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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黑巫女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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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离开吗?”

人间平川目露挽留,看着绯椿把七份骸骨装车,“如果当时我知道你也在那里,一定会赶去救你的。”

收拾好剩下的东西,绯椿站在车边同人见平川告别,“多谢平川城主多日来的照顾,既然接受了托付,决心把七人队的遗骨送到白灵山超度他们,我又怎么能食言呢,保重。”

“哎……保重……”

那些该死的野心家,把她召到城里一开始就是为了让她封印超度这些恶人的吧?还鬼兵,鬼兵个大爷!把手伸进怀兜中触及到丰盛异常的酬劳,绯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总算找到点心理平衡。

风很和煦,城内熙熙攘攘,雨水过后,久违的阳光驱散阴霾。绯椿只觉得世界突然安静了不少,好像她和鬼蜘蛛的际遇只是两条对角线,相交于一点后又渐行渐远。拍拍脸颊,醒一醒,自己又不是受、虐、狂,那个人渣离开真是太好了!

可是,如果再见到……她还能下的了决心杀了他吗?

……不知道……

时间过的很快,从踏入白灵山地界起,这里的每寸土地都被圣洁的结界覆盖着。受到结界的影响,绯椿觉得自己身上那种黑巫女体制带来的污浊也减轻不少,心中不由得吐出一口浊气。

净化一切罪恶的灵山代代庇护着山脚下居住的朴实勤劳的民众,绯椿背上骸骨,在一位中年人的指引下,走到白灵山主山的一片空地。热心的中年人把家中的铁锹带出来,随同几个一早等在那里的庄稼汉守在挖好的坑边。

把七人的遗骨整理一番分别藏入坑中,几人填埋了墓坑,立上青冢安静离开。此刻山中只留下绯椿独自跪在墓前,手持念珠符咒,为七个人的墓碑加持封印,送他们超度。

决定留在白灵山脚下修行,绯椿在这里一呆就是大半年,山中无岁月,灵气洗尽纤尘,反而让她的心境平和了不少。经历过游历洗礼的巫女,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在期满后回到了神社。

这一年,她14岁,桔梗也即将迎来15岁的生辰,豆蔻正在远去,二人都成为了名声在外的巫女。

绯椿在回来的一年里又暗自同桔梗较上劲,只因为师傅中无意的一句话,“桔梗,大概再过一阵,除妖师就会把四魂之送过来,这份责任,为师想交付于你。”

……

“桔梗,听说这次邻村请你前去除妖?”

她回来的时候,桔梗身边就跟着一个叫做枫的女孩,瘦瘦小小的,扎在人堆里毫不起眼。绯椿几乎从来不拿正眼看枫,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四魂之。

“嗯,绯椿看起来也要出门?”

“是啊,和你一样,师傅让我去一趟枯沼泽,听说那里有妖怪出没袭击路人。”

“那路上小心。”

桔梗笑容柔柔的春雨一样,语气里诚挚的担忧让绯椿浑身不自在,别别扭扭的回道,“切,你也是。”

啊啊啊,她明明表达的不是那个意思啊!什么叫路上小心?什么叫你也是?绯椿,你还能再没用一点吗?从僵硬中恢复过来,桔梗连带着她的小尾巴早已走远,绯椿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向另一个方向走掉了。

柏和一个除妖师装扮的男人坐在和室内,面前的式神男孩端着一盆清水,水面散乱前一秒,刚好投映出刚刚的那一幕画面。

除妖师男人点点头,“柏大人,那个名叫椿的巫女听说是诞生四魂之的翠子大人的转世?”

“你我都知道,翠子大人当年与妖怪战斗,最后筋疲力尽,诞生出四魂之。这孩子当初被遗弃在除妖村后山,挨着钟乳石洞不远处,当时因为我的一时失误,妖怪叼着四魂之想要逃跑。在飞过她的一瞬间却被净化掉了。”

除妖师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妖怪被净化后,半空中的四魂之刚巧掉落在女婴怀中,透明纯净的光泽令人为之侧目,他仿佛现在还能听到女婴咯咯欢笑的声音,那么惬意自在。“看来这事是真的了?那四魂之更应该交给椿大人保管啊!”

“只是……”

“只是?”

“四魂之惧怕椿的力量,椿被污染了。”

师傅眉头紧锁,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件事,“她如今身上隐隐夹带着黑巫女的气息,对黑巫术几乎是过目不忘,我在想,这也许是因为当年那个被污染的四魂之被净化的同时,也把椿污染了。”

“怎么会这样?”

