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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渣上前一步,挡在范蠡面前,拱了拱手,道:“范大夫莫急,在下前来并非是要阻挡范大夫所谋之事的。”
他朝诧异地看着他的瞿落笑了一笑,目光仍转向范蠡,声音沉稳:“而是来给范大夫献策的,以助范大夫和大王完成复国大计。”
范蠡背对着他的身子一僵,却仅是一瞬又恢复平常,他转过身,目光沉静地看着对方,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垂着头的女子,笑得讽刺:“既是完成复国大计,那么言兄更不应阻拦范某为令妹所做的安排了,不是么。”
男子挑唇而笑,神色里颇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既是舍妹,在下当然不忍她出入军营那么危险的地方,所以阻拦,这点伦理常情,想必纵然是范大夫,也还是能够理解的。”
范蠡挑眉,似乎是为男子言辞间的嘲讽而不悦,却又见男子说道:“可既是有幸得范大夫相邀,入住这雄伟壮阔的越王宫,那我兄妹二人若是不为范大夫、为大王做些什么事情又说不过去,所以在下只得百般思量,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范蠡不言语,只静静地看着男子,似乎想要从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什么可疑的情绪来,却终究不能。半晌,才微扬起唇角,徐徐说道:“言兄既然有万全之策,不妨说来听听。”
他向门口站着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会意,立即做手势示意众宫女侍卫退出大殿,大门也在他们出去之后“咚”地一声关闭了,击碎了空气中零星飘洒着的尘埃。
阿渣勾唇一笑,道:“既是想让舍妹窃取敌国情报,不如把她送至吴王宫中,成为吴王的宠姬,岂不是更好?”
范蠡的目光一凛。
“这样一来,既不至于使舍妹白白遭受□□,又可使她的这副美貌发挥更大的用——窃取一支军队的情报与窃取整个国家的情报,孰轻孰重,自是不用多说。”
阿渣低沉的声音继续道。
范蠡的眼神里似乎亮了一下,随即却又灭了下去,他沉默良久,开口道:“范某曾经也这么想过……可是大王是不会同意的……”他看了一眼瞿落,笑容里似有嘲讽:“大王他倾慕夷光姑娘已久,又怎会轻易放夷光姑娘走?”
“那你怎么又说大王授意你来逼我去做军妓?”
瞿落皱了皱眉头,问道:“难道……”
范蠡看着她,没有答言,表情却无一丝谎言被拆穿的愧意。
瞿落心里不禁冷笑,她到底还是小看了范蠡的厚脸皮了。
“范大夫复国心切,在下与舍妹都十分理解。”
阿渣看起来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反倒向范蠡拱了拱手,道:“只是,在下这一计策,还须范大夫向大王提一提才是。万一大王想通了,准了这一计策,范大夫既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抓舍妹,更不用担心大王知道这件事后的责罚了,岂不更好?”
更何况,他相信,勾践不会不答应这一计策的。
范蠡背着手来回踱步,半晌,才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地推门而出。
却听得门外他对人喝道:“将这两人牢牢看紧,不许任何人出入。”
然后便是侍卫们匆忙的脚步声。
瞿落心一紧,她看向男子,男子的表情仍然淡然,他朝瞿落安抚性地一笑:“范蠡不过是给自己留后招而已,待勾践应允了你去吴国,自然就会撤去这些人了。”
“等到那个时候,才能让这些企图伤害你的人,以真正的报复和还击。”
男子的眼神深邃起来,声音幽幽。
*
勾践这两日不知去了何处,竟是完全不知宫里发生的这些事情,也没有向往常那样时时派人到西施的寝宫过问,是以瞿落阿渣两人竟是被范蠡给□□了起来。
直到某一天勾践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满脸的疲惫。
那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脸色比往常更是苍白了几分,甚至那匆忙的脚步都踉跄不已。
完全不像是平常那般威严凌厉的模样。
见到了瞿落,那人的脸色才略好了些,却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让瞿落坐在他的对面,抚琴给他听。
直到第二日她让小宫女出去打探了消息回来,才知勾践如此失态的原因。
勾践又和范蠡大吵了一架。
原因自然还是为了西施,为了是否要把西施送到吴国这条计策。
小宫女形容得有声有色,甚至把朝堂上勾践大怒差点用砚台扔到范大夫身上、范大夫又是如何梗着脖子笑容满面却又坚持己见的样子学得一丝不落。
让站在一旁为瞿落换茶的宫女都笑了,瞿落却是笑不出来。
勾践为了这条计策可以与范蠡在朝堂上大吵,却并没有对范蠡有任何实质上的惩罚。
再加上前两日范蠡无故闯入内宫,派人□□西施企图让她去做军妓这条罪名,却依然没有让勾践对他有半分的惩处。
是勾践不知道么?怎么可能,自古帝王都是疑心病重的,更遑论勾践这等经历了亡国之辱的君王,怎会不在宫中不知眼线?
