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心中有个荒谬的猜测,但却拒绝相信是自己过于紧张,卡尔渐渐减小手上的力度,冷声问。
“伯特兰!我是马蒂尔达·伯特兰!”
女人趴在他身上,急速回答。
卡尔继续问:“我是谁?”
“你是卡尔·霍克利。”
女人,也就是马蒂尔达,说着解释了一下,“我摸到你左手小指上的尾戒,你是这艘船上我见到的人中唯一戴了这种尾戒的,所以我这样猜测。”
仍然没有放松钳制,卡尔怀着古怪的心情问:“为什么袭击我?”
这次的问题提出后,马蒂尔达沉默了很长时间,在卡尔以为她拒绝说话时,她的声音才幽幽响起:“我猜,一定是服务员带错了路。你该去6号更衣室。”
黑暗中,二人肌肤相亲,马蒂尔达缓缓放松,伏下身子,光洁的手臂撑在卡尔胸膛的两边,她轻声问:“感受到了吗?我刚才就这样盖了一层亚麻巾躺在床上。独自一人。”
这就是她攻击一个男性闯入者的原因。
大片柔软丝滑的触感提醒卡尔,除了自己腰上那条被女人有力的双腿弄得摇摇欲坠的浴巾,二人完全坦诚相见---以某种算起来极其微妙的姿势。
完全不用镜子,卡尔知道自己脸红了。
他掩饰性地干咳一声,松开双手,把两只手臂弯曲枕在脑后,侧头避开马蒂尔达垂落的发丝,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抱歉。”
温柔笑出声,马蒂尔达柔和地说:“我理解并且原谅你。”
也许是长时间支撑上半身体重太累,她索性完全放松地伏在卡尔健壮的胸口。女人的手指在卡尔一侧脸颊上点了点,黑暗中响起马蒂尔达惊奇的话语:“你害羞了?”
“是愧疚。我差点把你送去见上帝。”
卡尔认真解释:“这是一对尾戒之一,你该感谢我的前未婚妻萝丝。”
马蒂尔达的注意力迅速转移,“你们退婚了?真好!”
似乎觉得不妥,她立刻补充:“看得出来你很重视她,可她不肯戴你的戒指。这样不对等的感情付出不可能有结果。”
她顺着卡尔肩膀慢慢摸索着,一路抚摸到卡尔左手小指,“你该快些从她的阴影中走出来。”
等了很久,马蒂尔达才听到男人说:“我习惯了有一个戒指。”
在仪容举止上一向要求严苛,卡尔躺在那里凝神反思自己为何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想了很久才找到原因:他原来左手小指上就戴着他父亲传给他的图纹戒指,来到这个世界后起初根本没意识到那个蓝宝石尾戒的特殊含义,直到刚才马蒂尔达提起它样式的特别。
“谢谢你的提醒,伯特兰。”
卡尔感谢道。
以为卡尔的意思是拒绝,马蒂尔达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歪了歪头,半干的秀发扫过卡尔的下巴,柔声道:“你答应过我,下次见面叫我马蒂尔达。”
自己有答应过?怎么可能!卡尔咧了咧嘴角,这个名字只能让他想起一种慢吞吞的坚硬龟壳。顾及有个柔软却同样难对付的马蒂尔达正趴在身上,他决定不跟一个女人计较这种小事。卡尔用诚恳的语气说:“我想了想,觉得在我这里,恐怕伯特兰更适合你。。。。。。”
他在脑海中慢慢描绘一架高防御力的步兵坦克,还有嗒嗒嗒的枪炮声,“我恰巧有个叫马蒂尔达的姑婆,她一辈子没嫁人,性格苛刻又唠叨,她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停,我允许你叫我伯特兰。”
不等卡尔说完,被自己名字有可能在卡尔心中形象吓倒的马蒂尔达率先妥协。
二人沉默片刻,卡尔清了清嗓子,说:“伯特兰,我有个提议。”
“趁服务员发现他们的失误前,我们该帮他们提前纠正。”
放松地趴在卡尔身上的马蒂尔达僵住了。
啪!
“你的手艺很不错。”
一枚蓝宝石戒指落在为卡尔服务过的按摩师手中,这个土耳其年轻人激动得涨红了脸,在得到一美元为小费的其他同事们羡慕嫉妒的视线里弯腰大声道:“感谢您的光临!”
