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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气体可是最新开发出来的顶级致幻剂,老大叫它“恐惧毒气”,是的,这玩意除了催发恐惧之外,还带有毒性,过量吸入会中毒,即便是顶住了恐惧爆发的那一段时间,也会因为中毒而悲惨的死去。
当然,他刚刚喷出的那一点还不足以让赛伯中毒,但已经足够他享受致命的恐惧了。
他们做过实验,哪怕是最歹毒的恶棍,在吸入微量的这种气体之后,也会被那种从内心最深处涌起的恐惧击倒,一些心理脆弱的家伙甚至会被硬生生吓死。
在他眼里的赛伯不过是个并不强壮的年轻人,他顶不住这种恐惧的,他所有的反击能力已经被剥夺了,在那种恐惧的影响下,他死定了
矮个子走到赛伯身边,他甚至能听到赛伯粗壮的呼吸,这代表这家伙现在已经沉浸在那种挥发性的恐惧里了,不过他竟然还能维持站姿,啧啧,看上去像是个狠角色。
“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舔了舔嘴唇,举起匕首,“去死吧混蛋”
“噗”
鲜血四溅。
赛伯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个冰冷,苍白而又无趣的世界里,但又不是以实体的形态返回的,就像是个过客,坐在一个特殊的电影院里,眼前闪耀的就是他过去的一切经历。
就像是在看一张没有声音的默片,还是那种黑白色调的,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
他看到了最初时的自己,最初的记忆大概是从一场落雪开始的,自己蜷缩着身体,肮脏而又瘦弱,躲在世界的角落里,无人问津,他以为自己会被冻死,因为那时候,记忆里真的非常的寒冷。
但他没有那个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的脸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能勉强记得,他穿着军装,消瘦,双眼却严肃而有神,有一种冰冷的威严,他朝自己伸出手,自己是回应了还是逃跑了
不不清楚,第二个画面就跳到了很久之后,他已经长大了,在一间特殊的教室里,满是和他一样大小的孩子,但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孩子应有的快乐和童真,他们在学习什么呢
忘记了赛伯只记得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学习着各种各样孩子不应该学到的东西,还有严格的测试,他甚至会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那些因为测试不合格,而被送走的孩子,他们都说那些孩子获得了自由。
自由是什么
赛伯混沌的大脑里无法理清这个问题,然后画面又飞快的再一次跳到了很久之后,他穿着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似乎是要参加什么宴会,但他周围的环境却是个糟糕的仓库,一个人被绳子捆在椅子上,脑袋上带着一个麻布口袋,他在挣扎,但他说不出话。
自己手里拿着一把枪,那大概是他第一次用枪杀人,夺走一个鲜活的灵魂,那种感觉赛伯最初时并不喜欢,他还记得,自己并不喜欢那种生杀夺于的感觉,很不适应,他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叫什么,但那是他的任务
是的,任务一个写在信封上的名字,他不在乎他犯了什么罪,是不是个坏蛋,他得除掉它,赛伯甚至感觉他的存在和他手中的枪没有什么区别,他会思考,但却被要求以武器的思维去思考,完成任务永远是第一条。
他看着自己走到那人面前,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了那个人的脑袋,赛伯希望自己能有一刻的停顿来思考,但没有砰,枪响,人倒。
他转身离开,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倒在地上的尸体,那是他杀得第一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赛伯离开了那仓库,走入了黑暗里,他知道,自己灵魂和存在的一部分,永远的留在了那里,接下来的画面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人倒在他眼前,子弹,刀刃或者是毒药,突入,暗杀或者是陷阱,各个地方,每一次经历,那些因为穿越时空而被搅得一团糟的记忆汇聚在了一起。
