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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错过任何一次机遇,很多大企业、大集团都有自己专业的电报团队,电报室内甚至有全天二十四小时工的电报员,拥有数千万美元市值钢铁产业的霍克利家族恰好不例外。
深夜,值夜班的无线电操员揉着惺忪的睡眼戴着耳机,听着嘀嘀的声音慢慢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个字母,然后再根据定好的密码翻译出真实内容:d-e-a-r
f-a-t-h-e-r。。。。。。
写满整整三张纸的正反两面后,腰酸背痛的操员啪的把铅笔拍在木桌上,破口大骂:“妈!的!花不完钱的混蛋!三更半夜练习什么发电报!我要投诉工会!我要罢工!”
他狰狞着脸看着这份霍克利家族继承人发过来的声称一定要呈递到老霍克利手中的,他的爱子有生以来亲手发出的第一份电报。有听说过拿加密电报传送自己写得干巴巴的‘言情小说’初稿给亲爹的吗?如果他有这样浪费的儿子,他一定亲手把他摁进水里!
话说,自家老板的这位叫卡尔-霍克利的继承人脑子的确有问题,居然在电报里强调了三次一定要把电报交给老霍克利。就算自己想罢工,自己也不会和钱过不去,每译出一份电报是有提成的!电报员恨恨地猜测,自己亲自把电报送到老板手上后,老板为了不让亲生儿子丢人的事迹传扬出去,一定会给自己封口费!
发完一封昂贵罗嗦足以让所有电报员发疯的千字长文,卡尔揉着毫无知觉的手腕,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想动。足足三个小时,他左右手齐用,在笨重落后的机器上花了三个小时发给他便宜亲爹一封‘寓意深刻’的‘言情小说’。他赌一个便士,赌卡尔记忆中聪慧机警的父亲肯定能理解自己的苦心。
放在套房客厅里的座钟敲了三下,现在是凌晨三点,人类最困乏,大部分人沉浸在梦乡的时间。
卡尔睁着眼睛坐在那里,毫无睡意。他还在考虑把伊斯梅丢进海里防止他要求泰坦尼克号全速前进的可能性---如果可能性为零也算有可能的话。
其实,伊斯梅在舞会上说出他的提议后,潘多拉的魔盒就已经缓缓打开。总有人用这样那样的原因说服骄傲自信的史密斯船长提速,似乎卡尔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各种理由劝说史密斯减速、小心。
他有多久没做过小心翼翼劝人的工?这种性命被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真是该死的不爽!
他讨厌坐以待毙!
灵巧地绕过巡逻的船员,穿着顺手摸来的船员制服的卡尔闪身走进离开舰桥的走道。在原来的世界二十岁后就没做过这么荒谬的事情,卡尔几乎忘记了那种紧张刺激的节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平复心跳,卡尔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踩着木制地板慢慢走在这条明亮的、没有任何岔路的过道上。这条沟通舰桥的唯一通道是整个行动中最容易被人逮住的地方,一旦遇到经过的船员,卡尔将逃无可逃。咔嚓、咔嚓、咔嚓,脚下木板摩擦声顺着空气传得老远。他不能露出任何异常,因为在过道尽头有一个睡着了的值夜者。
“什么人?”
过道尽头传来一声大吼。
脚步一顿,卡尔停在过道中央,距离出口不到五米的地方。他缓缓伸手压低帽沿,提了提竖起的衬衣领,打开手电筒,大步向前走去。
“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过道口的值夜者的话音刚落,过道里快速冲出一个高大的船员,他手上的手电筒光束直直射向值夜者的眼睛。
“嘿!你在搞什么?”
连忙伸手挡住刺目的光线,值夜者相当不满:“快把手电筒拿开,蠢货!”
冲出来的船员反映似乎有些慢,还在追问:“你刚才在说什么?”
“够了,我刚才眼花了。”
值夜的年轻船员退后几步避开光束,“你傻了吗?知不知道灯光不能直射人的眼睛?”
“啊?真的吗?对不起。”
那人把手电筒举在胸口,丝毫没有关掉它的意思:“但是,我有夜盲症,只有这样才勉强看得清你的脸。”
“那你还巡逻什么?”
那人憨厚地回答:“我在邮件室工,不是巡夜的。”
噗的吐了口唾沫在甲板上,被灯光照得眼前还在昏花的年轻船员不耐烦地挥手:“快走,快走,别耽误我的工,乡巴佬!”
挤在邮件堆里的吃不起肉的乡巴佬一边退后一边好脾气地劝慰:“伙计,别发那么大火,你该去酒吧喝杯冰啤酒冷静一下!”
