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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当丫鬟的第十二天
顾见山走在前面，她就在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这种事姜棠也不是头一回
回去之后陆英问静安过来有什么事，姜棠道：“大娘子胃口不好，问我做什么吃食好。我又不是宴安堂的丫鬟，几句话给打发走了。”
陆英：“咋那么大脸呢，明知道咱们大娘子有身孕，你还要去正院，还过来问。”
姜棠心道，就是啊，怎么那么大的脸呢。
白薇道：“陆英，谨言慎行。”
当丫鬟的，不能说主子的不是。
陆英瘪瘪嘴巴，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白薇无奈道：“如今是长房管家，倒也还好，咱们关门，谁也管不着。”
为何说长房管家倒也还好，是因为管家有油水。正院的采买、各院月例、冬日的炭火夏日的冰敬、还有各院主子一年四季每季三套衣裳、丫鬟小厮的衣裳……都有油水可捞。
下人都是看菜下碟的，就算不能明着贪墨，但是哪个院子多些哪个院子少些，做衣裳的布给谁的好给谁的差，这种小事就算吃亏了也不会闹到郑氏那里去。
后宅阴私，陆锦瑶不欲多和顾见舟说。姜棠称得上绝美，陆锦瑶怕她受欺负，在内院还好些，就怕韩氏使什么阴损手段。
顾见舟一头雾水，“看着点什么，为何要看着？”
顾见舟心想，就算高上二三成，也未必人人吃得起。穷苦人家光是过日子就耗尽心力，哪里会花钱买点心吃，但做生意不是救济。
兴许韩氏还觉这是天大的好事，抬举她呢。
韩氏管家，自然是长房的好处。
让她给顾见风做妾，顾见风可知道此事。
听顾见舟提起姜棠，陆锦瑶心里并无别扭之意，“姜棠我暂时不打算让她去外面，我吃惯了她做的菜，怕她走了又害喜。点心师傅看看能不能从家生子里挑几个，慢慢学着。方子是从姜棠那里买的，给了十五两，还有一个做点心的窑，给了十两银子。虽说不多，但太多了我也怕……”
韩氏没管家的时候羡慕陆锦瑶，管家之后长房日子越来越好就没时间盯着宴几堂了。
姜棠出神地想着，韩氏能忙中抽闲找她无非是为了点心，一个点心方子也至于这样。
韩氏是荆州御史的女儿，清流之家，嫁妆不丰，全靠顾见风的俸禄和侯府的月例，自然不好过。
顾见舟明白陆锦瑶话里的意思，少了会不知足，多了会生异心。
罢了罢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陆锦瑶和顾见舟从正院回来。
顾见舟问：“那何时去看铺子，点心师傅也得请两个。姜棠你是打算……”
后来顾见舟官运亨通，两人延续了侯府的百年基业。
陆锦瑶觉得好笑，“我信姜棠的手艺，有平阳侯府和永宁侯府，铺子肯定能安稳开下去。点心的价钱我想过，不宜过高。如今宫中厉行节俭，我们也当效仿。在本钱高上两三成就够了。”
小说里很多内容姜棠都不记得了，就记得长房后来出了事，最后做主母的是陆锦瑶。
陆锦瑶道：“今儿上午过来看母亲，还见了大嫂，不知她和母亲说了什么。但母亲私下告诉我，要我看着点她。”
路上她和顾见舟说了点心铺子的事，顾见舟不懂这些，问了许多没有头脑的问题。
姜棠摇了摇头，不管长房怎么想，都和她无关。她是不会给人做妾的，哪怕一辈子不嫁人。
陆锦瑶心道，果然是读书人，真是什么都不懂，还不如姜棠聪明。
陆锦瑶：“没什么，快回去吧，太阳晒得很。”
顾见舟一头雾水，“那我用袖子给你挡着点？”
陆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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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事姜棠去宴几堂的书房画面包窑的图纸。
总共上中下三层，最下面是烧火的地方，和灶台有些像。中间是沙子和瓦片堆在一起的导热板，把下面的热度传上去。最上面就是窑，留一个出烟口，再留一个门，方便烤制。
其他的倒是都好，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姜棠画的有点丑。
陆锦瑶看着图纸还愣了一下，她拿着帕子在嘴角按了一下，掩住笑意，问姜棠：“下面的灶台要多高？”
姜棠道：“两尺半足矣。”
“中间这层呢。”
姜棠道：“一尺。”
陆锦瑶又问了中间的导热层都用什么，要不要打地基，还有上面的窑身用什么泥，什么砖，最后指着窑身上头的两个耳朵问：“这是做什么的，也是烟囱吗。”
姜棠：“这倒不是，就是看着可爱一点。”
陆锦瑶忍俊不禁，“确实可爱了点。”
陆锦瑶拿笔蘸墨，重新画了一张图纸，等图纸画好后，又写了文书，分别是点心方子和面包窑的。
陆锦瑶问：“可识字写字？”
姜棠勉强能认识几个和简体字长得像的，她摇了摇头，“不认得。”
陆锦瑶心里觉得可惜，“那我念给你听，天盛二十三年，姜棠将芋泥糕、红薯糕的方子转卖给陆锦瑶，卖出后，三年内不得事与芋泥糕、红薯糕有关的行业，不得将方子再卖他人。三年后陆锦瑶不得再用点心方子，否则须按十倍赔偿银钱。”
陆锦瑶指着左下角的字说道：“这是我的名字。”
陆锦瑶的字很好看，簪花小楷，又带了两分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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