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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府里,书房外在水池一片睡莲盛开,张谧在书房外的院里摆上原木案几,跟厨娘学着做金橘糯酥饼,桂花糯米酿,莲糯脆肉卷……
当今圣上,喜欢吃糯米制的主食点心。
张谧安静地有条不紊地按厨娘教导的方法,只一遍,就学会了;第二遍,基本形状口感,也就跟厨娘相去不远了。
“第三遍呢?”大长公主走过来,不禁赞叹美好的女子秀外慧中,世间不可多得,却抛出一个问题,让张谧不知所措。
“第三遍……第三遍。是的,谧宁知罪,再做一遍。”小谧儿淡定中略显敬畏,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让主子觉得威严到位,自己却不失谦逊淡然,张谧人前高贵感便油然而生。
大长公子笑了,这样的张谧,她已经自自然地也舍不得责怪了。她都舍不得了何况男人?
“谧宁做第三遍,就是要出新意。”大长公方捏了一团糯米粉团儿,这粉团儿仿佛也沾上了张谧的气息,这皇上一吃肯定终生难忘了。
“出新意?嗯!好的。谧宁明白。谢谢大长公主赐教。”小谧儿巧笑倩兮,腼腆一笑,手上捏的团子便捏成桂花形状,在上面点缀上两片刨得极薄的杏仁脆,一款软脆相宜的小甜点便推陈出新!
厨娘和大长公主都不禁拍掌叫好!
小谧儿把桂花脆杏糯米酿推放在掌心托起来,说:“大长公主今天,像花儿一样美。”
“小谧宁真会说话,做的糕点甜,小嘴也越来越甜了。”大长公主分明是带着点儿的激动,也分明是比寻常更认真地装扮过。
因为赵祯第一回见到张谧时,出口成诗“谧宁似仙”,从此府内长辈都称小谧儿为小谧宁了。府内要把陛下跟小谧宁的缘份从小就谛造起来,牵引起来,一步一步地推进。
张谧乖巧地顺从着一切,在她的表情里,似乎一切都是最美好的。
这让所有人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看了都很舒心不是?
此时,三重殿外,家丁高声呼喊:“孙公子到。”
小谧儿心头一震,脸不听话地泛起一片绯红。这个,应该是唯一她不能控制
的了。
大长公主也不知道为何,脸上泛起一片红霞,接着是半点怨犹的眼神。小谧儿偷偷看了大长公主一眼,觉得大长公主今天有点不一样。
走进来的,是孙复公子,还有早林!
到达汴京一刻,澄耀三叔便吩附大家只能称他早林师叔。江湖十大高手排行第三的澄耀三叔有着特殊的身份,在京城不便现身,故而以其字作名,大家便自觉地称之为早林。
早林牵着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痕的丑丑的女孩儿。
“哇!”星宿一看见桌面上摆放着各色点心,便欢呼着奔了过去。
“斗胆!”大长公主忽尔故作愠怒。
星宿莫名其妙地看着大长公主,并没有想象中的马上跪下来。张谧看了这女孩儿一眼,忙牵着星宿跪下来说:“大长公主息怒。小谧宁带无知小丫到后庭去,让许妈妈先教教规矩。”
大长公主一拂袖,小谧儿便急急领了星宿往后庭走去。
“我要尝尝。”星宿看着桌面上的一团团一朵朵好看的点心说。
看见大长公主和孙复公子,
还有那位早林走进了书房,小谧儿方松了一口气,捏捏星宿的小脸蛋说:“姐姐全给你吃,好不?”
“太好了!”
“可是,你得乖啊,不要乱说话,不许乱跑,见了长辈要颌首垂臂,要弯腰躬身,要退后一步,要垂手站立……”小谧儿替这丑丑的小孩儿抹一把汗。
“姐姐你长得好美。”星宿赞叹道。
她这才从各式糯米甜点小吃的诱惑中回过神来,看看这四周的环境与人物,发现跟她说话的小姐姐,实在长得太美了,美得……反正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
张谧这时候也发现了这小孩的一双手特别地绵软特别地白晰,甚至比她长期用牛乳泡洗的手还要白还要细腻!
再看看她的脖子,更是好看极了,好像跟这普通的丑丑的脸不大匹配。
可能太久没有同伴一块儿玩了,小谧儿虽然只是安安静静地跟星宿聊天和拿小点心哄她,可是与天真的星宿对话里,谧儿的童真得到释放,感到满心欢喜,
此时,大长公主府会客的望林阁内,大长公主凝视着早林,早林微微一笑,拱了手,道:“一别又经年。”
“是啊,太久不见了……”大长公主有那么一刻的失神,却最终还是控制住了。
望林阁……没有人知道望林阁的含义。
因为早林神态自若。那,她还能怎么样呢?
他们都是有天职的人。男女私情,个人幸福,早已是置诸度外。
孙复看着两位前辈,不免婉惜。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他俩曾经像宝来天君和贾妈妈一样……
难道,这就是张谧与他孙复的未来吗?还有星宿与路修篁的未来!
孙复忽然心头一震!为什么?还没陷入深思,早林发话了。
“李元昊,定都兴庆府,参照我大宋建立了一套官阶制度。取得河西走廊后,现在已经正式建立好正规军事制度了!”早林说。
大长公主眉头皱成一团。烦恼的事接踵而来。
孙复疑惑道,“这李元昊不是在跟唃厮啰开战吗?打来打去不得胜,还有心思建立推进这一切?”
“对,这分明是在加速立国进程!宝来天君说过,师父希夷老祖生前一直瞭望西北,说‘切不可让李继迁业霸一方,此人生来有牙,会咬死大宋!’”早林说。
“啊?希夷老祖有这一说?”孙复是第一回听了,“什么生而有牙?”
“李元昊祖父一出生的时候,便有牙齿,此人十分可怖。”大长公主给年轻的孙复解释道。
“可李继迁已经死了好久了。”孙复道。
“那是宋朝王帝找邪道悖了天意,借阴术用毒箭暗算给弄死的。李继迁命不该如此的。因为这事,大宋受天谴,李继迁死去的那一年,大宋与辽国签下“澶渊之盟”,
从此,变成大宋给辽国进贡;景德元年正月,京师竟然连续三次大地震!这就是逆天而行的报应了。还有,最大的报应,就是李元昊的诞生!他将超越李继迁的霸气,威胁大宋!”
听早林道长这么一说,孙复才知道为何大宋死士中的前辈们如此奔忙,因为李元昊在迅速成长。
“野利仁荣正在编制十二卷蕃书,李元昊亲自制定西夏文字!”早林凝重地说,这是他上一段时间亲身前往西夏探得的实情!
造西夏文字?孙复和大长公主大惊失色!
李元昊,要立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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