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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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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来糯米团到底有没有牙痛,大概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于是,糯米团就这样在元家住下了。虽然也曾有问过“妈妈在哪里”,却被柳可欣以“爸爸妈妈带着姐姐出去办事”为由,轻易地忽悠了过去。

这天清晨,糯米团照旧是在小姐姐温柔的照顾中清醒的。

元凉墨准时睁开眼睛,扭过头看了看时间,这才低下头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熟睡的小家伙。凌卿音蜷缩着身子睡的正香,时不时还咂咂嘴蹭蹭她,握着小拳头的模样分外可爱。

脸色下意识柔和,她小心翼翼地将小家伙放到床上后,轻轻地下床去盥洗室,再取出打湿的毛巾重新回来,那一系列的动分外熟稔,并且完全没有惊扰到糯米团,一看就知道是经常这么做了。

感觉到湿热的毛巾在脸上擦拭,似醒非醒的糯米团下意识歪头熟练地蹭了蹭那只手,然后迷迷糊糊地对小姐姐露出了一个软软的笑容,“墨墨,呼~”

“起,床。”

元凉墨看着小家伙那还没睁开的眼,就知道她肯定还没彻底清醒,脸色平淡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如果是最开始的那几天,她可能还会被糯米团骗到,然后等洗漱完回来后发现再次熟睡的糯米团。而现在,已经分外了解她的元凉墨自然不会再上当。

“墨墨,困,呜呜……”挣扎了半天,凌卿音终于睁开了那双仿若翡翠般盈绿晶亮的葡萄眼,脸上还存留着迷茫的睡意,而后在床上打着滚,带着哭腔对小姐姐软软地撒起了娇。

元凉墨沉默了一下,“那,再睡?”

↑说好的不会再被骗到呢?

既然已经睁开眼,就说明其实在渐渐清醒的凌卿音,歪头想了想,突然回忆起来昨天“答应”小姐姐一起出去玩,顿时精神了起来,鼓着婴儿肥严肃地拒绝了这诱人的建议。

“音音,陪墨墨,出去玩,不睡!”

元凉墨脸上这才露出微微的笑意,“好,起床。”

凌卿音自然地扬起小脸,接受小姐姐贴心的擦脸服务,然后张开藕节般白胖的手臂,等元凉墨给她穿好衣服后,在盥洗室洗漱完毕后再被抱着回来。

“墨墨,喜欢!”

然后最后,一般以糯米团重重地亲上元凉墨脸颊为结束。

早已在门外等待的柳可欣看着两只相亲相爱的孩子,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请问我可以进来了吗,音音,凉墨?”

“柳姨姨!”

元凉墨淡淡地瞥了母亲一眼,明显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抵触,“嗯。”

柳可欣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

——果然自从音音到了家里后,生活都变得更充满希望了呢。

至于为什么元凉墨对柳可欣态度有所改善,就要说到糯米团怎么改了“小姐姐”的这个称呼了……

那天,元凉墨正与怀里的小团子一起看动画片。

“说起来凉墨,你知道音音的大名叫什么吗?”

听到电视里的动画人物在对着同伴介绍自己时,柳可欣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扭头问眼神空洞,纯属在对着电视发呆的女儿。

元凉墨原本不想理她,但在突然听到音音的名字后,耳朵微微一动,不由低下头看了看正“咯咯”笑着的糯米团,然后又缓缓摇了摇头。

“那音音知道小姐姐的名字吗,音音?”

“小姐姐,名字?”

小家伙留恋地看了眼电视,这才有些不舍地移开视线,咬着手指歪头看柳可欣,“唔,小姐姐?”

柳可欣好笑地伸手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在女儿蓦然变得冷锐的视线中神色自若地收了回来,“小姐姐的名字可不是小姐姐哦,都这么久了,你们好像还没有说过向对方自己的名字吧?”

看着糯米团那双懵懵懂懂的猫眼,元凉墨皱了下眉,不由出声问道,“糯米团,名,字。”

“唔,我叫……音音?”

凌卿音疑惑地想了想,然后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天真地回答道。

——这孩子不会以为自己就叫“音音”吧?

柳可欣捂着嘴,忍不住有点想笑。也没见阿笙那时是这样的,似乎温白与凉墨小时候也很早熟,不像音音,身上还带着一种天然的稚嫩可爱,让人忍不住宠着疼着,恨不得捧在手心上细心呵护。

她又摸了摸正仰起小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小家伙的头,神情更添了几分亲昵的温柔与调笑,“音音的大名叫做凌卿音,音音只是你的小名哦,记住啦。”

“唔,小姐姐,大名?”

