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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管她三哥的腿,放心了。

这几年家里日子稍微宽裕了点,给两个儿子娶了亲,又砌了新房子,家里的存款不多,不到四百块钱。这四百块不能动,留着给莫军华定亲的,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动这笔钱。

王桂也知道对不起这个儿子,家里的大半收入来源靠他,莫军华出了事,这个家算完了,可家里就这么个情况,根本住不起医院。跟莫军华商量后,还是出院回家修养。这才有蓝天进来的一幕。

昨天的看病钱跟住院钱都是蓝天家里交的,前后加起来去了八百块,这事莫军华爹已经打听清楚了,不出院还要交三百块,家里哪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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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看了眼莫军华那边,拉着蓝天去一边,压低声音问,“蓝天,你跟婶说实话,三娃的腿到底严不严重,婶想让他出院回家养,会不会对他的腿”后面的话王桂说不出来。

蓝天秒懂,王桂怕莫军华瘸了。她已经用灵气帮莫军华修养受伤的肌肉筋脉,还擦了继骨膏,住不住院无所谓,其实回家养还好点。

“这样,我每天晚上去你家帮他上药,这几天看着点,别让他的脚受力,只要你们按我的话去做,他就不会瘸。”

如果莫军华自己要,变瘸子分分钟的事。

“诶,好咧,婶谢谢你啊”得了蓝天的准话,王桂喜笑颜开,去办出院手续。

办好出院手续,蓝天昨天交的八百块钱,还退回了一百块,王桂回来还给蓝天,蓝天想了下还是接着,省得王桂一副亏欠的样。

王桂一家人借了莫军华大伯家的牛车来,牛车在楼上,春花已经下去铺床去了。这是三楼,这个年代还没有电梯,只能走楼梯。莫军华的脚不能受力,最好是背着他下去。莫军华他爹娘年纪大,体力有限,背他一截路还行,从三楼背下去,路太远,下楼梯很危险,一个出错,两人都会出事。

蓝天也不放心两老人背他下楼,王桂还要拿大夫开的药,脸盆毛巾热水瓶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最后蓝天跟莫军华他爹一人一边搭着莫军华的肩膀,扶着他下楼,蓝天尽量将莫军华的重量压到她身上。

要是晚上,蓝天直接抱着他下去,省事方便又安全。大白天的,一个女孩子抱着个大男人,众目睽睽之下,招摇过市,于她名声不好,所以哪怕麻烦点,蓝天情愿这样扶着他一步一步下楼梯。

莫军华就是冰火两重天。他整个人压在蓝天身上,入眼所见便是蓝天瓷白的锁骨,若隐若现,淡淡少女的馨香,素饶在鼻尖,那香味跟蛊一样钻进他心底,不会死却酥痒得要命。

莫军华想推开蓝天自己走,又舍不得软在怀。那滋味啧啧啧,太美妙太不敢想。

一路有惊无险,总算下了楼梯,扶着他朝牛车去,到了牛车旁,莫军华扶着蓝天的手上了牛车,等他躺好了,几人赶紧坐上去回莫家村。蓝天趁人没注意,给莫军华那条腿掐了个防护罩。

莫军华他爹是个老把手,车上又有病人,牛车赶得平稳缓慢,路上很少颠颠颇颇,莫军华少受了不少苦,回到村里,搬莫军华的事不用蓝天擦手,他两个哥哥抬着他回了屋,蓝天象征意义的进去看了下,检查他的腿有没有事,跟王桂几人细细嘱咐交待些注意事项,回家去了。

昨天回家的孙奶奶,夜不能寐,王桂家的三娃要是成了瘸子,她老人家的罪过就大了。华子还是部队里的兵,真成了瘸子,部队里还能要吗他这是做好事,部队里顶多表扬他记个功什么的,人还得退伍回来,她不是害了华子的前途。想着这些事,老人家真睡不着。

莫元乐也担心莫军华成了瘸子,睡不踏实。赵莉见孙奶奶安然无恙,心里踏实多了,虽然也担心莫军华,想着丫头在,应该没多大的事,睡得香甜。

一大早孙奶奶起来了,在家里翘首以盼,得了信,王桂一行人回来了,去鸡舍里抓了家里养的两只老母鸡,上门去看望,遇到推门进来的蓝天。

“奶奶,您干嘛呢”孙奶奶一手抓一只老母鸡,神色焦虑往外走,要不是蓝天及时拉住她,孙奶奶就这么冲过来了。孙奶奶一辈子为人正直,从没干过昧良心的事,心里的煎熬多难受,才一个晚上,孙奶奶憔悴了很多。