他隐隐的头疼也在这一刻被治愈了,所有的线串联在了一起,彻底唤醒了赛伯的灵与魂,他还是那个他,只是在那嬉笑之间,又有了一丝更厚重的东西。
他甚至还记得自己和那个从年轻到苍老的人的最后一次交流,两个人就像是野兽一样在互相嘶吼,
“那是任务够了那只是你的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你可以把自己当成一个清洁工,当成一个园丁,总要有人在黑暗里承担起那些不该被人知道的工,你在减除那些渣滓,你在做好事”
“那怎么能一样那是人命,不是老鼠,不是虫子我手上的血,已经洗不干净了我自己都害怕我自己”
“那就适应适应着做一个在黑暗里负重前行的人,适应一个在黑暗里为他们撑起光明的人,无人知晓你的名字,没人知道你做的一切,但那是对的,那是正确的,你是个英雄”
“我我不想做英雄”
黑暗里的嘶吼在这一刻漠然,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被无尽的黑暗笼罩,吞噬,那是如海洋一般的恐惧,曾经的他也在恐惧,不是恐惧死亡,而是恐惧自我。
一个以武器的姿态活着的人,怎么会恐惧自己的对手怎么会恐惧武器必然会接受的宿命
不不会要么被折断,要么被抛弃,曾经的赛伯恐惧的是后者,被遗忘就等于死亡,而他期待的,是前者
钢铁铸造的意志,怎么能被区区恐惧打倒
“噗”
痛苦,被利刃刺入身体的痛苦将赛伯从那种思考中惊醒了,他抬起头,那一双布满了血丝和某种残忍杀意的双眼盯住了已经被吓坏的矮个子。
刀刃并没有刺穿他的心脏,或者是他的胸口,而是被他攥在了手里,那种痛苦,灼热的痛苦和鲜血,从他的手心里传出,那种热流再一次出现在了身体里,而这一次,大概是终于适应了一切,又重新想起了那些被遗忘的过去,这一次的热流,是他渴望从那种折磨中苏醒,而被激活的。
第一次被他主动的激活
就像是夜里的猛兽睁开的眼睛,就像是死亡的第一声悲鸣
“咳咳我得感谢你”
赛伯低声说,矮个子已经吓呆了,他从未见过哪怕一个能主动从那种恐惧里脱离的人,赛伯是第一个。
他是第一个战胜了自己恐惧的家伙。
“你让我回忆起了一些我已经忘记的事情,为感谢”
赛伯的右手猛地探出,在矮个子的手臂边缘轻轻一弹,他手掌一麻,那短刀就出现在了赛伯鲜血四溢的左手里,如蝴蝶穿花一样在手指之间跳动了几次,然后稳稳的握住,如一道比黑暗更深沉的黑芒在矮个子的脖子之间划过。
“这死亡,送给你。”
正文22拷问
老爹在看到三楼亮起的灯光之后,才壮着胆子走入了一片漆黑的酒吧里。
他虽然也很彪悍,但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也许年轻时不畏惧一切,但现在老了,在时光中消磨了力量,不再健康之后,老爹也变得瞻前顾后了。
当他提着自己的老春田走上三楼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嗅到了血腥味,但当真正走上三楼,看到的却是坐在一片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里,大口大口的吃着东西的赛伯,这家伙看上去没有遭到什么伤害,在他脚边,两个昏迷的人被用绳子捆在一起,在走廊之外,还有一具被割断了喉咙的尸体。
“你没事吧”
老爹将手里的猎枪放在一边,走过来坐在赛伯身边,后者将最后一点面包塞进嘴里,朝老爹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摸了摸嘴巴,对老爹笑了一下。
“好了,老爹,这些家伙怎么能伤得了我,你和凯瑟琳快休息吧,我出去处理一下。”
说完,也不等老爹回答,就站起身,将那两个被绳子捆起来的家伙拖着走下了楼梯,期间似乎有个家伙醒过来了,但又被一掌切在脖子上,没有了声响。
克里斯蒂安老爹看着赛伯上下忙碌的身影,他本能的感觉到赛伯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也都有抱有秘密的权力。
为一个成年人,老爹不会主动去询问那些赛伯不愿意说的事情。
赛伯花了20分钟清理了走廊里的血迹,然后开着老爹的皮卡去了码头,在黑暗里,他直接将皮卡开到了码头的沙滩上,也就是他在这个世界苏醒的地方。
“啪”
赛伯手里的塑料打火机亮起了一团火花,然后是一团烟雾在车厢里升起,几秒钟之后,他打开车门,大步走到沙滩上,在最前方是一道护栏。
他靠在那里,看着夜色下一片安静的海面,在更远的地方,上夜班的码头工人的喧闹声还不时响起,但是在这里,却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沙滩上,看着眼前平静的海面,和那黑乎乎的海面上映出的月亮。
