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剑州上方,遍地残骸。
星御仙君辛苦筹谋了千余年,却被十万年前的金仙九祖给抹得干干净净。
当结界落下之后,他试图要抽取灵脉中所有的精纯法则之力,却被反噬了全身的经络。此刻的他,一半的身体不断的在流逝着生机,而且另外一半的身体却快速的消耗。
这是上古金仙九祖才有的大神通,就是要让这个贪婪的罪魁,受到无尽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几乎要击溃了星御仙君。哪怕是化神的修士,也无法年对自己筹谋千年,牺牲了一切之后,换来的却是一个上古修士布下的陷阱吧。
就在星御仙君几近绝望的时候,他看到了一直默默藏身在谢辞君身后的容与。
哈哈哈哈,什么叫做柳暗花明又一村,什么叫做天无绝人之路!
容与本来就是他安排的另外一条计划,是个备份之后的备选。
而且他为了大计,已经把这小子远远的调开到万里之外去了。
所以星御仙君从来没有想过,容与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但好啊,容与来的简直不要太及时。
——现在一切都可以继续下去了,容与,你真是本座的好徒弟,好儿子啊。
星御仙君挤出了个诡异的笑容,他轻声呼唤着,“容与,你过来师父这里。”
但容与却并没有如星御仙君所想象的那样走近,反而提防的看着星御仙君,“师父,您有什么事?”
星御仙君脸色一沉,露出了让容与熟悉的不爽的神色,“怎么,连师父说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容与似乎在克制着什么,然后他低头,几乎要把脸埋在胸口,“师父,徒儿不敢。”
“既然不敢,你就过来。”
垂头的容与沉默良久,然后忽然抬头,居然露出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挑衅笑容。
原来他刚刚并非是害怕,而是怕笑容暴露,他用一种非常轻佻的口气说,“怎么,我又不聋,有什么事非要我过去才能听,你是嗓子烂掉了么?”
容与如此嚣张的态度,有那么一瞬,让星御仙君怀疑到,他可能知道了什么。
但现在,还是计较这些细节的时候,当下之急,还是要稳住这个小混蛋。
于是星御仙君冷冷的说,“看来,你又不听话了,我要跟你母亲好好说说才行。”
这是一个非常隐晦的威胁。
在星御仙君这里,天魔女是容与永远的软肋。每次当他稍微提及到天魔女,容与总是屈服的很快。
可这一次,星御仙君的威胁失效了。
容与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我母亲?你说的是那个被你欺骗的可怜女子?还是那个被迫自我封印了五感的女魔修么?”
星御仙君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你,你?!”
容与继续说,“又或者是那个被你利用、欺骗,绑架的可怜女子,最后还被丢到了琨城虫巢去孵化母蛊的无辜之人么?”
星御仙君的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小畜生,你背着我去做了什么?”
通过这些质疑,星御仙君知道,如今想要控制这个小畜生,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这小子分明是来报仇的。
容与癫狂的笑了起来,“小畜生,是我,没错。因为我本就是一个老畜生生出来的孽种。不是么,父亲大人?!”
星御仙君的眼神变得狠厉无比,“你居然都知道了,那你还敢来这里。”
容与笑得更加猖狂,“哈哈哈哈,我为什么不敢啊,我就是要来看看您的下场啊,父亲大人。万一您成功了,我就是极堃殿下一任的少宫主,权柄天下。”
“可如果你这个老畜生失败了,那我也可以大义灭亲,然后看你像一条癞皮狗般摇尾乞怜,也很好啊。”
“你看看,无论怎么样,我都没有损失的。你说,难道我不该来么?哈哈哈哈哈。”
星御仙君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死死的盯着容与,默默的推算着他究竟知道了多少。但最终,星御仙君还是软和了语气,“唉,容与孩儿,我和你母亲的事情,中间夹杂了太多是是非非,不是你所推想的那样不堪。”
“但无论如何,为师,嗯,为父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啊。你想想,这么多年,无论吃穿用度还是资源人力,为父可曾有半分不舍。你用的,吃的,拿的,都是最好的资源。”
“我之所以不告诉你真正的身世,是怕你那魔域母亲的身份,让你将来左右为难。所以才以师徒相称。但你既然已经发现,孩子啊,爸爸是真的想保护你的。”
这番话说得,深情无比。
可容与只觉得无比恶心,他抬起眉毛,“真的?我不信。你不过是看骗不过我,才这么说的吧。”
星御仙君说,“当然是真的了,我现在时日无多,也算咎由自取。还好上天给了我最后的机会,让我们父子相认。”
“孩子啊,我只想把极堃殿剩下的财富和势力交给你。你是想自己用也可以,送人也行。不过我劝你最好留着它们,因为以后爸爸不能在后面罩着你了。过来,把这枚司衡拿走吧。”
威胁不成,就改为利诱。
星御仙君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半截银色的小杖,看起来跟极堃殿的镇派至宝司衡钧令很像。
而容与则一副提防怀疑的表情看着星御仙君。
星御仙君抽出了那半截银色小杖,似乎想往前递一下,可他手抖得厉害,居然接连往下掉了两次。
见他这样,容与才慢慢的,又倍加防范的靠近了一些过去。
在距离星御仙君三步远的地方,他站定了脚步,远远的伸出左手,“你把它丢过来。”
星御仙君说,“好,你接好了。”
星御仙君说完,就把银色小杖抛了出来。
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容与也好像终于放松了警惕那样,“自信满满”又贪心的去借助那根银色的小杖。
两个人的眼神里,都有着只有自己才懂得的得意——你上当了!