“奶奶,我已经给他看过,莫军华的伤势不重,就是医院的大夫说得跟天塌了一样。我已经给他重新接了骨,还擦了续骨膏药,养个几天痊愈了。您孙女的本身,您还不知道,我可不是随意给人看病的,那些膏药在外面千金难买,便宜他了。”

蓝天哼了声,对莫军华那个惹事精不满起来。

孙奶奶被她气笑了,焦虑的情绪散了不少,“你说你,人华子老实,你就打小欺负。”

蓝天不敢相信孙奶奶说的话,到底谁欺负谁啊您老人家从哪里看出来她欺负莫军华,一直以来都是他欺负她好不

“别瞪眼,还不服气是吧别以为我人老了,就以为我老眼昏花,我可是几次看到你骂人来着,华子好脾气不跟你计较,你还来劲了是吧一条腿重要,还是膏药重要”

当然是膏药重要啊这话蓝天可不敢说出来,指不定孙奶奶还得好好教训她。当然了,眼下蓝天只得乖乖受训。

“以后对他好点,那膏药真那么管用”孙奶奶满面希翼地看着蓝天。

“当然了,这膏药用的药材都是珍稀的药材,制起来特别繁琐。当年要不是我叔扭到腿,养了几个月才好,我是不会去弄的。总共才制出两瓶,留在家里备用的。奶奶,莫军华好了,您去跟他娘要回来。”

当然,这话是蓝天逗孙奶奶的。孙奶奶白了蓝天一眼,心里踏实多了。赵莉见事情解决了,松了口气,家里乌泱泱的,过得人压抑死了,总算雨过天晴了,过来喊两人吃早饭。

吃了早饭,一家四口拎着老母鸡,一些山货去看莫军华。莫军华家里只有王桂两老口子在家,家里其他人下地干活去了,不能因为家里有病人不下地干活,以后吃什么。

王桂两口子,将人迎进来,一行人去堂屋说话。堂屋左边的屋里,屋里光线明亮,倒也干净整齐,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而莫军华躺在床上看书,书才看了一页,听到院子那边传来的说话声。莫军华听力不错,听到是莫元乐孙奶奶他们上门。

几人坐在堂屋里,王桂老两口脸上总算有点喜气,不像昨天听到消息,一副天塌下来心灰意冷。孙奶奶他们瞧着老两口的气色,松了口气,开口关心莫军华的病情,听到情况已经好转,众人面上露出喜色。

赵莉塞给王桂两百块钱,拍着她的手,“华子好起来,我们总算安心了。都是为了救我家二婶,他才糟这样的罪,看着他受苦,我们心里真不好受。这点钱,也是我们家的心意,给华子买点营养地东西补补。”

“这钱,我们真不能收。”

王桂推辞不要,她本就是不太会说话的人,语气干巴巴的,“昨天已经花了你们几百块了,那能再要你们的钱,蓝天还给他接骨没要钱”

“收着吧”孙奶奶也开口劝,“钱是小事,没了可以在挣。华子的腿才是大事,一辈子的事,多买点猪蹄子炖给他吃,吃啥补啥。”

王桂到底说不过孙奶奶赵莉两人,只好收下了,无奈叹气,“这事怪不得婶子,华子碰上了只能说是命。要怪就怪那个司机,闭着眼开车,撞了人跑了,良心被狗吃了,不知警察同志抓到人了没撕了他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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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众人一时沉默起来,气氛有些沉重,半响还是孙奶奶起头,“去看看华子。”

王桂这才回神,领着孙奶奶他们去莫军华的屋,蓝天早上送人回来去过了,待在堂屋里等。

莫军华从脚步声里听出蓝天也来了,以为她会跟孙奶奶他们进来看他,结果只有孙奶奶三人,那没良心的死丫头就是不见人,心里有小小的失落,害的他那么期待,书也看不进去。

莫元乐跟莫军华聊了几句,问问他腿的感受,得知蓝天已经给他上了膏药,暂时没什么问题,一家四口人回去了。王桂要孙奶奶把老母鸡拿回去,不拿,她就不要钱。那只老母鸡最后还是拿回去。

回到家里孙奶奶多次强调,一定要蓝天治好莫军华的腿,蓝天下了保证一定治好他。因为莫军华的事,蓝天暂时走不了,去魔都的事情得往后推。孙奶奶特意叫蓝天写封信给莫大爷爷,讲明情况,免得那边没等到她的人,以为出啥事。

