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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国庆节最后一天,阮攸攸一大早就收拾了东西,因为要在褚媛家玩儿一整天,还要过夜,她带了洗漱用品,换洗衣物还有睡衣、手机充电器什么的,杂七杂八装了一包。
“攸攸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沈沐白拿起她的包拎了一下,倒是不重。
阮攸攸还从来没有在别人家过夜过,那种两个女孩子要好,躺在一张床上说着悄悄话的情形,她只在电视上看过。
这次去褚媛家,褚媛跟她说了,家里有客房,她的床也够大,阮攸攸想睡哪里都行。
她没打算和褚媛睡
一张床,但是能躺在一起说话已经很让她兴奋了,“我要去褚媛家呀,之前不是跟你说过的。”
“这些是给褚家的见面礼?”
沈沐白觉得不像,没见小姑娘准备礼物,他倒是帮她准备了,就算是好朋友,空手上门也不好看。
他这么一说阮攸攸才反应过来,对呀,宋锦明看老爷子就带了礼物的,她怎么能空手呢?!
“怎么办?我忘了礼物的事了!”
阮攸攸着急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现在才早上八点,去商场现买应该也来得及吧?
沈沐白不想看她着急,“我给你准备了,在书房呢,等会儿拿上就行。你这包里不是礼物,那是什么?”
“沈先生你真好!”
阮攸攸立刻转忧为喜,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我、我这包里是换洗衣服和睡衣,我在褚媛家睡一晚,明天和褚媛一起去学校。”
沈沐白俊脸一沉,偏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声音低沉,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丝莫名的危险,让人脊背发凉,“攸攸,你之前可没有提起过夜的事。”
“没、没有吗?”
阮攸攸干笑着,“那、那就是我忘了……吧?”
沈沐白纯黑的眼睛幽深无波,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阮攸攸有些心虚,她是估计自己提出在褚家过夜,沈沐白不会同意,所以才假装忘了,准备来个先斩后奏,没想到还没出门就暴露了。可她已经跟褚媛约好了,突然反悔会觉得很没面子。
“我、我在同学家过一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阮攸攸小心地看着沈沐白,圆圆的眼睛里有些委屈,软软的声音嘟囔着:“褚媛是我交的第一个好朋友……”
“去吧。”
沈沐白回书房把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走,魏永在车库等着呢,让他送你过去。”
“沈先生,你、你同意啦?”
阮攸攸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沐白。
“走吧。”
……
褚家很大,和老爷子的别墅差不多大,褚媛的父母看起来教养很好,温和亲切,问了几句家常,就让褚媛带着阮攸攸上楼去了。
“哇——你的房间好大,比我的大多了。”
阮攸攸惊叹。
褚媛笑着把她的包拿下来放到一边,“这是在城郊啊,要是像你住在市中心,是没有办法弄这么大的房子的。”
阮攸攸点点头,“那倒也是,市中心的别墅都没有这么大的。沈家爷爷的房子也在城郊,一个个房间也是大得要死。”
阮攸攸参观了褚媛的衣帽间、化妆品,还有她自小到大收集的各种藏品,中午和褚媛父母一起吃了饭,在客房睡了午觉,又玩儿了一下午。
一整天了,沈沐白也没给她发信息什么的。
阮攸攸觉得自己有点儿想他了。
去学校的一天就是她离开沈沐白最长的时间,一般到这个时候,沈沐白已经回家了,也就十来个小时不见面。
可现在在褚家,她要睡一晚明早去上学,要明天下午等沈沐白从公司回家才能见到。
这样算下来,她就有两个白天和一个晚上见不到他。
怎么好像有点儿不习惯?
阮攸攸捏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给沈沐白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是沈沐白发来的信息:“攸攸,你知道家里有没有治胃疼的药?”
阮攸攸吓了一跳,立刻拨了电话打过去,“沈先生,你胃疼了吗?”
“不严重。”
沈沐白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可能是中午没吃饭的原因。”
“中午为什么没有吃饭?”