既然他知道,却不对范蠡有任何的惩罚,便只能说明,要么是他很倚重范蠡这位才华横溢的谋士,要么,西施在他的心中并无他所表现出来的重要分量,或者,他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倾向于选择范蠡的那条计策也未可知……
只是现在,他的情感与野心之间还在做着痛苦的挣扎,只等待一个结束这挣扎的时机罢了。
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
当范蠡突然对她和阿渣表现出热络的意思时,她就有所预感,只是没想到,自己预感到了却未能做出及时的应对,竟会使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剩余时光里,是那么的懊恼。
*
范蠡突然说要宴请瞿落和阿渣两人,为的是阿渣提出的那条计策,让他如获至宝。
“范大夫何至于此,大王不是还未采纳在下的建议么?”
阿渣对范蠡的这一提议也有些疑惑,皱着眉问道。
范蠡呵呵一笑:“言兄有所不知,范某已经找到了劝说大王的方法,不出三日,大王定会答应实施这条计策,言兄只当是范某感谢言兄所献之策便是。”
他说完,又转过身来对瞿落道:“还有夷光姑娘,这顿酒席乃是范某为之前的得罪之处特意向夷光姑娘赔礼的,还请二位不要推辞。”
他说完,朝二人深深地了一个揖。
瞿落和阿渣对视一眼,满腹狐疑,她不认为范蠡会是那种对自己的过错有所反省的人,只以利为重的人又怎么会把这么一点羞耻感放在心上?
更何况当初用那种手段把自己逼进宫时,可没见他有一点的羞愧之色,反而还振振有词。
她挑了挑眉,正欲开口讽刺几句,却见阿渣说道:“既然范大夫有如此美意,我二人便却之不恭了。”
范蠡见状,淡淡地笑开去。
说是宴请,也只不过是在瞿落的寝宫里,摆上一桌酒菜,只留三两个侍女在内,几个人对饮而已。
然而范蠡在酒桌上的言辞却是意外的恳切激昂,竟与平日里风雨不惊,总是笑眯眯的样子迥乎不同。
“大王今日虽说是逃出了吴国,有幸得回故土,可言兄知道,当今的越国与往昔的越国已是天壤之别。”
他放下酒盅,漆黑的眼眸中似有什么东西在闪动:“吴国的威胁从来都没有减弱半分,吴王夫差暗地里安插过来的眼线不知有多少,大王纵是想发奋复国也难啊,更何况现在边界小国也时常侵扰,实是让人寝食难安。”
“可范大夫本是一方巨贾,且容夷光说一句冒犯的话,商贾之人向来逐利而往,逐利而去,况且看范大夫这番气度,也像是喜好云游之人,又何必为了越国而思虑过多呢?”
瞿落盯着对方的眼睛,突然问道。
范蠡大笑了几声:“夷光姑娘说的不错,果然是心思玲珑,难怪得大王如此喜欢。”
笑罢,又摇了摇头:“只是,姑娘虽知范某心性,却不知大王与范某却也是莫逆之交,大王既要复国,范某定当竭尽全力。”
“原来如此。”
瞿落低声道。心里却道,只怕还是为了与勾践互相利用而已。
“可范某虽有相帮之心,无奈大王这一时却又看不清楚了。”
范蠡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来小嘬一口,目光落到瞿落身上,又轻轻移开:“大王竟为了儿女私情,而有所动摇。”
瞿落心下一沉,开口就道:“范大夫看我什么,难不成范大夫认为是夷光魅惑了大王?”
范蠡笑着摇了摇头:“夷光姑娘莫要生气,范某并无此意,退一步讲,即便真是因为姑娘,而使得大王心志有所动摇,也只能怪姑娘太过美貌罢了,夷光姑娘本身并无过错。”
“那么范大夫的意思是,无论夷光是否有错,只要夷光长得美,就是夷光的错咯?”
她冷笑一声,回道。
“姑娘好一张伶牙利嘴,范某竟然说不过姑娘,也罢,是范某失礼在先,范某在此给姑娘赔罪了。”
范蠡丝毫不见恼意,自顾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倒是让瞿落有些惊诧。
今日的范蠡实在是有些古怪,她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只得把自己面前的酒杯也斟满了酒,朝范蠡拱了拱手,饮了下去。
范蠡微笑着看着她把酒饮完,又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阿渣,道:“言兄此次为范某提出如此良策,范某自然也是感激不尽,还请言兄饮下范某这杯酒。”
说着,他亲自给阿渣倒了一杯酒,将酒杯端端正正地举到了阿渣的眼前。
男子迟疑了一下,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没有注意到范蠡唇边愈加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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