到了下午,村里都知道部队里的莫军华回来了,在县城救了孙奶奶,腿瘸了的事,村里也都知道了。不知道哪个嘴碎的传出去的,村里到处指指点点,村里那些到处挑拨生事的,还跑上门来看热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王桂气个半死,着急上火。莫军华这次回来,是回来相亲的,姑娘都看好了。人姑娘知道他是个当兵的,很乐意,两家日子也都选好了,就等着人回来结婚,那边姑娘看一眼,就是认识下人,免得来不知道她男人长相。

吃晚饭的时候,王桂将筷子一拍,饭也不吃了,气都气饱了,“天杀的,是哪个嘴碎的人到处乱说三娃哪里瘸了”

王桂平日里看着老实好欺负,一旦发起火叶很可怕。犀利的目光,扫过屋子里的两个儿子儿媳妇,孙子女儿。

“娘,你冲我们发什么火,又不是我们说的。”

见婆婆吓到了她儿子,春来媳妇不干了,搂住儿子哄,“又不是我们撞的三弟,他不去救孙奶奶,又怎么会被撞断腿,要怪就怪孙奶奶他们去。”

“你说的还是人话吗”听到大嫂的话,春花差点没气死,蹭地站起来瞪着眼看她,“我哥是军人,遇到这种事他肯定英勇救人,这是他军人的本职。你的意思是叫我哥见死不救,做个怕死鬼,然后让别人在后面对着三哥指指点点,让他抬不起头做人。”

“打你进了我们家,惹出了多少事。以前是看在大哥的份上,我们家才没跟你计较。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三哥的钱,你屋里的那台缝纫机也是我三哥钱买的。花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嫌烫手”

春花压抑了十几年,心里憋着气发泄不出去。以前是春桃强势压在她头上,想着家里姐妹她忍忍,后来大嫂进门,也是个强势的,想着大哥娶个媳妇不容易,她也忍了。可现在她真的忍不住了,突然爆发,一家人都吓傻了。

好半响春来媳妇回过神来,发现她给春花给教训了,朝着春来喊,“春来,你妹妹骂你婆娘,你也不管管,你是死人啊看看你妹妹,平日里装得跟小媳妇一样,任劳任怨,现在装不下去了吧,露出本性了吧我告诉你,你不给我做主,明天我带着娃娃会娘家去,呜呜呜。”

“吃饭”莫军华目光冷冽,扫了屋里所有人,目光所到之处冻死人,下意识个个避开他的目光,一屋子人被他看得哆嗦,埋头吃饭。

以往这个家就是莫军华在管,积威许久,家里人都怕他板着脸。如今的莫军华升级了,他上过战场杀过人,浑身的煞气,平日里他刻意收敛,普通人都不敢直视他,他一生气,身上煞气翻腾扑向四周,好像一只巨大的凶兽虎视眈眈。

春来媳妇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端着碗吃饭,也不敢提回娘家的话。春来更是不敢给他媳妇撑腰。嫁进来的两个媳妇,以往听自家男人说过,千万不要跟三弟对着干,后果很严重,两个女人不以为然。如今她们知道原因了,这就是个大煞星。

大嫂闭嘴了,春花也慢慢坐下来吃饭。

一家人跟鹌鸠蛋,尽量缩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蓝天到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一幕。一屋子人吃饭,表情那个难受,好像吃的不是饭而是毒药,而且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王桂见蓝天来了,松了口气,上前拉着她问东问西,热情的让人受不了。能让一家人都怕的除了莫军华也没别人了,目光飘向他,那意思是你又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莫军华见到蓝天,神色柔和了几分,眼里一抹笑意一闪而逝,瞟了下他的腿,看着蓝天的眼神很无辜也很委屈,我都这样了,还能干什么

一家人都被莫军华震慑了,没人发现两人的眉来眼去。莫军华三两口吃完饭,春来两兄弟抬着他回屋,等他走了一家人松了口气,看得蓝天好笑。

王桂跟着进屋,在旁边看蓝天怎么拆石膏,春来两兄弟也没出去,好奇蓝天怎么接骨。蓝天拆完石膏放在一边,仔细检查莫军华的腿。昨晚上擦的药膏差不多吸收完了,腿上留下褐灰色的药痕。

“婶,打点温水来。”

蓝天边检查莫军华腿骨的情况,边对旁边的王桂说。

“娘,您先去吃饭吧,吃冷的对您身体不好。大哥二哥,去帮忙打点温水来。”

家里人都是没眼见力的,怵在一边不出去,莫军华想要跟蓝天独处,费尽心思创造条件,将家里人都赶出去。

王桂见她留在这里帮不上忙,留下膏药出去吃饭了。儿子气场太大,当娘的她罩不住啊。春来打了温水搁在旁边的桌子上,水盆上搭着块白色的布,看了眼莫军华的腿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蓝天莫军华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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