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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很挫败,她根本没有改变任何剧情,巴恩斯还是在逃走的过程中被队长扣在了这个废弃的仓库里。
猎鹰在那边等待巴恩斯转醒,艾米则坐在门口放风,说是放风,实则还是在发愣。
“怎么,在为和我们一起逃出来而后悔着?”
罗杰斯打趣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艾米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后悔,我是沮丧。”
罗杰斯坐到她旁边:“沮丧?沮丧什么?”
“因为……”艾米有些低落,“对不起,史蒂夫,原本巴恩斯不必牵扯进这件事的,我明知道维也纳会发生袭击,但因为不想让签署仪式顺利进行,我瞒住了这件事,没有和你们说……”她看着远处的天空,叹息,“所以,巴恩斯原本可以过他平稳的日子,但是因为我一己私心,让他牵扯了进来。”
罗杰斯沉默着,然后道:“艾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心想阻止法案的签署,不过我想,应该多少和托尼有点关系,如果是因为这样的私心,那么我不会责备你,我知道你爱他。”
“……谢谢。”
这声谢谢,艾米说得百感交集,心中犹豫一下后,对罗杰斯说,“托尼的父母,是命丧于巴恩斯之手,对吗?”
“你知道了?”
罗杰斯怔了一怔,然后道,“也对,你知道也是正常的,托尼呢?”
“他不知道。”
艾米耸耸肩,“他如果知道的话,巴恩斯就不只是被关起来这么简单了。”
谈及此事,罗杰斯也很犹豫:“我不确定该不该让托尼知道,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和巴基打起来,我不想看到他们任何一方受伤。”
“但是,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艾米道,“这一件事会被人利用,最后可能会导致他们两人都受伤。”
罗杰斯皱起了眉头:“艾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告诉我?”
当然……艾米想来想去,既然现在已经和斯塔克闹翻了,那么想从他那里入手,从而阻止这场内战发生,已经是不可能了,他俩现在恐怕一见面就会吵,而罗杰斯一直是可靠而可信的人,巧的是,她现在急需一位可靠的朋友一起来考虑这件事。
“如果巴恩斯没有炸维也纳的国会,那么做这件事的人是谁?巴恩斯突然发狂,这是谁的功劳?为什么一定要把巴恩斯牵扯进来?”
“恐怕和你去追的那个人有关吧,”罗杰斯道,“泽莫?”
“是的,”艾米解释说,“泽莫是斯科维雅事件的受害者,或许是因为失去亲人让他迁怒了,总之他把矛头放在了复仇者的身上,他想让复仇者们内讧,将复联从内部瓦解。谁知道他是从哪儿得到的内幕,知道了霍华德先生和太太的死亡与巴恩斯有关,他费尽心机想找到巴恩斯,靠自己当然做不到,于是他就抓住了时机制造了这起事故,动员全世界的人找到了巴恩斯。”
“目的呢?”
“把你们引到一个地方,”艾米道,“那儿是冬兵的老家,在那里有最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杀害霍华德先生的人是谁,然后让托尼知道这件事,托尼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必然会对巴恩斯大打出手,而你当然会护着巴恩斯,借此,让你们自相残杀,泽莫的计策成功。”
“队长——”猎鹰在里面喊道,“他醒了!”
罗杰斯看了眼艾米,后者对他一笑:“去看看吧,从巴恩斯的嘴里,你可以听到更详细的。”
罗杰斯于是起身,走出了两步又回头看向艾米——
“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说,”罗杰斯问,“你觉得该怎样避免?”
“well.”艾米道,“我会建议你把巴恩斯藏起来,然后亲自告诉托尼关于他父母的事情,托尼到时候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对你下狠手,等到双方冷静下来,再一起商议关于法案的事儿,关键是我们不能如恶人所愿分崩离析,我相信,只要大家在一起,总会有办法对付这些困难的。”
罗杰斯想了想,道:“我会考虑这个方案的。”
艾米笑着点头。
她还能怎么办,就像她说的,复仇者们齐心协力可以对付困难,对于她也一样,只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扭转局势的,但是如果有伙伴在身边,一切就有回转的可能。
艾米记起克莱尔那次在幻视刚出现的时候对她说的话,她说“跳脱这个世界,会给人以自由的感觉”,现在想想,既然已经生活在这里,怎么可能会跳脱呢?除非会有什么魔法,能让她的身体重新回娘胎里变成个受精卵,然后她为一缕魂魄或者精神还是什么的,重新回到她的世界,这样她才能真正做到跳脱出这里……
然而,一切局外人的指点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生活还是得艰难又满怀希望地继续啊。
艾米这才刚刚整理好心情,猎鹰就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艾米,去接克林特。”
一个懒腰还没伸完,艾米就被这句话给镇住了,她回头看着队长:“史蒂夫,你的意思是——?”
“我刚刚得知,西伯利亚还有被冰封的冬兵,不管泽莫的目的是什么,”他坚定地说,“如果西伯利亚真的还有好几个冬兵,那么我不可能放着这样的威胁不管,我们要去西伯利亚一趟,所以我们需要更多帮助。”
“可是他不会启用那些冬兵啊!”