“元,凉,墨。”

不等柳可欣回答,元凉墨便冷漠地开口了。她眼也不眨地定定看着糯米团,似乎要让她深深记住一般,一字一顿说得严肃而又认真。

小家伙鼓着婴儿肥笨拙地学着舌,“元,酿,墨?”

“元,凉,墨。”

“元,酿,墨。”

“……是,元,凉,墨。”

“元酿墨!”

元凉墨皱了皱眉,执着的想要教会她,“是,凉,不是,酿。”

“是娘,不是酿?”

“……凉。”

“唔,酿!”

“凉。”

“凉……?”

见糯米团终于说对了这个字,元凉墨唇角不由泛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嗯,元,凉,墨。”

见小姐姐开心了,凌卿音也激动了起来,“元酿墨!”

元凉墨:“……”

看着女儿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眸底却带了几分挫败的模样,柳可欣忍不住有些想笑,还是好心解释道,“音音现在还小呢,话有时都说不清,凉墨你不要对她要求太高啊。”

元凉墨冷冷瞥她一眼,紧绷的脸色却有些缓和下来。

似乎是知道小姐姐有些不高兴,糯米团歪头想了想,突然兴奋地蹦出了两个字,“墨墨!”

柳可欣和元凉墨同时一怔,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了高高举着小手的小团子,心中不由涌现出莫名的情绪。

因为当初孩子们过于早熟,嫌弃这种小名太过幼稚,所以柳可欣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她沉默地摸了摸凌卿音的头,然后有些感慨地看向女儿,却意外地发现元凉墨正黑眸略微闪烁地在看着……自己?

发现柳可欣看见了自己,元凉墨掩饰性地顿时扭过了头。

柳可欣微微一顿,不由露出会心的微笑。

或许是回忆起了以前,她们母女之间的气氛也没那么奇怪了,甚至隐隐有些改善的迹象。

于是自此之后,糯米团再叫元凉墨时,就是“墨墨”的称呼了。而元凉墨似乎也只能接受凌卿音这么喊自己,就连柳可欣上次试探地喊了一声时都抗拒地皱起了眉。

或许在真心接受一个人后,就甘愿能够接受她所有的幼稚。

——但也仅此只有这一个人而已。

收回思绪,柳可欣笑眯眯地对正自觉给糯米团带零食酸奶的女儿说道,“阿政已经在下面等着了,今天就我们全家一起出去,凉墨开心吗?”

元邺政之前因为一直在清理旁系残留下的势力,直到前几天才得以回家,正好赶上了这次全家出游的机会。

不开心。

元凉墨冷着脸,很形象地表达了自己现在的心情。

她与糯米团之间参合进来一个人还不够,居然还要再加一个人,怎么可能开心地起来?

柳可欣当做完全没有看见元凉墨那黑着的脸,反正自家女儿对自己不是一直都这样么?她握拳抵唇轻咳一声,继续笑眯眯地道,“看来应该是很开心呢,毕竟爸爸回来了是不是?”

元凉墨:“……”

“哪今天跟小姐姐和叔叔阿姨一起去动物园玩,音音开心吗?”

糯米团自然没有看见小姐姐那臭臭的脸色,还猫眼晶亮晶亮地用力点了头,“开,心!”

元凉墨:“……”二重打击。

暗暗不爽的元凉墨不由面无表情地低头与糯米团对视起来,黑漆漆的凤眸中空洞洞地不带任何情绪,莫名有种危险的感觉。凌卿音眨巴眨巴水润的葡萄眼,怯怯地收回了举高高的手臂,头顶一根呆毛软软地迎风挺立。

“墨墨?”

娇软的声线如同刚出生的小猫般,怯生生地惹人怜惜。

元凉墨淡淡地应了一声,还是瘫着脸瞅着她。

“音音,喜欢,墨墨!”

虽然不知道墨墨为什么不高兴,但糯米团还是机智地选择了用百战百胜的撒娇大法,两只小胖手捧着元凉墨的脸颊,然后睁大盈绿纯澈的翡翠猫眼,仿佛要望进她的眼中,鼓着婴儿肥认真地奶声奶气说道。

元凉墨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眸色也柔和了下来,让一旁看戏的柳可欣不由暗下称奇。

“跟,墨墨,出去玩,开心!”

凌卿音绞尽脑汁地努力表达着自己的意思,然后对着元凉墨甜甜地笑了起来。

“嗯,我,也,开心。”

元凉墨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耳朵微微一抖,又渐渐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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