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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狗一般蜷伏在来人的脚边等候着来人的发落。
他们恐惧的当然不可能是那一张白色的面具,他们恐怖的只是这张面具后面的人。一个除了代号再没有其他讯息的人――转轮王。
“叛徒就在山上”
“是”
“一个琼星,就让你们束手无策,而且还死了一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杀楼越活越回去了我现在很想知道到底琼星是你的徒弟,还是你是琼星的徒弟”
转轮王的声音异常的刺耳,就像紧急刹车摩擦出的吱吱声。但比声音更加令人难受的,却是他浑身散发出的杀气,那种冰寒的就像置身在冬天早上冻土之内。
“是属下无能,属下知罪”
“哼”转轮王的冷哼声仿佛利箭一般刺进两人的心底,头发全白的老头竟然吓得浑身一哆嗦,仿佛被抽走了浑身的骨头一般瘫软在地。
风声哗哗,汗水的蒸发带走了身体的热量。两个老头被寒意包裹不住的颤抖。过了很久,两人试探性的抬起了头。月光给青色的石头蒙上了一层银霜,而转轮王的身影仿佛只是一个幻觉从来没有出现过。
如果天涯月的轻功是那种咫尺天涯的话,转轮王的轻功就是快如闪电。在山腰狂奔的身形模糊了月光,瞬息之间已经冲上了山顶。
大殿内的烛火依旧在摇曳,但里面却已经没有了宁月与琼星的身影。转轮王不信属下会骗自己,也不信两人真的长了翅膀飞走了。但他寻遍般若寺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不见两人的踪迹。
“跑了”
第一百十一章逃出生天
昏暗的井道不对,应该是漆黑的井道好在宁月当初没有一时激动发现逃生密道就直接跳下去。否则此刻的宁月估计已经摔成了一坨烂肉。
井道直径约一米,几近浑圆,上下垂直,高逾万丈摸索着井道崖壁上凸起的石头木桩,宁月小心翼翼的往下挪移。
脑海中还在回放着方才那心跳的一幕。开动机关,佛像原地旋转,在莲台的下面出现了一个井口。这里是山顶,打井自然不可能是为了喝水。将手探入井口感受里面流窜的清风,宁月的心顿时感动啊有风代表着有空气流动,代表着这个真是逃生通道。
当时脑子一热差点就直接跳了,要不是脑海中灵光一闪在跳下的瞬间连忙抓住井沿,宁月现在估计连尸体都凉了。
这个通道特么是上下垂直的要不是边上有人工镶嵌的木桩,宁月都怀疑这个是不是能逃生。在两人进入井道后,宁月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一阵机关响动上面的佛像再次归位。
但也因此将宁月最后的一点光线给掩盖。没有退路,两人只能在漆黑的井道里摸着向下爬。要不是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宁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在漆黑的环境里无法估算出准确的时间,也许是很短的一瞬,也许是很长的时间。反正两人几乎没有停歇,但这个井道却似乎无穷无尽。
“宁公子――”
“嗯”
“你确定这条是逃生的通道么为什么我感觉我们向下的距离已经远远超出了山的高度我一路做了标记,我总共向下走了三千六百步。而十步差不多一丈距离,我们向下了已经三百丈,但是般若寺的高度也不到两百丈”
“在你以为十步一丈的时候,实际上也许连半丈都没有走到。而且在你以为我们是直走的时候,也许我们是螺旋着下去。人是靠眼睛判断的动物,失去了眼睛,一切的判断都可能是错误的。
而且你以为我们还有别的退路么不说上面的人是不是还在找我们,就算他们不在了,我却没把握再一次移开佛像。还是一条路走到黑吧,而且我有预感,这条路应该不会是绝路。我们沿着风吹来的方向走,一定能出去的。”
宁月的话似乎给了琼星一些安慰,两人再次听着彼此的呼吸摸着漆黑的石壁向下攀岩。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月终于碰到了久违的坚实的土地。
“咔――”一声脆响,一边的琼星似乎踩到了枯枝,但下一瞬,宁月的脸色却猛然一变。因为他的脚下刚刚踢到到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发出了滚动的声音。
