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两个人不知道闹了多少次,反正第二天都有点腿软。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神月夜给陈果发消息,今天索性不过去了。
反正也腿软……
周泽楷坐在沙发上,见她看过来又恢复平时那副腼腆的样子。
神月夜伸手捏他的下巴,好气又好笑:“昨晚已经暴露了,现在还装害羞?”
周泽楷垂眼笑,伸手抱住她的腰,头在她肚子上蹭蹭:“开心。”
神月夜摸着他柔软的头丝,也笑:“想吃什么?要不要出去?”
小腹上的脑袋摇了摇,周泽楷收紧手臂:“不出去,两个人。”
“那我叫外卖吧。”
其实她也并不想出去,而且轮回刚刚获得冠军,以周泽楷现在如日中天的名声,万一出去碰到个脑残粉泼她硫酸怎么办。
等外卖的途中,神月夜问抱着她不放的人:“你打算呆多久?”
周泽楷没有说话,他想一直呆下去,但是却清楚不现实,除了轮回的工,趁着夏休季还得回家陪陪长期不见的父母。
他逃避地把脸继续埋进她的胸口。
神月夜和他相处过很久,而且是完完全全只有他们,没有任何其他人的亲密相处。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遇到不愿意又不得不做的事情就会把脸藏起来,好像这样就不用去面对。
那时候她是怎么做的?
神月夜咬唇,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就看到周泽楷猛地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
神月夜笑:“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但我不一定能天天都在家陪你,你自己玩好吗?”
周泽楷很开心地点点头,偷偷勾住她的手指:“和以前一样。”
确实和以前一样,不过两个人的角色颠倒了。
那时候是周泽楷偷偷把她养在家,神月夜有三四个月的时间甚至没有踏出过他家的门。
每天早上,周泽楷会早早起床给她准备好早饭和中饭,藏在冰箱或者房间的角落里,然后自己去上学或者去轮回训练营,他当时是边读书边训练。
一直到晚上回家,窝在房间里和她一起吃晚饭,吃完饭他会翻出当天的业或者打荣耀。
这时候神月夜就会凑到他身边,他写业时和他一起看,他玩荣耀时看着他玩。
偶尔周泽楷会低声告诉她自己对荣耀的一些想法,还有对职业圈的渴望,神月夜都会微笑听着,然后摸摸他的头告诉他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这是两个人关系还没有更进一步的时候。
她一直都和周泽楷住在同一个房间,床也是同一张,只不过被子会分开。
周泽楷那时就很明显地喜欢她,每次和她对视时间长了都会耳根悄悄泛红,但他却从没有借此占过她便宜,就算共处一室也没有让她遇到过尴尬的场面。
两个人关系发生转折是周泽楷和他父母第一次发生争执的那天。
周泽楷爸妈工都忙,并不常在家,他们对他的教育总体来说是相当放任的,充分给予他自由,但这并不包括同意他辍学去打游戏。
即便当时荣耀联盟已经发展得有声有色,但也改变不了这个圈子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青春饭。
尤其周泽楷的学习成绩还非常出色,如果一路维持下去,名牌大学没有任何问题。
神月夜在房间里听到周父周母痛心疾首的话语,周泽楷则很沉默,只在偶尔接两句“不,要去”之类的。
直到周父周母无奈地唉声叹气,显然双方没有达成共识。
周泽楷回了房间,习惯性锁上门。
他低落地坐在床边,即使知道父母不可能毫无疑问地支持他的决定,但真正面对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神月夜问了两遍都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她有些担心地凑过去想看看他的表情,正好周泽楷抬起头。
擦唇而过。
两个人都露出震惊的神情。
周泽楷是单纯震惊这个巧合。
神月夜则是震惊他身上浓厚地惊人的意识力,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她只在叶修身上感受过。
但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周泽楷毕竟是后来的荣耀第一人。
两个人第一次接吻的时候,周泽楷浑身僵硬,神月夜低头捧着他的脸,轻轻咬他唇的时候他只傻傻愣着,那张唇红齿白的脸通红,睫毛也羞涩地微微颤动。
“小周,”她轻轻笑提醒,“舌头。”
周泽楷茫然地张口想问。
神月夜顺着他开启的唇,舌尖探出缠上他无措的舌。
那时候的周泽楷真是太乖了,不过,学会的也太快了。
这种事情,一旦有个开头,很难半途终止。
两个人的关系飞速发展。
再后来,周泽楷写业的时候会抱着她,玩荣耀的时候会抱着她,和周父周母再起争执的时候也会郁闷地赖在她怀里撒娇。
他们好像两个得了肌肤饥渴症的病人,只要处在同一个空间就会黏在一起,只要视线对上就会想要亲吻对方,一旦亲吻就会无休无止地延续下去。
那是神月夜最满足的一段时间,身体和灵魂的双重满足。
直到后来,因为家里那边的事情她必须要离开。
那时候,周父周母已经被磨得终于对儿子辍学的事情点头同意,主要轮回方也在中间做了很多工。
周泽楷马上会成为职业选手,还是队长这样的重量级王牌主力,他的开心已经明显到任何一个人都能察觉。
神月夜真的不忍心对他开口,但局势不等人。
周泽楷当时的表情仿佛冰天雪地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
但他或许早有预感,也或许不想让她为难,最后只是垂下眼,抿紧唇一言不发地勾了勾她的手指。
“等你。”
他低声如此说道。
这会儿,神月夜看着他和以前如出一辙专注固执的眼神,神情越发柔和:“嗯,和以前一样。”
很快饭就到了,虽然点的杭帮菜,两个人都吃得惯,不过外卖毕竟还是偏油腻,神月夜吃得并不多。
吃完躺在沙发上,周泽楷打开手机在那里刷着。
神月夜一样在看手机,回复消息,等她回复完关掉界面,周泽楷把手机递给她,神月夜接过一看,是一家鲜蔬外送店:“你要买?”
“做晚饭。”
“你做?”
周泽楷点点头,又摸了摸她纤细的腰肢,小声说:“太瘦。”
神月夜弯弯眼睛,顺从地选几样自己喜欢吃的,把手机递还给他。
说起来他能找来这里也是借着给她寄东西拿到的地址,这么一想,这些家伙套路都真的很深。
晚饭由周泽楷主厨,神月夜在旁做副手。
他的厨艺几年前神月夜就尝到过,没有惊艳地夸张,就是很家常的水平,最拿手的几个菜都是神月夜最爱吃的,毕竟当时常常给她做。
可能好久不做,周泽楷的动刚开始有些生疏,不过毕竟底子和记忆在,很快熟练起来。
红烧豆腐,醋溜鱼,清炒虾仁,白灼菜心。
神月夜吃得肚子圆鼓鼓,躺在沙发上完全不想动:“小周,谁能嫁给你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宇宙。”
周泽楷把碗盘收到厨房,这会儿坐在沙发上,低头凑过去舔了舔她粘着菜汁的嘴角:“你的。”
“我的我的,这里、这里都是我的。”
神月夜扑过去抱住他,伸手在他身上乱摸。
周泽楷扶住她,笑得干净愉快:“都是。”
晚上打开客厅的电视,黄金时间段大多都是狗血剧,两个人不停地换台,最后找了一档法制节目。
一个连环杀人犯的案件,讲得像电影一样跌宕起伏高、潮不断。
等津津有味地看完,时间已经不早,照旧分头去洗漱,神月夜吹完头发回房间的时候,周泽楷已经在被窝里安静地等她。
床头灯照在他干净剔透的脸上,他注视着她,露出腼腆的笑容。
神月夜回视他,抿抿唇,也缓缓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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