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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怎问离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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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深夜。

在林轩和芷已经先后睡下的时候,苏怀雪在自己的房间里,缓缓整理着行李,全然没有睡意,似乎,要去哪里一般。

在她的动略一停顿的时候,一道细光从身旁闪过,转眸间,一名红衣女子站于身旁,静静望着苏怀雪。

“总算来了么?”

苏怀雪用着一种情理之中的语气,轻言着。

“看来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女子走近苏怀雪,借着细弱的烛光,望望她腰间那林轩曾送的绿色石,轻笑道,“看来你果真收获不少哟。”

“这不算什么。”

苏怀雪淡淡摇头,将包中的三个灵珠悉数拿出,道,“我走了这么多地方,也只找到了这三个罢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三个差不多也够了。”

听着女子的话语,苏怀雪略略迟疑,问道,“现在那边的局势如何?”

女子清清嗓子,回道:“那些东西,两方都派人出来找了,彼此也没个高低之分,目前看来……应该是旗鼓相当了。一切的锋芒仍藏在暗处,却也只待,一声令下。”

苏怀雪会意点头,只听女子笑意盈盈:“我倒是希望他们快些开战呢!好让我看看,这至高之境的战火纷飞,是何种景象。”

“……嗯,但愿能快些。”

“看来你也很期待啊。”

女子又笑了笑,“哦,对,我还真有些佩服你呢。从我来到那边开始,就从没听说过一个误入其中的人,能够被编入体制,且为那边效力如此之久的。你,是第一个。”

“也许,是因果使然?”

苏怀雪带着她那不确定的语气,抚摸了下自己的包袱。

女子见状,道,“看来还有些留恋啊?罢了,我到外面去,等会你自己出来吧。”

说完,女子从窗户便跳了出去。

苏怀雪见女子出屋,哽咽数次,将包袱系好,背在身上,便推门而出。

深夜中的医馆很是寂寥,所有的人都在睡梦中畅游,丝毫不会想到苏怀雪即将离去。

苏怀雪移开脚步,走到了林轩所居的客房旁,轻轻推开门,见林轩房内的蜡烛没有被熄灭,而林轩却已经在梦乡中流连忘返了。

看着林轩轻闭双眸,一番自在的模样,苏怀雪的脑海中浮现起无数个场面,有初相见的惊愕,相赠的真挚,相携的坚定,相谈的温暖……不知不觉,泪水已然遍布脸庞,似如泉涌。

待苏怀雪反应过来,已是半刻过后。她连忙胡乱地擦了下脸上的泪痕,最后凝望了一眼至今还浑然不知的林轩,果断地转过身,出了医馆的大门。

之后,只见一道金光从医馆门前闪过,而这道金光,在深夜之中,没有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

夜,仍是深沉。苏怀雪那仅存于此地的一丝眷念和不舍,纵也随微风轻轻飘散,缓缓化做无形……

夜的深沉渐渐被天光破晓所取代,在清晨的薄雾之中,花草上轻垂露滴,潮湿而清静。始安城内的人流开始稀疏地流动起来,配合着那高声不已的鸡鸣。

林轩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左右凭望之时,摸了摸有些迷糊的脑袋。

为什么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轻声啜泣的人是怀雪……?林轩消化了下脑袋里的思绪,心道,或许是昨晚想这些事情想得太多了才会梦到么?

在自问之余,林轩不再多去深究,便起身整装,洗漱罢,走出房间。

大约过了一会,林轩瞧见芷的身影从眼前闪过,随即招呼了下:“芷。”

“林大哥,你起来啦?”

“嗯。对了,怀雪呢?”

林轩四处望望,问道,“她还没起来吗?”

“好像……是的吧?”

芷有些奇怪地顿了顿,“怀雪姐她一向起得挺早的啊……等会,我去看看。”

说完,芷就往苏怀雪的房间走去。

“怀雪姐、怀雪姐?你醒了吗?”

芷轻声唤着,不过半刻,芷发现其房间是半掩着的,轻推开门,芷诧异“啊”了声。

林轩见芷很是惊讶地低呼一声,连忙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快步上前,只见得苏怀雪的房间里的被褥整齐,周边洁净,似乎根本没有人来过。

两个人跨入房间,皆是四下寻了会,却根本找不到苏怀雪留下的任何痕迹。

“怀雪姐她……她的行李都没了。”

芷甚是不敢相信地左右看着。

林轩面对着眼前的现实,怔怔然联想起了昨晚那似梦非梦的场景,还有昨日那一次让林轩有些奇怪的谈话,无尽诧异间更兼巧合,又好似,情理之中……

“怀雪!她怎么会……”林轩坐在了椅子上,满眼迷茫,“她怎么会这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芷,你昨晚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没有啊。”

芷回想了下,如实答道,“昨晚我睡得挺死的,根本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怀雪,你……就算要走,也跟我们说一下吧……!这样,你让我怎么办?林轩心下一紧,眉头锁着,嘴中不住地喃着苏怀雪的名字,有些激动,又低沉无尽。

“林大哥,你别这样……”芷坐在林轩的身旁,细声安慰道,“或许怀雪姐只是……只是有事临时走了啊!我也不相信,她会这么干脆地撇下我们的!”