……
……
就在银色小杖落到容与掌心之时,星御仙君的手指轻轻勾起,随着这个动,银色小杖立刻化成了一根黑红色的链条。
容与似乎做出了一个甩脱的动,但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挣扎出去?!黑红色的链条仿佛一条活体的蛇,一圈圈套住它的手腕,不断的收紧,甚至勒近了皮肉之中。
刚刚还在嚣张的容与,此刻变得惊恐起来,他的声音尖锐高昂,“你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星御仙君此刻终于有一种得手的满足,他不再虚伪的扮演一个将死怀善的慈父,完全抛下了所有的伪装,“小畜生,刚刚你不是很得意,很嚣张么?”
“你的根骨血肉,都是老子给你的。然后你吃我的,喝我的,一身的功法也都是我传授给你的。你这个没有尊卑,不识好歹的小混蛋。”
“养你千日,用在此时。我给了你生命和前程,现在是你应该报答我的时候了。”
容与开始惊惶的挣扎,并死命的挣扎,试图掰开手腕上缠绕的锁链,“你,你在干什么?快,快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星御仙君拖着黑红的锁链,一寸寸的把容与扯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面面相对,“我那么用心的养你这么大。你的根骨天赋,比我年轻的时候可好太多了。”
“你是我精心打磨的最上等的魂器。如今,应该让它发挥自己的用了。”
星御仙君说着,双眸紧紧的盯着容与。容与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自星御仙君的眸子中传来,然后一股阴寒的魂魄就挤进了自己的心脉和脑域当中。
生魂夺舍。
这是星御仙君在对容与进行生魂夺舍。容与的魂魄一寸寸的被强行拉扯,如果他继续抵抗,则会把灵魂硬生生扯成碎片。可一旦他不坚守自己的心魂六脉,那他的身躯就会被别人强行占了去。
在还没有元婴婴灵的情况下,他依然会魂飞魄散。
就当容与的神魂马上要被星御仙君近乎凝实强横的魂魄强行挤压出去的时候,他忽然轻笑出声,“呵呵。”
已经完全把自己的神魂从残躯中抽离出来的星御仙君,已经逐步掌握了容与的躯体。所以当容与冷笑的时候,几乎同时星御仙君就察觉到了他那发自心底的快乐。
这个时候了,容与为什么要笑。他马上就要魂飞魄散,又怎么会快乐?!
本能的,星御仙君觉得自己可能上当了。但容与只是一个金丹大圆满的小修士,他又凭什么,拿什么来算计自己——不是不想,而是实力差太多啊。
这个念头刚刚转过,还在努力挤压的星御仙君,就感受到了容与的魂魄忽然松弛了下去。
甚至因为这份松弛,让星御仙君的魂魄又把容与的生魂往识海外挤压出去好大一截,他几乎可以内观到魂魄跟识海粘连的最后部分,几乎只有一丝丝的牵引。
可就在这个瞬间,容与主动舒展的魂魄下面,一道细微却锋利的神念法则之力直接扎到了星御仙君的神魂上。
魂魄,是修士们,尤其是高阶修士们最荏弱的地方。低阶修士的折损往往在肉体,可一点步入到了元婴境界之后,肉体的磨损有各种宝材修复。
反而是神魂的损伤,往往会折损根基。
也正因为此,到了元婴期以后的修士们,对自己的神魂往往会格外注意,甚至有很多手段去藏匿神魂,让其免受伤害。
星御仙君在夺舍容与的时候,并没有对容与太过提防。他可是一手掌控容与所有状况和修为的人。
以他们两者的修为差距,别说让容与伤害他了,就算自己躺平不懂,容与的小小魂魄也别想撼动自己半分。
因此星御仙君是没想过,在识海内居然会偷袭。
这道神念法则之力,来得隐秘又快速。
星御仙君连忙试图用神识去抵抗这道法则之力。
然而,这个法则之力虽然细小如针,可当它戳中星御仙君的时候,那根如针的法则之力,则想赤阳烤雪一样,能把它所触及的神魂给消融化解掉!
几次穿刺之后,星御仙君接近凝实的神魂,居然变得斑驳、透明了起来。
星御仙君震怒,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它能如此轻易的伤害他的神魂?!要知道,星御仙君可是已经化神大圆满了,他的神魂早就经过了千万次的锤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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