阮攸攸想不通。
“嗯……一个人,懒得吃。”
“那你现在是不是也没准备晚饭吃?”
“胃不舒服,不想吃,攸攸和朋友好好玩儿,不用担心我的。”
怎么可能不担心?!阮攸攸急得跳了起来,“我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药,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不用管我,攸攸和好朋友好不容易一起过夜,不要被我影响了。”
沈沐白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阮攸攸也顾不上和他多少,跟褚媛说了一下,飞快地收拾好东西。
褚媛愣了愣,突然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阮攸攸的胳膊,“别着急,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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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褚家的司机把阮攸攸送了回来,阮攸攸一路小跑着进了电梯。“沈先生!”
推开房门,见沈沐白窝在客厅的沙发上,高大的身子蜷缩着,看在阮攸攸的眼里,是那么的可怜无助。她飞快地跑过去,蹲在沙发旁边,焦急地摸了摸他的脸,“沈先生,你、你怎么样?”
沐白睁开眼睛,往日幽深平静的眼睛里有些茫然,似乎刚刚醒过来似的:“攸攸?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褚家过夜了吗?”
“褚家的司机送我回来的,你坚持一下,我马上给你医治。”
阮攸攸小跑着冲进了卧室,长长的头发在她身后扬了起来,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
沈沐白望着她匆忙的背影,偏狭长的黑眸眯了起来,薄薄的唇角勾起一丝浅笑,像是一只计谋得逞的老狐狸。
卧室的床头柜里放着一小沓符篆,有阮攸攸给赵旭丰准备的疗伤符,还有之前给爷爷画了但是没用完的祛病符。
阮攸攸抽了一张祛病符,拿着打火机回到客厅,放在餐桌上,又去厨房拿了一个小碗,倒了些桌上晾好的水。沈沐白眼看着她点燃了黄符,让灰烬都落在小碗里,又用勺子搅了搅,端着小碗朝他走来,心里顿时警惕起来。“攸攸,你这是要做什么?”
阮攸攸把小碗放在茶几上,想要扶着他坐起来,“这是祛病符,只要喝下去你就好了。”
沈沐白想起来了,爷爷在医院的时候,也是喝了不少这个祛病符的,当时他想着爷爷可能是最后的时光,顺着老人家的心意就行了,所以才没有阻拦,没想到今天轮到他自己来喝符水了。“攸攸,我只是饿的,稍微缓一缓就好了,其实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不用喝符水了。”
沈沐白躺着,还稍
微用了些暗劲,小姑娘那点子力气根本就不能将他拉起来。阮攸攸吃力地扶着他的肩膀,一边还安慰道:“没事的,喝了这个祛病符你的胃就不疼了,等会儿我就给你点餐,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她努力了半天,白净的脑门上都冒汗了,细胳膊累得直发抖,也没能把沈沐白扶起来。“算了,你躺着吧。”
沈沐白以为她终于放弃了,刚刚窃喜了一秒钟,就见小姑娘左手端着小碗,右手舀了一勺水,还特意在碗底舀的,多带了些灰灰黑黑的东西,小心地送到他嘴边,“沈先生,你喝下去就好了。”
沈沐白躺着,故意不太配合她,阮攸攸又没有给人喂水喂饭的经验,一勺水倒有多半洒在了外面,顺着他的脸颊,流向了脖子。阮攸攸惊呼一声,连忙跑去卫生间取了毛巾过来,歉意地给他擦拭,“对不起,我手太笨了。”
看小姑娘着急又心疼的样子,沈沐白黑黢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他“挣扎”着坐起来,指了指茶几上的小碗,“我还是自己喝吧。”
这符不管有用没用,至少喝了不会有害处。沈沐白接过阮攸攸递过来的小碗,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握着,仰起头,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一碗符水下了肚。阮攸攸用毛巾帮他擦了擦嘴角,“你躺着吧,一会儿就能感觉好起来,我来订餐。”
沈沐白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攸攸吃晚饭了吗?”