走出土耳其浴室大门,入目是逐渐下沉的红日,晚宴就要开始了。卡尔不习惯地摸了摸显得空落落的小指,朝他的房间走去,剩下的时间足够他用些点心再换套礼服。
“真巧,我们又见面了,霍克利先生。”
马蒂尔达恰好从一侧旋梯走下来,她优雅地向卡尔问好。
一侧脸颊似乎还在火辣辣地发疼,卡尔对这个之前毫无缘由恼羞成怒的女人颔首:“伯特兰小姐,幸会。”
至于会不会尴尬或有什么其他想法---怎么可能?敌人不分男女,差点捏碎对方气管时他根本没顾及对方的性别。何况,他加起来的年龄足以让他以‘长者’的形象面对对方。
马蒂尔达整理着脖子上被海风吹乱的蓝色纱巾:“听说您要参加今晚的宴会?正好,我收到了阿斯特夫人的邀请,也要参加。我听说布克特小姐今晚有了位男伴。”
“多谢提醒,伯特兰小姐。”
卡尔扯了扯嘴角,温声询问:“如此短的时间足够您更衣化妆?我知道法兰西人很注重形象。”
法兰西的伯特兰小姐矜持地笑着,意有所指:“我们可不是粗放的盎格鲁-撒克逊人。”
这次恰好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卡尔目送一个服务生端着一只酥脆的肥烤鸡拐进一个通道,扬起眉毛,露出假笑:“嗯哼,高卢鸡?”
“数百年来英格兰总向法兰西进口国王!”
高卢人马蒂尔达也挑起一条眉毛,似笑非笑。
露出无奈的表情,卡尔摊手:“由于商品质量问题,无法退货的英格兰消费者只好转投德意志供货商的怀抱。”
马蒂尔达不服输,加快语速:“有句话叫‘男人总是喜欢金发的女友,却娶一个棕发妻子’。”
这句话说的就是一个男人面对日耳曼女人与法兰西女人做出的抉择。在她的意思里,绕了一大圈后,最好的还是法兰西。
总算明白马蒂尔达话语中针对的不是自己本人而是自己的前未婚妻萝丝,卡尔笑了笑,递了个台阶:“可惜,我与布克特退婚了!”
总说萝丝是红发,其实严格说起来,萝丝的头发是红棕色,勉强算做棕发女人。
达到隐藏目的却无法在语言上占到上峰,马蒂尔达轻柔地笑道:“您真是个幽默风趣的绅士。”
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卡尔含笑看着马蒂尔达:“多谢夸奖。你的身手同样优秀。”
蓝眼睛专注地注视着卡尔,马蒂尔达秀气地捋着被海风吹到额前的发丝,她说:“我喜欢捕猎。你信不信,我的身手是从猎场里得到的?”
“我也喜欢打猎。”
卡尔想起围在自己母亲脖子上的狐狸皮,眼神温暖。
发现身旁男人眼中的暖意,马蒂尔达脱口而出:“你喜欢什么猎物?我打来送给你。”
卡尔总觉得马蒂尔达有些奇怪,听到她这么说,心中越发古怪,还是耐心纠正:“应该是我送你才对。”
马蒂尔达低下头表示同意,随即扬起下巴,骄傲地宣称:“我从不用猎狗,也不要猎狗嘴中的猎物!”
奇怪的感觉又消失了,卡尔只得把心事先放下,回应马蒂尔达的要求,“正巧,我也不用猎狗。所以,你喜欢什么?”
“都可以。只要是你打的都可以。”
马蒂尔达飞快地解释:“因为我更喜欢亲手捕获猎物的感觉。”
这次卡尔真的惊讶了,他没想到一个纤细柔弱的女人能有他同样的爱好。他惊叹地看向马蒂尔达美貌精致的侧脸,感慨:“总算有人与我爱好相同了,真好!”
每当见到鲜血从猎物身上喷出,他都感觉战栗般的兴奋,他为了享受更多铁与血的快感,因此很少保留自己的猎物,总把它们送给亲朋好友。不过,大多数知道他爱好的人都对他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这让他失望极了。
来到这个世界,卡尔终于又找到一个可以送猎物的人,他再也不用为如何处理一大堆猎物而发愁了!
根本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在想什么,又为什么露出兴奋的表情,深谙绝不在不熟悉的战场战斗的贵族小姐很快换了个话题,她说:“在说起我打猎这个话题时,你的反应真奇怪。”
心中一凛,生怕这个被自己列为‘有相同爱好的人’看破自己的险恶用心,卡尔露出完美的微笑,感兴趣地问:“别人都有什么反应?”
发出轻轻的叹息,马蒂尔达笑了笑,说:“他们开始打听我的家庭背景。他们在想,教出这样女儿的家族一定不怎么样。”
“我猜,你一定有个长长的故事要说。”
卡尔体贴地接下去。
马蒂尔达:“我更喜欢长话短说。其实我身上流着波旁的血,德·波旁。可来源非常不名誉。我曾祖父那出身高贵的母亲在与一个伯特兰结婚后,生下了一个波旁,那个儿子成为伯特兰的独子。”
“这真是个糟糕的故事。”
马蒂尔达自己给这件百余年前的秘事下了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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