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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厅很快就到了,明亮的灯光让卡尔不适地眯了眯眼,等他适应了舞厅中的光线,萝丝的母亲已经来到面前。
“噢,卡尔你怎么在这儿?抛开我的女儿,你美丽的未婚妻可不是绅士的行为!萝丝都被你气走了!”
萝丝-布克特的母亲露丝·布克特轻盈灵活地穿过人群来到卡尔面前抱怨道。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位不明前因后果的客人对卡尔这个‘抛弃未婚妻独自离开’的不负责任的家伙流露出责备的目光。
卡尔早就清楚来自上流社会的女人,就算是家道中落也不是好对付的。于是,他故意皱了皱眉,叹道:“我以为萝丝很不想见我才是,毕竟她不久前亲口表示要不是为了让我帮她还清布克特家的巨额债务,她根本不想答应我这个商人的求婚。”
他顺手从经过的侍者的托盘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杯中浅金色的香槟,对脸色发黑的布克特夫人笑了笑:“您知道她今天对我的态度有多糟糕,甚至她根本不想和我呼吸同一片空气。因此,在再次被指责是个不懂毕加索的庸俗有钱人后,我明智地暂时消失在她面前。”
毕加索在二十世纪初尚未出名,他的画没有受到上流社会认可,这个时期全世界不懂毕加索的有钱人比比皆是,卡尔轻松收获大片‘原来如此’的眼神。不想被误认为恶人的卡尔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萝丝。在布克特夫人来不及继续说什么之前,卡尔礼貌地向她告罪:“失陪了,布克特夫人。”
卡尔绕着舞池在人群中游走,时不时停下与认识的人打招呼寒暄,他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正在寻找什么人,比如说他红头发的美艳未婚妻。
“霍克利先生,怎么不见你美丽的未婚妻布克特小姐?你们闹矛盾了?”
白星公司主席约瑟夫·布鲁斯·伊斯梅笑着对独自走过来的卡尔说。很明显,伊斯梅就是这样以为的人之一。
面对伊斯梅这一小群人心照不宣的表情,卡尔故意做出苦恼的样子,“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伊斯梅笑起来:“哈哈哈哈,我知道你恨不得随时看着你那个骄傲的未婚妻,现在却形单影只,谁都猜得出来这背后的故事。”
他对卡尔眨了眨眼睛,“这种倔强的女人很难搞定吧?”
卡尔的脸色变了变,好似恼羞成怒,他扯出一个假笑,“男人都喜欢征服。”
“哦,哦,哦,是的,征服!男人就该去征服!”
嘴上有两撇小胡子的阿斯特四世上校扬起左手上的酒杯,嘴里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这个参加过美西战争的超级富豪最喜欢讨论有关征服的话题,“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尽快把这匹烈马驯服,要知道时不我待的道理到任何地方都有用!”
站在阿斯特上校身边的美人,他那只比他长子大一岁的温柔新婚小妻子玛德琳打开折扇遮住嘴唇轻轻笑了起来,“亲爱的,你真有经验!”
说着,她抚摸着隆起的小腹横了丈夫一眼。
阿斯特上校见状顾不得高谈阔论,连忙转过身去小心哄着他怀孕的爱妻。
梅西百货创始人伊西多·斯特劳斯与妻子含笑对视一眼,体贴地转移了话题:“卡尔,这就是年轻的美妙,你不必为此烦恼,要是因此错过我们谈论的话题你会后悔的!”
卡尔感觉有些不妙,不动声色地问:“你们在讨论什么?”
伊斯梅故神秘地眨眨眼,问卡尔:“你猜,泰坦尼克号究竟能开多快?”
泰坦尼克号究竟能开多快?
从几十年后来到这里的卡尔仿佛记得,最大时速23节的泰坦尼克号在用22.5节的速度航行时撞上了冰山,这还是他当时在参加海军新造好的战舰下水仪式时听到几个海军军官之间闲聊提起的。当时他们都说了什么?大概说的是老掉牙的15节的u艇,嗯,或许是17节,连泰坦尼克号这种邮轮都追不上早该淘汰云云,后面又抱怨海上生活的枯燥。。。。。。他那时在想些什么?可能在想自己新做好的长筒靴,反正他不懂船舶更没打算坐船远航。
身处泰坦尼克号舞厅内,卡尔再次体会到世界就是如此奇妙。
卡尔环视一周,人们欢乐满足的笑容映入眼帘,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对伊斯梅笑了笑,说:“我希望她越慢越好,船上的生活太精彩,我舍不得这么快就到纽约。”
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泰坦尼克号设计师托马斯·安德鲁斯骄傲地赞同卡尔的话:“泰坦尼克号是最好的船,是超越造物主的杰!她豪华、壮丽、舒适、奢侈,更重要的是,她永不沉没!霍克利先生,我敢保证,这次首航将成为您永远无法忘怀的珍贵记忆!”
