糊弄我们说全村的人都懂得这手艺,再联系那祭屋中的山娘娘雕像也是出自秦姓人手里,不禁让我们猜想村长如此说的用意,是随便一说,还是有意混淆我们的判断;第三,便是红娘这一号人物,这个人必定存在过,从阿满那震惊的神情看来,红娘必是一个全村都知道的人物,而且我隐隐觉得,此人与排水村曾经发生的重大事件有着一定的关系。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调整一下调查的方向。”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把所听到的事情归纳与小夏知道。“除却第二件事木雕手艺不说,第一与第三件事是目前我们有能力追查下去的线索。”
“你说得有道理,但这两件事从排水村是很难查出来的。”
小夏回头撇了撇身后的村子。“我不信你有办法撬开那帮人的嘴巴,他们守得可紧了。”
我笑道:“他们不肯说,但并不代表其它人不说,想那排水村当年发生的事件一定不是小事,或许其它村子有所听闻也说不定,我打算下午回城里找张忠国,然后利用他的关系找上乡镇的领导,由镇领导出面,找其它村子的人谈话,我想多少可以了解到排水村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情。”
“行啊你。”
小夏眯着眼睛看着我:“还真想不出来,你肚子里的弯弯肠子蛮多的,竟给你想出这曲线救国的办法。”
“穷则变,变则通嘛。”
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天吃过午饭之后,我让小夏留在这里静观其变,自己便搭上常青给我找来的回镇牛车,一路颠簸的走了。
日落月升,又是一夜。
排水村这乡野之地,一没通电,二没电视,村子平常的娱乐也就在祠堂边上搭上个戏台,唱上一两出大戏,但现在即不是什么重大节日,也不是村里哪个叔公长者的大寿之日,自然也就没戏看,因此,平时的日子里,村民晚上都是早早睡觉,还不到九点钟,整个村庄已经寂静无声,家家户户的屋子都是漆黑一片,只是偶尔有一两声狗吠声传出。
阿满早年丧妻,晚年无子,一个人守着一间十来平方的小房子,外加房子外的三分瘦田,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但他这人孤僻惯了,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向别人叫苦过,天长日久之下,村里的人渐渐漠视这个男人,阿满也乐得清静,他的屋子和他的人一样,孤零零地呆在一道山坡之上,除了这三分田地和一株矮树之外,便没有其它邻居,离他最近的屋子,起码也在十多米开外的地方。
阿满的屋子也是漆黑一片,他和其它村民一般,用过晚饭,抽了一会旱烟之后,也是早早地躺在床上,屋子里开着一扇窗,月光从窗外流泄进来,照亮了床铺的一角。
阿满睡得正沉,他侧着身,背着窗子,那样月光便照不到他。
也不知睡了多少时间,阿满突然醒了,他是被冻醒的。
排水村坐落于幽谷之中,因此一到晚上,气温比山外要低上两分,但阿满感觉到的不是凉意,而是透骨的冰寒,那感觉就像在冬夜,裹实的棉被突然露出一条缝,让冷风趁隙而入一般。
阿满的后背像捂着一块冰,这突然而至的寒意让他从睡梦中惊醒,刚醒过来的人,意识还不是相当清晰,就在这阵恍惚中,阿满感觉到那股寒意在移动,从他的背心渐渐移到了后颈,感觉上像是一只冰凉的手抚摸过身体似的。
当阿满浮起这个念头声,他确实感觉到了,一只极度冰凉的手掌,带着一丝滑腻的感觉,一路从他的脊椎骨移到了后脖子上,瞬间,阿满惊恐欲绝,这只有他一个人的屋子里,哪来的手掌
他大叫一声,从床上滚下了地面,顾不得背臀摔得吃痛,阿满跳了起来,并一把掀开了被子。
被子下空空如也。
床铺上干净得很,连一只虫子也没有,阿满觉得奇怪,然后他发现更奇怪的事,床边的窗子,不知什么时候关了起来,月光从窗户的腊纸透进来,在床上留下朦胧的一片光影。
他清楚的记得,临睡前窗户是开着的,这是多年奍成的习惯,阿满决不会记错,但现在窗户却是关着的,窗子的栓锁扣得紧实,不像是风把窗户吹得关上,反而像有人在屋子里把它关上一样。
阿满知道,那个人决对不会是自己。
扣--扣--扣--
门外突然响起了扣门声,声音让阿满吓了一跳,这半夜三更的,有谁会来找他,他一向在村子里没什么人缘,即使是算得上自己亲戚的一个堂叔,也就是在过大年那会象征性地来他家坐坐,平时,连狗也不会到他屋子附近转悠。
那么,现在会是谁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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