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枯竭之后是会变成人类还是会死亡呢?
这个地方是容不下人类的,所以不管选a还是b都是通向死亡的吧。
志波天莺靠在石壁上,朝日番谷射完那最后一箭后她的视觉就率先陷入崩溃,一片漆黑中听到少年撕心地大吼她的名字就知道自己成功了。用剩余不多的力气将捡到的雾之指环戴在手上,戴了几次才套进手指里。
胸口的怀表透过皮肤传来秒针走动的嘀嗒声音,天莺借此计算身体完全崩溃的时限,她将缠绕着灵力丝线的刀切入树枝内,勉强扶着石壁缓缓,缓缓地蹲下,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身子一歪,径直从那根树枝坠落,摔到下面一层。
满世界的窸窸窣窣声,她忍着背后火辣辣的痛感,当感觉到有小型虚从自己身边经过时绷紧了身体,又它们离开后长舒了口气。
她自己是没有灵力的,所以借刀上缠绕着最后的一点灵力将虚群引开。
钟表走动的声音越来越鼓噪,甚至压住那越来越低的心跳声,天莺闭上眼睛,没有雨伞遮蔽,水滴滴在她的身上,顺着面颊滑落,微有凉意。
她就在这时,看见了流魂街的夜空。
夏季树上的蝉鼓噪不停,天莺靠在吊脚楼支出的木棚上,对于真央的学生来说,在门禁之后偷溜出瀞灵廷是一项刺激又有趣的活动,依靠原纯的斩魄刀溜出来小喝一杯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一角和弓亲在房间内睡死过去,耳边传来衣料摩擦声,原纯坐在了她身边。
“醒来了啊三杯倒。”
她侧过脸来对原纯勾起笑。
“她叫什么名字?”
天莺一僵,随即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她?喜欢上谁了,我帮你追啊~”
原纯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顿了半晌开口:“你压制不了她。”
“你压制不了她的,会像在秘密基地被控制砍掉那个变成虚的实验整那样。”
他在天莺耳边低语:“你压制不了她的,还记得你是怎样在控制下砍了我吗?”
他拎起天莺的衣领,将她压在墙上,语气中有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会杀了我弟弟。”
“既然你会杀了冬狮郎,不如我现在……”原纯攥着她衣领的手慢慢上移到脖颈,他力道缓慢而不容拒绝地收紧,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碧眸里泛着冷意,他轻吐话语:“杀了你。”
呼吸在这不断收紧的力道中愈加困难,天莺抓着原纯的手背,感受着他小臂泛起的青筋,在不断挣扎中陷入一片黑暗。
她是在痛苦中惊醒的,天莺从床上梦地坐起,捂着自己的脖颈咳嗽出眼泪,仿佛那缺氧的感觉还在。
刚才那是梦还是被改造过的回忆?
“不过这里也好不了哪去。”
厚重的床帘以及软到不行的大床,黑白相间的格子地板一直铺到尽头,落地窗前永远面对着窗外摆放的椅子,以及……
她赤脚下地,走到房间门口仰起头望着眼前高大沉重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骷髅怀抱狮子和子弹的图案:以及这地狱之门。
这里是珊瑚一川的世界。
通常来说,斩魄刀的世界是否由死神主导会体现在斩魄刀所处世界的风景上,比如日番谷冬狮郎的让星空颠倒的冰之大陆,又比如狮谷原纯的流魂街七十八区白眦。因为主人心境的变化斩魄刀的世界会随之产生不同的变化,这都是在主人与刀的地位中主人占主导的表现。
可现在,天莺所处的世界,房间里每一件摆设都属于珊瑚一川,在这个世界里,还是珊瑚一川做主导。
“沙理叶走了呢。”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天莺转过头走到落地窗前,发现面对落地窗的欧式椅子上坐着一名青年,他眺望落地窗下鳞次栉比的建筑物:“比我想象中的要镇定啊,志波天莺。”
“哪里话,我窃喜还来不及呢,这是珊瑚一川的世界就说明我还没死,剩下的只用取回斩魄刀了,哦对了,”天莺双手合十拍了一掌,将手臂支在椅背上:“你的伙伴在找你,彭格列。”
“珊瑚一川,沙理叶的新名字么,这么叫她是取不回斩魄刀的哦。”
青年低首微笑,又侧过头来凝视着天莺,面容清秀柔和,嘴角含笑,看似是个温和的年轻人,浅棕色眼底却暗含着凌厉的金光。
【不要看father的眼睛啊,会被吓到的。】
【堕入地狱后连同心一起失去了,那股冷意感染着地狱里每一个灵魂。】
天莺被这目光看得后退半步,怪不得珊瑚一川会那样说,眼前这个人的确有一张温柔无害的面孔,但却也执掌着至高无上的权威。
“对魂魄来说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啊,你的力量不足以强到覆盖‘沙理叶’这个名字,只要‘沙理叶’还存在,这里就有我的位置,你要成为新的‘沙理叶’吗?”