他是卡着点给她发的信息,估计褚家的晚餐还没开始呢。果然,阮攸攸摇摇头,“还没吃,沈先生吃什么?”
沈沐白对吃的没那么挑剔,“什么都可以,攸攸点自己喜欢的就行。”
阮攸攸回忆着他平时的偏好,点了几个菜,等饭菜送来,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胳膊坐到餐桌边,好像他是什么易碎的琉璃娃娃似的,轻声问:“沈先生,你感觉好些了没?”
沈沐白皱着眉头,手指在肚子上轻轻揉了揉,“我感觉——”“怎么,还不舒服吗?”
阮攸攸有点着急,“不应该呀,我的祛病符难道失效了?那咱们赶紧去医院!”
她殷殷关切,沈沐白很是受用,本想再逗她几句,可看小姑娘着急的样子他有些不忍心,“我感觉——完全好了。”
阮攸攸松了口气,给他夹了一块清蒸鱼肚皮上最嫩的肉,“你怎么能不吃饭呢?人的健康身体是最宝贵的财富,不能胡乱祸害的。”
她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带着一丝娇娇的抱怨。沈沐白听得心里十分熨贴。……过了两天,阮攸攸收到了她在网上买的东西,三十个玻璃小瓶,这是她用来分装那瓶路易十三的。她中午的时候把小玻璃瓶都带回了临燕居,仔细地洗干净,整齐地排在桌上晾好。魏永想帮忙被她拒绝了,抱着双臂在一旁看了会儿,奇怪地问:“攸攸,这么多的小瓶子用来做什么?”
他能想到的就是这么多的小瓶子,一起炸裂会产生很多玻璃碎片,也是具备一定的杀伤力的,可是,这显然不可能是阮攸攸的用途。“用来把一大瓶酒分装成二十小份。”
阮攸攸算过了,离过年不到二十个周,她每周给赵旭丰装一小瓶的路易十三,刚好用到过年。怕玻璃瓶易碎,她还多买了十个。她计划在自己的卧室里操,把疗伤符烧了,灰烬放到玻璃小瓶,再灌满酒,拿给赵旭丰。如果能够起效,二十周肯定能看出效果了,之后要不要继续,等过完年再说。“酒?攸攸要喝酒吗?”
魏永浓密的眉毛皱了起来,喝酒没什么,可他知道阮攸攸是不喝酒的。
“不是我,是给别人的。”
阮攸攸想了想,“先别告诉沈先生,以后我再给你们解释。”
回家的时候,阮攸攸把小玻璃瓶外面裹了些纸,塞在双肩包里带回去了。她每次都比沈沐白回来得早一些,趁着他没到家,把小瓶子都藏到衣柜的抽屉里,给赵旭丰打了个电话。“攸攸,你和沈哥要来会所吃饭吗?”
赵旭丰听起来特别高兴。“没有,是我有事找你。”
阮攸攸说:“周五下午我没课,中午的时候我去会所吃午饭,你也来好不好,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没问题,攸攸要是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了。”
“这件事先别告诉别人,就咱们两个知道就行。”
“……秘密吗?好呀!”
赵旭丰听起来有些兴奋。……周四晚上,阮攸攸提前准备好了一小瓶酒,里面有些黑黑的灰烬。她在玻璃瓶外面裹了好几层纸巾,生恐它碎了。学校是休息两天半,周五上午的课结束,大批的学生都往校外走。学校北门是大门,交通繁忙。南门外是小街,走南门的多是去吃饭。阮攸攸随着人群出了南门,一眼看见校门外停了一辆宾利,跟沈沐白常开的那辆一样。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沈沐白来接她了,刚想着怎么跟他解释要去一趟会所,却发现车门旁站着的高大身影是宋锦明。宋锦明看见她了,挥了挥手。阮攸攸笑了笑,没过去,也挥了挥手。身边一个穿着白色针织贴身长裙的女生走了过去,踩着高跟鞋,仪态万方地到了宋锦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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