“但愿……”

“其实,林大哥。”

芷见林轩的情绪稳定了些,道,“你没觉得,怀雪姐一直很神秘吗?即便她跟我们说了很多,但这些,似乎远远不是她心事的全部。”

林轩点着头,语气却仍是那么地坚定,“嗯,这一点我知道。可,不管她身后有什么秘密,她毕竟……是我们认识的怀雪啊。我不甘心,就这么和她分别。甚至连一丝告别的机会也没有?”

“林大哥,我说了,怀雪姐也有可能会回来的啊。”

芷握住了林轩的手,“我们先等一段时间吧。”

“也只能这样了……”

转眼,十天过去。

林轩在无比焦急地等待之下,却仍未能寻得苏怀雪的一丝线索。好似这么一个大活人,人间蒸发了般。

这天,芷在帮陆云封料理完医馆的事情后,再次在一个寂静的角落里看到了林轩的身影。

怀雪,你真的这么干脆么?没等我把心里话说出来,就走了?林轩坐在椅子上,扶起额头,心下默念,这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好像一场梦一般……

怀雪,我们的缘分真的已尽么?可是,我不相信……

在林轩愁闷的时候,芷从身后轻唤了声,来到旁边。

“林大哥,中午你一点饭都没吃。”

芷细心关怀道,“要不要现在吃点?”

“不用了。”

林轩轻轻否了芷的建议,复而沉吟思叹,喃道,“芷,如今子墨走了,怀雪也走了,便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嗯。”

芷跟着感叹道,“世事变幻的速度有时是超乎我们的想象的。一眨眼,什么都变了……”

林轩见芷那感伤的脸庞,不免有些不忍,随即起身,往外走去。

“林大哥,你要去哪?”

“……出去走走。”

“我陪你吧。”

“也好。”

待跨出医馆的大门,走在始安邻郊时,已是淡淡黄昏之色。

在一排排的树木小房间不断度步,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任凭心中的思绪无限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一片草地上,五六个蜀山弟子,正在与一名鬼魂相斗难舍。而这名鬼魂,恰是那个和林轩等人照过数次面的红衣魂魄。

五六个人将红衣魂魄围在中间,僵持了一会后,一同向其攻去。

红衣魂魄淡淡撇眉

,甩手几招“三味真火”向边上袭去,继而浮起身子,窜于空中,待那五六个蜀山弟子先后闪躲跃起后,又在这几个人面前周旋。

由于人数比较多,红衣魂魄纵然身法不错,却也有些相顾不得。在刚刚逼退面前的四个人后,身后又有几道雷电闪过,躲避不及,红衣魂魄即被伤及。

红衣魂魄见状退后数步,对着面前的数人,念咒起了一招“魅夜惊闪”,一道道强势金光涌过。对面的蜀山弟子们有些被困住了金光之中,有些分不清方向。然而其中的一个,不顾其他,执剑直直刺过。

红衣魂魄见有人刺来,只是稍稍侧身,待其过身,从后轻击之,继而飞招三式,将其打了下去。

“原来只有这种水平?“红衣魂魄冷笑了声,剩下的几名蜀山弟子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又以极快的身法围住了红衣魂魄,并趁其不备,凝聚起了看似强大的光膜,绕着红衣魂魄,无法脱身。

红衣魂魄那不甚在意地眼光忽地变得有些诧异,左右望望,似乎确定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狠劲,用尽气力,向四周扩散。

那剩下的四五名蜀山弟子较为不敌,法阵终破,自己也被红衣魂魄击倒。可此时,红衣魂魄自己,也耗尽了不少体力。

红衣魂魄本以为击倒这些人就足够了,却何料,两个熟悉的身影现于眼前……

“又是你?!”

芷很奇怪地嚷了声,“这些人也是你打倒的?”

“不错。”

红衣魂魄仍是冷笑着,但底气却有些不足。

林轩也看得出红衣魂魄的体力被耗去不少,便握了握剑柄,道:“芷,我们上吧。”

“嗯!”

说着,芷就和林轩一同准备好武器,与红衣魂魄相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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