*
当日番谷知道王印已经溶于自己体内后,他花费过一番功夫了解这个东西,王印属于灵王的宝具中的一种,最初却是来自于地狱,它是由属性为活化的晴之火焰碾碎而成,因此具有强大的愈合能力。
是以,当日番谷找到天莺却摸不到对方的心跳时,他毫不犹豫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让鲜血滴进天莺嘴里。没有任何关于如何运用王印这份力量的记载,连通心肺的血脉支撑人类的身体,自身厚重的灵力包裹死神的身躯,他将血跟灵力都分给天莺,只是在赌,赌天莺活过来。
无法许愿,王印顺应使用者的意愿微乎其微,就算成功了也会把那个复活的人拖向比地狱还悲惨的境地,只有把希望放在所谓的活性上。
“吞下去!活过来!”
他咬着牙,命令般低喝,嘴唇发白,双眸赤红,见臂弯里的人的脉搏没有丝毫要跳动的意思,平静得让人绝望,日番谷只觉得凉意直窜进心底,他将天莺抱进怀里,嘶声哽咽:“我……说过的吧,你死了我不会好过的,我会每日每时每刻惩罚我自己,也惩罚你……天莺……别这样,呼吸啊!求你了……你不是说自己能战胜珊瑚一川,战胜死亡的吗?你不是对狮谷原纯的封禁很有把握的吗?对了……你快醒来,你不是说,要亲自解决狮谷原纯吗?”
“原纯真的交给我解决?为弟弟来说,好没良心啊,”怀中少女陡然抬起手,温柔地揉了揉少年的白发,在他耳边甜腻地轻唤:“日番谷……冬狮郎?”
少年身子一僵,他直起身来,皱眉细细打量眼前活过来的少女:“天莺?”
“是啊,是我,”少女伸舌舔掉唇边的血,眼眸中如同席卷着黑色逆流,她伸臂勾住少年的脖颈,挨着他的嘴唇:“你的志波天莺,崭新的志波天莺。”
日番谷犹豫一瞬,揽着少女的腰如她意愿那般与她接吻,在接吻中他咬伤了自己的舌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本来还很享受这个吻的少女猛地推开他,仿佛不能呼吸般扼住自己的喉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
只见少年抬起手背厌恶地用力擦了擦自己刚亲过对方的嘴唇,满眼的疏离与嫌恶:“志波天莺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
“不。”
与此同时,珊瑚一川的世界,天莺断然拒绝:“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志波天莺。就算你再怎么强大也夺走不了我的名字,就算珊瑚一川再怎么替代也替代不了。天莺是我那个姓志波的大哥取的名:海,空,天,岩;燕,鹤,莺,鹫。是志波家的人笼罩大地山川的意思,我排行老三,是志波家繁荣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更何况……”
她扬起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青年:“冬狮郎每天要喊这个名字许多次,假使一天喊两遍,十天就是二十遍,一年就是七百三十遍,十年就是七千三百遍,漫长的死神生命中我心爱的人不知道要喊几千几万几亿遍这个名字,我蠢啊我把这么好的名字拱手相让?”
青年笑了,有些孩子气地歪歪头:“可是,你没我厉害也是事实啊,事实总是无情又伤人呢,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靠精神论解决的。”
“就像你毁灭自己的王座却把朋友们悉数害死,摧毁自己认为是祸害源头的彭格列,没想到却令战火更加纷飞那样?”
青年扶着椅子把手的手掌猛地收紧,后又放松下来,笑道:“的确,如此呢。但意外总是不可控制地出现,我说过吧,精神论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
“但因此性情大变,觉得霸权统治更好,还缩着不敢见你那些被你连累的伙伴也是问题啊。”
天莺从怀中掏出金色怀表,一股脑连同表链一起扔进青年怀里:“‘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这句话最早是被刻于怀表上的吧,你的问题交给你的朋友。”
青年接住怀表的那一刻,由怀表中浮起数道电流将他绑缚,浅棕色的眼眸第一次出现怔忪神色,还未说一句话就被踢出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我接管了!而且……”天莺勾起一个笑,手掌撑在落地玻璃上,仔细看的话,远处鳞次栉比的建筑物是尸魂界的建筑物,而天莺所处的这个房间是塔的最顶端。
不知什么时候起浮冰顺着塔身攀升,落地窗外结满了冰凌,丝丝缕缕寒气隔着玻璃浸入这个房间,青年已经不在了,可天莺依旧笑道:“或许原纯说的没错,凭现在的我暂时还压制不了珊瑚一川,但我还有冬狮郎啊。”
“依靠男朋友又不犯法。”
天莺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日番谷担忧的脸,离界穹顶盘根错节的树根第一次让人觉得那么亲切,天莺从身侧火焰中抽出斩魄刀的同时,飞舞的火焰被吸入刀身内。
她喘了喘,对日番谷眨眼:“我说的对吧,可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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