“呋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年轻人将快烧到尾巴的烟头取下来,甩到了海里,也不知道在说谁,他转身走向皮卡,片刻之后拖出来了一个被麻布袋子装起来的东西,轻车熟路的捆上石头,然后在沙滩之外的围栏上,将其推入了海里,这鬼地方平日里根本没人来,赛伯也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发现。
混乱的哥谭每天都在死人,失踪什么的再常见不过了,根本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人渣的死活,就连他们自己也不在意。
而对于想要干掉自己的家伙,赛伯也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当凯文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正在黑暗的栏杆边忙碌着什么的人影,他感觉到了一阵寒冷,但当他活动了一下肩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和胳膊,都被死死的用绳子捆住了,困在了栏杆上,根本动弹不得。
这动静让赛伯扭头看了一眼,这一次他听从了瑞秋的建议,在脸上戴上了一个面具,是个猴子面具,看上去有些滑稽,但落在凯文眼里,却只能感觉到一股透心凉。
夜黑,风高,一个带着面具的家伙,这种情况出现在哥谭,就意味着你会被抢劫,更严重的话,丢掉命都是很正常的。
不过赛伯的左手使劲拉了拉手里的绳子,在确认绑好之后,他走过来,蹲在了凯文面前,这动让凯文向后缩了缩,但由于被捆的死死的,他根本没办法活动。
“你叫什么名字”
赛伯故意用粗壮的声音问道,他还顺手拿出了那把黑色的短刀,在凯文脸上拍了拍,那种冰凉的触感让凯文打了个寒颤,他飞快的说,
“我叫凯文。”
“很好,凯文,我喜欢老实的家伙,来,盯着这个”
赛伯将老爹买给自己的手机取了出来,放在了凯文眼前的地面上,上面是00:00的计时器界面,凯文不知道赛伯要做什么,他看着那面具,似乎想要看透那面具背后的人脸,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知道吗在古代有很多种酷刑残留下来,我即将给你演示的,是其中的一种,水刑。”
赛伯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对凯文说,“这是一种很痛苦的刑罚,你听说过它吗”
凯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因为他看到了那个被用绳子倒掉在栏杆之外,还在挣扎,却因为脸上蒙着麻布袋而无法说话的家伙,他就像是被用绳子捆成了一只胖胖的蚕一样。
那是埃德,和他一起出发的高个子。
“看样子你没听说过,所以让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赛伯一边解绳子,一边饶有兴趣的说,
“正统的水刑是要把他绑成脚比头高的姿势,然后我要用一张毛巾盖住他丑陋的脸,再把水倒在他脸上,你知道吗这会让他感觉自己快要溺毙了,会让他窒息,甚至会让他感觉被淹死。啧啧,非常痛苦”
“想象一下吧,凯文,水不断涌入他的鼻孔,但毛巾又防止他把水吐出来,因此他只能呼一次气,即便是他屏住呼吸,还是会感觉空气被吸走,几百年前,我们的祖先用这种刑罚惩罚那些不忠的人。”
带着猴子面具的家伙转过头,他将捆着埃德的绳子在栏杆上绑了个轻巧的蝴蝶结,然后再次蹲在了凯文的面前,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在那界面上摩挲着,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
“你知道吗凯文,水刑效率很高,在我过去的经验里,但凡享用它的人,百分之八十都会开口,不管他是硬汉,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还是别的什么人物,那些自称有着钢铁意志的人最终都会屈服我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会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赛伯用手指在凯文的脸上拍了拍,
“想知道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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