“你猜这是什么”宁月的语气有些苦涩。
“头”
“是啊也许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他们千辛万苦的来到了井底却化成了枯骨”
“宁公子,你是不是想说这里是一个绝地”琼星的语气一如既往,那是因为她的语气已经冷到了极点。宁月很怀疑如果自己回答一声是,琼星会不会一剑把自己给宰了。
“有风只要有风,我们就有希望你的功法是什么属性”
“做什么”琼星提高了声音警惕的对着宁月涌起淡淡的灵压,功法乃是禁忌所在,就像陌生人问你的银行密码是多少一样让人抵触。
“火啊黑漆嘛糊的,升一团火最好。”
“不是”琼星冷冷的说道。
宁月的阳属性功法倒是可以发光,但一来内力不足二来琼星对他这么提防宁月也不想就此暴漏底牌。蹲下身体在地上摸索起来。不一会儿,他便摸到了一根腿骨。抽出一柄飞刀,猛的向腿骨砍下。
磷火飞溅,就着这刹那的火光,宁月看清了周围森罗的场景。飞身一抄,散落在角落里的一个布袋被宁月捞在手底。
里面的东西让宁月大喜,竟然有一袋子蜡烛。内力急转,指尖突然冒出一团炙热的指力。虽然这批蜡烛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但并不妨碍被顺利的点燃。
火光亮起,宁月终于看清了环境。这个井底很大,与宁月想象中的一样。这个密道是天然形成的,如酒瓶一般。最上面狭小,而越到下面越大。
烛火的照射下,地上散落了零碎的枯骨,不知过了多少的岁月,他们的身份印记早已被时间吞没。唯有残骸,诉说着他们曾来过。
“这些应该是在攀爬的时候不小心跌下来的,而且应该是军人”宁月轻轻一叹低沉的说道。
“为什么”琼星很难想象从地上这些什么都不存在,甚至连衣服都已消失不见的枯骨上就能判断出他们的身份
“你看他们的动,有什么共同么”宁月故轻松点问道。
“这些枯骨,几乎都是碎裂的。有的甚至碎成了烂泥。肋骨腿骨手骨包括头骨都异常的凌乱但摔死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这里有十二具尸骸,每一具的人右手都在嘴边。这说明什么,在摔下的时候,他们要么捂着嘴巴要么咬着自己的手。
为什么在高空坠落的时候,面临死亡的恐惧会让人忍不住呐喊。捂住嘴巴,就能不发出声音。人都要死了还不发声,我想来想去除了军人也没有谁了。
他们有比生命更值得守护的东西现在我终于可以确信,这里真的可以逃生。这些军人来过,那么证明当年的荣仁帝就是从这条密道离开的。我们找找看,有没有蛛丝马迹给我们指路”
琼星瞪着圆圆的眼睛盯着宁月,宁月从她的眼神中也看到了她此刻的震惊。对宁月来说一些肢体语言推测行为目的是很正常的推断,但在这个世界,或者是古代社会就是高深莫测。有逼不装伤肝脏,所以宁月潇洒的转身就着烛火向漆黑的神秘之处探去。
琼星紧了紧依旧被她握着的剑,目光闪烁的看着宁月渐渐消失的背影再次跟上。
四周有很多被地下水流冲刷过的溶洞。而这些溶洞也许是死路,也许是生路。到了这个时候,宁月却不得不佩服当初荣仁帝的运气,在古代,没有相关的知识判定全凭运气还成功的走了出来宁月只能道一句天命所归。
这个时候,听风声已经没用了,复杂的溶洞地形不能关靠风向断定方向。但毕竟有人从这里走出过生路。宁月只需要仔细的寻找痕迹,就能跟着荣光帝走过的路踏出迷宫。
又是不知道走了多久,宁月只记得胳膊粗的蜡烛,他已经烧掉了两根。终于,沿着零碎的痕迹线索,走了三次错路之后让他看听到了河流的声响。
“咦这里有字”正在宁月想要踏出去的时候,身后的琼星似乎有了发现,“好高深的内力,好厉害的指力”
顺着琼星的目光,宁月扬起头看到了她所说的字,“挚友难,先帝殇,兄长血战贺兰山仙人手,九州乱。破败江山,从何收场难难难
登高望,风云卷,百万壮志好儿郎。待从头,定九州。踏破天宫,挥军十万,斩斩斩”
“荣仁帝当年就是从这里离开般若寺进入金陵城率大军直插五王叛军后腰,使五王叛军席卷九州的攻势第一次被阻击。
从这两句话中似乎当年的五万叛乱另有隐情。仙人手,九州乱踏破天宫,挥军十万想不到以仁为谥号的荣仁帝竟然能说出这么霸气侧漏的话”
水声潺潺,从白平山流下的泉水淌入镜湖,镜湖水面却一如铜镜般平静。镜湖乃金陵城外最大的湖泊,一边靠着白平山,另一边却连接着金陵郊外千亩农田。金陵的农事灌溉全靠镜湖之水,而且镜湖自成以来,水源从未枯竭。