“婴儿本来就是人类最弱的形态,这样想来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我才会选择让桔梗保护四魂之。也只有她,既可以包容椿的性子,还能够压制她体内的污浊。”

巫女的日子过的很平淡,绯椿在这份平淡中几乎要忘记自己是来自于另一个时代的人,是特别的存在。她也不过是身为战国里再平凡无奇的一个,时不时去帮周围的村民除妖,偶尔也有想找桔梗麻烦的冲动。

可偌大的神社内,只有桔梗不嫌弃她身上的冰冷气息,渐渐的,名叫枫的小丫头还会给自己送一些吃食,很快收买了她的胃。吃人嘴软,绯椿每次去找桔梗麻烦的时候,都会下意识避开枫。

时间长了,绯椿发现,我为什么要去找桔梗麻烦呢?就因为心中有时无端升起的厌恶感?好戏怪啊……

察觉不对劲的绯椿决定去找师傅大人问清楚。

“椿,你黑巫女的体质并非是天生的,为师推测,可能是受到四魂之污染所致。”

师傅大人牵扯出一个好长好长的故事,从他与师兄如何初出茅庐,如何扬名立万,又如何得知四魂之危害四方到最后联手为民除害。其间热血有之,快意有之,生死存亡有之,讲到这里师傅大人顿了顿,“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等等?什么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啊!“师傅,你还没说我为什么会被四魂之污染啊!”

“呃……那是因为为师一个不小心,把妖怪给放跑了……”望天。

师傅给了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绯椿擦了擦额头下滑的黑线,点点头,师傅其实我今天这么惨,完全是因为你吧?是吧!

绯椿觉得自己需要找个地方静静,消化一下来自师傅大人“一个手滑”的故事的森森恶意。

“所以,椿,为师决定把四魂之交给桔梗守护,你没有意见吧?”

“……”绕来绕去,其实这句话才是重点吗?师傅,你在耍我……

绯椿带着怨念飘走了,她走后,桔梗从内室出来,恭谨的坐在下首,“师傅。”

“桔梗,为师虽然偏疼椿一些,但你却是为师最器重的一个徒弟,把四魂之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椿那孩子本性不坏,但受到的影响,难免会意志不坚,杂念难除。但你不一样,记住,成为四魂之的守护巫女后,一定不可以被任何人看到你的软弱,守护好自己的本心。我不希望你也成为下一个椿……”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被污染的巫女的下场都……

“我明白。师傅,您打算让绯椿也跟我们一起离开神社吗?”

“普通巫女聚集的地方并不适合她,你们两个伴,我才更安心。桔梗,为师要让你向我保证,如果椿那丫头向你索要四魂之,不论什么理由,都不能给她,否则她一定会被四魂之真正污染掉。听明白了吗?”

“是,师傅!”

很多年后,当绯椿想起四魂之真正的愿望时,无数次想要来四魂之碎片,谁知都被犬夜叉一行人严肃拒绝,并交代说桔梗杜绝自己与四魂之的一切接触。

无奈,绯椿找到桔梗理论,“桔梗,为什么不给我四魂之碎片?怎么说我也是守护过的巫女好不好?!”

闻言,桔梗风轻云淡的回答,“师傅说不让。”

“切,老家伙死了都这么多管闲事,算了算了,我还是去找奈落吧!”

反正他总会有办法的。可在那之前,绯椿明白,师傅这样做等于救了她一命。

奈落:快到碗里来……

除妖师在众人的见证下把四魂之托付给桔梗是一个雨天,倾盆大雨砸在人的脸上身上,都快让人睁不开眼了。桔梗手中捧着净化的不完全的四魂之,眉目凝重。绯椿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周遭,师妹懵懂无知的好奇,师姐们心存不满的妒忌纷纷在雨水中氤氲。别过头,她心里也不是没有失落。

可她明白,师傅一定不会害她。从她来到这里的那一天,这个男人就像父亲一般,是她最敬重的人。

临走前,师傅把自己叫到一边,从袖袋里掏着什么东西,绯椿见师傅一脸严肃,也不自觉正经起来。“师傅,有东西要交给我保管吗?”

终于,中年男人从宽大的袖袋里掏出一个用手帕严丝合缝着的干瘪包裹,连半个手掌都不到。师傅大人深沉的面容让她辨不出喜怒,“这是为师这么多年积攒的私房钱,你以后和桔梗出去记得省着点花。”

绯椿:……-_-|||( ̄_, ̄)

师傅,我明明记得自己一年前回来的时候,孝敬你的可比这个多多了吧?

丫的,“你又去找师伯喝酒了!”

……

咳咳,“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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