他手电筒的光束一直照在年轻船员脸上,直到他走过一个拐角消失在夜色中。
“该死的乡巴佬,总算走了!”
年轻船员在光线消失后一边揉眼睛,一边骂骂咧咧,“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把他那填满稻草的脑袋塞进厕所里!”
一转弯走进值夜船员视线看不到的拐角,卡尔立刻关上了增大他个人目标的电筒。拿出藏在大衣下的两卷图纸其中一卷,借着别处传来的灯光辨别好方向,飞快向目的地跑去。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手腕恢复知觉后就立即离开房间,按照在书房中即兴定下的计划搞到了泰坦尼克号详细图纸和航行路线图。来到几十年前的另一个世界,身边没有那些忠心耿耿、才华横溢的下属,继承自卡尔-霍克利的身体不那么健壮灵活,这些困难完全打消不了卡尔尽力而为的决心。
他已经圆满完成第一个目标,正在做下一件事。
用来放乘客托运货物的仓库处在轮船底层,多层的仓库被旋转楼梯连接起来,一个巡夜的船员正懒散地走在铁质的楼梯上,他看守着这条唯一的通道。在船员刚刚转过身的瞬间,被数块钢板拼成的墙壁突然松动,原本平整的墙面被开了一道门,卡尔从黝黑狭窄的隐蔽管道中滑出,越过扶手跳下楼梯,在一堆木箱上顺势一滚,半跪着落在角落里。
原本预计触摸到冰冷坚硬地板的手掌按在一层厚厚的灰尘上,扬起的尘土冲进气管,卡尔废了好大功夫才忍住不咳出声来。天知道为什么崭新的泰坦尼克号会有这么糟糕的地方!如果有可能,卡尔绝对不愿意蹲在这个黑暗逼仄的缝隙中,想到等会儿还要在狭窄的空间里钻来钻去,素来爱洁的卡尔打了个寒颤。说不定等他离开后,身上原本整洁的船员制服会变成锅炉房工人的工服。
很快,他找到了标着字母d的一大堆货物,他要找的东西就在其中。
撬开木箱,把手伸进箱子内,从一大堆防震木屑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金属机械,这是一个半成品的定时装置。为什么说是半成品?矿工们用不起相当于绑着富人钟表的炸药,这种不准确的定时装置更不可能被要求精密计时的地方。
“它太精密、昂贵,不适合大众使用。”
拿着这个定时装置的卡尔对那个在舞会上夸夸其谈的‘发明家’谦虚地拒绝恭维时的理由嗤之以鼻。不管这个发明家的发明能被用在什么地方,卡尔首先在心里感谢了一下资助此人的某d字开头的公司,并预祝这个发明家为了经费冒险实验把自己炸上天之前,研究出更精良的定时器。然后,他盖好木箱,顺手拿了一些小工具,趁巡逻船员的脚步离自己比较远,成功顺原路返回那个仅供紧急使用的管道,两张图纸还在那儿。
卡尔费心去找这个半成品定时装置肯定不是用于炸翻轮船之类的邪恶用途,他真的只是恰好睡不着而已,绝对不是为了给伊斯梅找麻烦。
大摇大摆地拉开轮船电报室的大门,卡尔毫不意外地发现电报室的无线电操员们横七竖八地睡了一地,踢开一个滚落到脚边的空酒瓶,卡尔反锁好门走到缩在一台电报机前面地板上的操员身边蹲下,迎面而来的刺鼻酒气让卡尔皱起眉头,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呼唤:“醒醒!醒醒!”
没有任何反应。
换人又试了几次,卡尔确认整个房间里的人全都睡死如猪,洛夫乔伊为了搞到电报机从他那里拿走的四十英镑还有三瓶伏特加两瓶白兰地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粗鲁地把挡住自己的醉鬼拖开,卡尔站在桌子前,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定时装置和一些电线还有螺丝刀之类的工具,准备学习某位在战场上随他所在部队的指挥部被高射炮抹去的通讯参谋改装密码机那样,改造一下面前这台机器,让它在定好的时间发出特定的信号---sos。
是的,卡尔在轮船刚刚启航的当晚,利用所有人松懈心情的大好时机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做这件事。
他已经考虑好了:无论那时他身在何处,如果他能改变泰坦尼克号沉没的命运,那么泰坦尼克号将成为首个在海上试验发出sos求救信号的船只,乐于让这艘船打破纪录增添光环的白星公司会主动解释这一切;如果上帝真的无法容忍这艘挑战了他权威的‘不沉之船’,提前自动发送的求救信号会减少伤亡,而这台消失在冰冷大西洋海水中的机器,会成为泰坦尼克号又一个不解之谜的制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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