白平山脚,镜湖水面高一丈之处,突然探出一个好奇的脑袋,一个一人高四尺宽的山洞边上,竟然站着一个青衫的美少年。
“月朗星稀,不知道这是过了一天,还是两天哎,踏入先天,抗饿的本事也高了,三两天不吃也不是个事。这样一来就不好判断走了多久”
“应该两天两夜了”琼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虽然很阴沉,但已没有以前那么的冷了。
“你叫琼星”宁月头也不回突然间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原本已经软化的语气再一次化成坚冰,琼星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冷冷的盯着盯着宁月的背影。
“我叫宁月,天幕府银牌捕快宁月如果你不是今天刚通网或者已经宅了很久的话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几天前,我送一个二货去京城。在路上,他被毒死了,临死之前,他叫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就是琼星”
“我没杀他”
“我知道,那二货自己死谁也拦不住但他死了,我心里过意不去再加上救你之前追杀你的老头要你交出高巡抚的密折你是不是该把有力证据上交给有关部门呢”
“你也要密折”琼星的声音更冷了,恐怖的灵压突然间的升腾,虽然宁月古琴在手单对单也是不怂,但宁月此刻却没心情打架。
“好吧,你不给我没关系,你总得告诉我,你是谁要杀你的人是谁还有杀高知忧的是谁”
第一百十二章被栽赃了
沉默,沉默了许久,直到宁月缓缓的转过身,琼星的眼眸深处才闪过一丝慌张。
“我叫琼星,原本原本是一个杀手十二楼中的杀楼”琼星说这话的时候,警惕的盯着宁月,手中的剑也放在了最方便出剑的位置。
“十二楼”宁月的脸色瞬间拉下,不是因为琼星的身份。而是这个组织似乎阴魂不散,走到哪里都能碰上。不出意外,这次的隐藏任务估计是要把金陵十二楼拔除宁月的眼睛微微眯起,其实他更喜欢把整个十二楼连根拔起。
“十二楼会什么要灭高巡抚满门”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背叛十二楼为什么会被追杀”
宁月问出这话的时候,琼星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神中的杀意隐含,几乎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词:“无可奉告”
“那高巡抚为什么会将他的密折交给你难道”
“难道什么”琼星的心猛地提起,眼神不善的盯着磨搓着下巴自顾思索的宁月。
“有奸情”宁月双眼放光的打量着琼星,“身材不错,脸蛋也还好,料也十足那个老色胚定然动了歪心思,你这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哪是老腊肠的对手。可惜刚刚得手还没下手就惨遭不测嗯所以你一怒之下叛出十二楼我擦”
宁月急闪,连忙跳入镜湖,身形一晃在湖面上三抄水一连退出十丈才在湖面上稳稳的站立。一道剑气分开水面,仿佛在水中画一般。
“你真想杀我”宁月抹着额头的冷汗后怕的问道。
“你再胡说八道,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必杀你”说完长剑归鞘。身形爆射,如蜻蜓点水一般在水面一荡再次激射如流星般消失不见。
“十二楼呵呵呵看来又要召唤小伙伴了。这次天幕府――我看是指望不上了。”
宁月摇着头,闲庭信步的踩着水面往远处的湖岸走去。镜湖的水波敛去,再次如铜镜一样印着鲜明透亮的星空。
宁月的宿舍在金陵城北,这里环境幽静远离闹市主道。像宁月这种受够了汽笛声的人更喜欢躲在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宅到死。要不是总总的无可奈何,宁月更喜欢回到易水乡平静的过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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