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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30
、白昼
自然不是幻觉。
姜云晚病得最严重的时候,
也未曾出现过幻觉幻听的症状。
所以眼前人真的是靳祁南。
能再见到靳祁南，姜云晚还是很开心的。
她也朝着站到她面前的靳祁南笑笑：“靳先生，你又来找郭医生了？”
“是啊,
等几天我要回马来西亚一趟，想约他吃饭。”靳祁南轻轻耸肩，略带遗憾地说：“不过他没时间搭理我。”
姜云晚点点头。
她知道郭铭确实挺忙的。
阳光穿过玻璃门,
折射出一缕缕光，不时擦过姜云晚白皙的颊边，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被靳祁南夸奖，姜云晚有些赧然。毕竟对方可是和无数美人演过戏的影帝。
姜云晚眨了眨睫毛，想起刚刚那个因为她而挂断的电话，朝着他捏在手掌里的手机看去一眼，“我打扰到你了吗？”
郭铭仔细询问了姜云晚的近况，聊了会儿后，郭铭又帮她做了个心理测试。
姜云晚立刻意会，露出放松的笑，“郭医生说我状态很好，说只要继续保持下去，用不了几个月，我就可以彻底停药了。”
他在哪儿，哪儿便有了光。
这么多次来医院都是她一个人，还是第一次有人等待着她从那扇门里出来。
她抿了下红润的唇瓣,
想说点什么结束话题入诊室时，就听靳祁南对她发出邀请：“姜小姐,
等会儿能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两个小时后，姜云晚从诊室里出来。
“谢谢。”
姜云晚看他一脸认真，忍不住噗嗤笑了声，“我知道的，你从来不用微博的。”
姜云晚现在和靳祁南的关系挺微妙的，说熟也不太熟，但说不熟,
也不尽然。
靳祁南没说话。
姜云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空气便沉敛了下去，托浮起些若有似无的尴尬。
今天是姜云晚第四次复诊了。
红尘人间不适合他。
而且帮她忙，也不是靳祁南的义务，她从未放在心上。
那一刻，姜云晚有种很奇怪且复杂的感觉。
她觉得遗憾，她觉得靳祁南这样谪仙似的人物，就该站在光里，一直在那儿。
靳祁南只浅浅笑着,
没再说话，就静静望着姜云晚,
眉眼之间都浸润着温柔。
靳祁南望着姜云晚，由衷夸道：“姜小姐，你今天很漂亮。”
于是，姜云晚开自己车，带靳祁南去了一家北城有名的粤菜馆。
“走吧。”靳祁南靠近她。
饭桌上，靳祁南说到了前段时间的热搜，还特别诚恳地解释了为什么没有帮姜云晚转发微博。
开门的一瞬，就看到靳祁南背立站在门口不远处的通风窗口旁接电话。
“真是好事。”靳祁南，“祝贺你。”
而靳祁南就站在那道门里，头发边缘处都被染上了层金边。哪怕是在没人在场的时候，他依然背脊挺得笔直的，行止优雅，光明磊落。
想到每次检查的时间,
姜云晚原本想说今天算了吧，约下次，就听靳祁南从容道：“我等你，反正我现在也是闲人一个。”
“没有，聊了一个多小时了，本来也聊得差不多了。”靳祁南随手将手机揣进了西装裤兜里，也宣告着这一话题结束，“你怎么样？”
“导演我确定了，现在有点事，我们下次再面谈。”
在昏暗的地上映出一片逼仄齐整的灿烂光影，像是一道狭长却通往光明的门。
对电话那头说了这句话，靳祁南挂了电话，转身。
试问谁又不喜欢被厉害的人夸奖呢。
姜云晚：“当然可以,
我原本就想请你的。”她语调又一顿，微拧了下眉头,
“不过我现在要检查,
可能要点时间。”
或许是听到了门扉开阖那一瞬细响，靳祁南似有所感，回头朝着姜云晚勾唇笑了笑。
这样的靳祁南像极了希腊神话里的阿波罗。
迈入了阴影，朝着姜云晚走来。
光从那扇窄窄的窗里透进来。
靳祁南：“可以，你安排。”
他踏出了那片光。
同时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泛滥——
姜云晚笑了笑，问靳祁南吃粤菜可以吗，她知道靳祁南是粤州人，口味比较清淡，不像她喜欢重油重辣的口味。
不过他能主动提及，还是让姜云晚觉得暖心。
闻言，靳祁南往后靠了靠，下颌微抬，半开玩笑地说：“姜小姐还挺了解我的。”
“不是答应帮你做妆造吗，最近我查了你不少资料。”姜云晚如实说。
靳祁南温润的眼静静凝视着姜云晚，说起自己本职工作时，姜云晚整个人更鲜活动人了。
在餐厅包厢舒缓的音乐声里，靳祁南察觉到了胸腔处搏动由缓变快的频率。
他低头喝了口柠檬水，语调很慢地问：“那查了资料后，姜小姐对我最大的印象是什么？”
“演技好，人好，低调。”
姜云晚认真一一细数靳祁南的优点，最后她微顿了下，“还有……眼光很挑剔。”
靳祁南没听懂。
一边眉毛轻轻佻了起来。
隔着一方餐桌，姜云晚与他目光对视，微抿着唇，眸中染上几分不常见的狡黠。
靳祁南倏然就明白了过来。
他低头失笑须臾，轻叹声，主动谈起了前女友。
“那都是过去了，我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对方漂不漂亮，当然我不否认人都喜欢好看的，但漂亮至多也只是其中一个加分项，而不是关键因素。”他目光直直地看向姜云晚，“我最看重的还是感觉。”
靳祁南其实期待姜云晚继续问下去的，但是姜云晚太知分寸了，从不踏别人的禁区，换了话题。
靳祁南真的是表里如一的绅士，和他聊天很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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