艾米急切地说,“而你如果真的决定去西伯利亚,就是入了他的陷阱!”
“即使是陷阱,也不得不去啊……”罗杰斯无奈说道,“那几个冬兵不是闹着玩的。何况,即便我们去了,托尼没有到的话,泽莫的目的同样达不到,不是么?”
好吧,艾米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于是扭头对茫然中的猎鹰说道,“无论托尼后来怎样花言巧语,你都要坚守住,别告诉他队长的目的地在哪里。”
“啊?”
“记住得了,回来再解释,就这样吧!”
艾米起身,“我们去接克林特。”
“你去接克林特,”猎鹰说,“我去联系一下帮手,到时候你去接他来就好。”
“行。”
艾米应下,往车库里车子的方向急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住,扭头尴尬地说,“嘿,我没带驾照!”
“去他的驾照!”
猎鹰破口道,“有点出息,我们已经是通缉犯了,还遵守什么交通法规。”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虽然当通缉犯是破天荒头一遭,不过不遵守法律这种事,想必上手应该会很快,艾米这样想着,把车子在市区里开得飞快,还一踩油门闯了个红灯。
鹰眼得到消息后就从家里赶了过来,艾米到碰头地点接到他后,本打算往猎鹰所指示的下一个地方去,却被克林特拦住了。
“听说托尼把旺达关起来了?”
鹰眼跃跃欲试,“我们去拯救少女吧。”
“旺达那边有幻视和克莱尔,”艾米说道,“你打不过幻视,而我不一定打得过克莱尔。”
“对自己有点信心!”
鹰眼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好吧……虽然不是很想把旺达扯进来,不过既然鹰眼都坚持了,那把那个小姑娘接过来得了,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干脆把这次当做场狂欢盛宴吧!
可真正面对上幻视和克莱尔,艾米才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愤怒中的克莱尔字字句句让她心如刀绞。
“艾米,那天你和托尼在我病房门口的争吵,我都听到了。”
对面红短发的姑娘一身劲装,年纪虽小,却已经有了娜塔莎的气势。
面对克莱尔,艾米是有愧疚的,克莱尔对她的信任和尊敬,几乎都在她说拒绝签署法案的那一刻全部坍塌,她还曾向克莱尔承诺过,绝对不会离开托尼,可眨眼之间,她成了和托尼完全对立的、水火不容的艾米莉亚。
“你不该这样对他!”
克莱尔怒红了眼,其实她的腿在之前就运用了赵博士的组织培育技术医治好了,但她从未受过这样严重的伤,之所以依旧躺在病床上,个中原因只是她的心理逃避问题,现在因为生气,她竟跳下了床来骂她。
“艾米莉亚,你不仅让我失望了,你还辜负了他!你不配做托尼身边最亲密的人!”
克莱尔朝她怒吼道,“你知道托尼有多爱你的,你也知道他即将面临的是怎样的孤独,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他不面对那些指责而离开他,可你有没有听进去半分他的话,他早就说了,他希望你留在他身边!你的所所为即使再对他好,如果那不是他想要的,这又有什么用!”
这一串话让旁边正在打着的幻视、鹰眼和旺达都停了下来看向她俩。
“克莱尔,或许是我们的想法各异。”
艾米想向她解释,却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你得明白,不是所有的离开都是为了决裂。”
“闭嘴吧,艾米莉亚。”
克莱尔冷着一张脸,手中的火球越聚越大,“你是个伪善家,戴着‘关心’的面具伤害爱你的人、欺哄崇敬你的人,为了你口中所谓的未来,宁肯撇弃当下最需要你的人,你为什么不能不顾一切地站在他身后!你的未雨绸缪都是笑话,你让我不干涉他的选择,你却恃宠而骄,你想逼他做出他不认同的选择!”
“克莱尔……”艾米道,“你理智一点!没有人可以逼托尼做出他不想做的决定!”
“我不管,这都是你的诡计。”
她一字一顿,手中的火球猝不及防朝艾米飞来,竟然是下了杀手的。
“克莱尔,你疯了吗……!”
旺达立马放开幻视,眼疾手快地意图控制火球,然而费劲力气只能拖住那团火球,克莱尔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她为了能够成为复联的一员所出的努力并非假,她的火球早已不是一年前那个能被旺达随手熄灭的小火球了,正像她自己,已然蜕变。
幻视发觉旺达有些顶不住,立马上前帮她,克莱尔的火球即使再厉害,也无法突破旺达和幻视两人的防御。
艾米在那个最终归为雾气的火球前一动不动,看着恶狠狠盯着她的克莱尔,心中悲哀,却无法找到理由说服自己不要愧疚,如果说站在托尼的对立面是让她痛苦的,那至少她可以找到理由义无反顾地去做,义无反顾地接受这一痛苦。
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喜欢直来直往,用崇敬的心对待她的克莱尔,她意识到,诚然,自己伤害了这个小姑娘的心,无论她是对是错,或是冲动行动或是考虑周到,她总是希望斯塔克可以得到最好的,她拥有的,也是赤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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