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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溶又想起在冷宫之时德妃与她所说，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裴宴则是冷笑一声。
“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舍不得。”
“……”
沈清溶无言以对。
她仔细想了想，还是和裴宴说了自己心中所想。
“有一事，殿下或许不知。这是德妃在冷宫与我所说。”
裴宴皱眉：“你说。”
沈清溶见他面色不虞却还是认真听她说，心头微暖，道：“起初我为德妃诊脉，发觉她脉象有异，似是……习武之人，只是如今武功尽废，而且她血脉中有一股药力可保她百毒不侵。”
裴宴的眉头拧得更深。
“孤并不记得德妃是习武之人，听说她弱柳扶风，是个病秧子。”
沈清溶得到了裴宴的确认，点了点头。
“这便是我觉得可疑之处。我问过胡太医，胡太医在宫中许久，也不曾听说德妃会武一事。而且德妃血脉里那股药力实在熟悉，我便问她是否知道祁山一族。”
祁山一族，知之甚少。
知道的人要么位高权重，要么已经不在人世。
毕竟这个地方太过神秘，并非常人所能触及。
裴宴道：“她不可能知道，德妃此人，出身并不好，只是外貌颇为出众，才入了父皇的眼。”
沈清溶见裴宴这般斩钉截铁，小声道：“但德妃说她知道，她还去过祁山。”
裴宴一愣。
沈清溶见裴宴变了脸色，接着说：“她还与我提起去祁山一行的遭遇，她……遇到了清溶的娘亲，还受到娘亲指点，得到不少机缘造化。”
裴宴的眉头越拧越紧。
“祁山一行以后，她想再去祁山，便已经找不到去祁山之路，成了一生遗憾。”
“不对。”裴宴陡然道，“她不是德妃。”
沈清溶一怔。
“那是……”
裴宴已经抱起沈清溶走出浴池。
“孤要去冷宫一趟。”
沈清溶急忙拦住他。
“殿下，那毕竟是父皇的妃子，不可这般贸然前去，以免落人口舌。”
裴宴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
“你可知，你方才所说，那得到不少机缘造化之人是谁？”
沈清溶自然是不清楚的，但看裴宴这般方寸大乱的模样，又联想到他从前与她所说之事，再联系起前些日子德妃对她的态度，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心头咯噔一声，喉咙不由发紧。
“难不成……是……母后？”
裴宴沉沉地应了一声。
“不错，正是母后。想来你也已经猜到了，可是这些事情，德妃又是从何得知？母后绝不会轻易将这些事告知旁人。孤必须要去找德妃问清楚。”
沈清溶低声道：“殿下莫急，此事尚待商榷。至于德妃那边，不如先由清溶去探探虚实。”
裴宴摇头。
“此事孤要亲自去方能知晓德妃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德妃此人颇会算计，你若是中了她的圈套，不好全身而退。但孤不同，她定然不敢对孤下手。”
于是两人商议后，决定翌日一道去冷宫一趟。
其实沈清溶心里还有一个猜测，但她见裴宴那般模样，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德妃现在的容貌尚未恢复，一时之间也难以确定身份。
只是沈清溶想到这段时日和德妃的相处，并不觉得德妃是个城府极深又精于算计之人，甚至还相处得十分融洽。
可她所猜测之事，委实匪夷所思。
母后她……又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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