面对安德鲁斯这张说起泰坦尼克号就像在发光的脸,卡尔笑道:“我早已决定把我的船票装裱在相框里传给我的孙子,能见证她的辉煌是我的荣幸。”
这句善意而夸张的赞美引起周围的人们齐声叫好。
“事实上,一个自上船以来就盘旋在我心中的想法一直折磨着我,到现在,我已经不吐不快了!”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伊斯梅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女士们,先生们,我们为什么不来一起见证世界上最伟大的泰坦尼克号创造又一个奇迹呢?从明天起,让这艘永不沉没之船用最快的速度征服海洋吧!”
早知道应该在没人看见的时候把这个伊斯梅扔到海里去---这是卡尔此时唯一的想法。
除了表情僵硬的卡尔,所有听到这句话的贵妇淑女绅士们不约而同一愣,紧接着就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他们都认为他们将成为奇迹的见证者之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有资格成为以后上流社会聚会中的谈资了!
仰起头一口喝尽杯中剩余的香槟,随手松开空了的高脚酒杯,看着它落在精美的波斯地毯上,卡尔也跟着笑起来。没什么不能笑的,他想通了,他还有4天时间,纵使遇到最坏的情况,他未尝没有在轮船倾覆之时站在甲板上欣赏那最后辉煌的勇气。他本不惧怕死亡,虽不记得为何穿越数十年到此,但在来到这个世界前,他确定自己绝不是不敢面对鲜血尸骸的懦夫,在竭尽全力谋求胜利的同时也做好了失败碎的准备。因此,没什么笑不出来的。
暂且放下包袱的卡尔再次戴上所有上流社会人士具备的面具,在与一位刚刚成为生意伙伴的侯爵夫人共舞后,又成为在场单身贵妇小姐们频送秋波的对象。
好像,一直在甩正真卡尔脸色的那位未婚妻萝丝小姐再次踏进舞厅没多久就甩开拉着她向这边指指点点的母亲又跑出去了呢!
“霍克利先生,您怎么了?”
伴随着一阵香风,卡尔的新舞伴柔若无骨地贴紧他胸口,娇声抱怨道:“我差点被您踩到呢!”
回神收回视线,卡尔抬起手臂带着这位来自法国巴黎的贵族小姐转了个圈,一手扶住她的纤腰,凑在她耳边低声调笑:“我在猜,您用的是什么香水,如此馥郁芬芳。”
女舞伴吃吃笑起来,她捏了捏卡尔的手背,邀请道:“今晚我欢迎你来我那里仔细研究。”
舞曲刚好结束,卡尔放开她,向她行礼后回以微笑:“我从未奢望过有此荣幸。”
被自己邀请的对象委婉拒绝,一抹遗憾从墨蓝如海洋般的眼中飞快划过。这位浪漫的法兰西贵族小姐抬起手捋好因为垂首滑落在脖颈上的发丝,她没有丝毫遭到拒绝的不悦,温温柔柔地笑起来:“下次见面时,我希望能听见您叫我马蒂尔达。。。。。。”
说着,她的声音逐渐变低,“我很高兴认识你,卡尔。”
明明处在热闹的舞厅,卡尔却皱紧眉头,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一个洁癖被告知有蜘蛛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吐出一根丝线那样古怪。
几乎在卡尔皱眉的同时,舞厅外隐隐的喧闹声传进耳中。出于某种直觉,卡尔飞快退出舞厅,与等候在一旁的男仆斯派塞-洛夫乔伊,或者说赖福杰,汇合后向喧闹的源头行去。说不定那就有他古怪感觉预示的东西。
在甲板上人群围着的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给卡尔的巨大冲击岂止是一根蜘蛛丝可比,简直是一整张布满灰尘和飞虫的蜘蛛网糊在脸上那般令人尴尬难堪!
他想起不知从何处听到的一句话:只有爱,才能令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战斗。
那么,这一男一女相爱了?
在所有人发现自己之前,学习过战地潜行和寻找掩体的卡尔在阴影处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与船员对质的红发丰腴女子。
如果继承的记忆不曾造假,那该是他的未婚妻。
他本人并未背叛这在他看来需要重新评估的婚约,那么她呢?
他的未婚妻萝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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