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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不方便就不要行礼了。”
养心殿内,周凌端坐榻上,知道甄嬛走了进来也不抬头,依旧津津有味的看着书,直到甄嬛已经半蹲了,这才免了甄嬛的礼。
甄嬛行礼行到一半,正是不好蹲也不好站的时候,此时只能皱着眉头用手扶着腰努力站了起来,“谢皇上。”
“芳若说你有了身孕之后一直多梦,如今睡的还安稳吗?”
周凌例行公事的问了问。
“皇上眼见臣妾多梦难安了吗?”
甄嬛语气轻浅,却夹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仅凭芳若姑姑一面之词,皇上就相信臣妾睡不安稳?而并不问一问太医,是否给臣妾开了安魂散?臣妾梦见了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凌有些不耐烦的看向甄嬛。
“臣妾只想说,不可听信一面之词而论断。”
甄嬛稍稍低下头,敛了些情绪。
周凌将头偏向一边,心中愈加不耐烦,“所以呢?”
甄嬛原以为周凌会问她如今睡的好不好,谁知周凌直接空了过去,让甄嬛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愣,只是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芳若姑姑并没有欺骗皇上的意思,但朝中臣子权力倾轧,并非人人都能坦诚无私。”
“你百般求见也不问朕好不好,就是为了跟朕谈这个吗?”
周凌将手里的书扔到小几上,斜眼看着甄嬛,“当日御前失仪,你可知错了吗?”
“臣妾若说是无心,皇上信吗?”
甄嬛梗着脸,眼中渐渐流露出失望。
“无心也好,有意也罢,错便是错。是朕从前太过宠爱你了,宠的你如今不知天高地厚。”
周凌撇过眼,不愿再看甄嬛那张怨妇脸。
甄嬛倒吸了口气,径直跪下,泪眼朦胧,“臣妾身犯大错,罪不可恕,情愿一生禁足,羞见天颜。但求皇上能再审一审臣妾父亲一案,不要使一人含冤。”
“你方才也说了,不可尽信一面之词,颚敏的话朕也不会全信。”
周凌皱着眉头,突然觉得自己的耐心好像越来越少了,果然是前世那几十年过的太幸胡了……╮(╯▽╰)╭
“但是,即便钱名世一案暂且不提,你以为你父亲身上就没有别的事吗!”
甄嬛瞪大眼睛望着周凌,不明白他的意思,“皇上……”
“朕让人去查,你知道朕查到了什么?”
周凌突然迫近甄嬛,说出的话中每一个字都让甄嬛浑身泛起一层冷汗,“甄远道竟与先帝亲自下了诏书永入奴籍不得赦免的汉人罪臣之女苟且,还生下了个孽种,并将孽种充了你的贴身婢女。”
看着甄嬛惨白的小脸,周凌伸手抬起甄嬛的下巴,轻声道,“你说,朕该怎么办呢?嗯?”
皇上都知道了!甄嬛现在脑子中除了这六个字,一片空白。
周凌见到甄嬛震惊的样子,嫌弃的放开了钳着甄嬛下巴的手,“况且,钱名世一案,你父亲的一言一行,朕都瞧在眼里,种种事端实不算冤了你母家。”
甄嬛跪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稍稍缓了过来,只是肚子却不时的轻微疼痛,但此时甄嬛也顾不得许多了,“浣碧一事,父亲的确有错,皇上若要惩处,臣妾并无怨言。只是外间之事诡谲莫辨,臣妾也不十分清楚,但臣妾的父亲对皇上的一片忠心,皇上也无半分顾念了吗?”
至此,甄嬛也只能打起了感情牌。或者说,甄嬛从头至尾打的一直都是感情牌,只是这次却是孤注一掷了。
“甄远道夫妇年事已高,朕会从轻发落。”
周凌看着甄嬛升起希望的双眼,吐出的话却让甄嬛再次如坠地狱,“朕已经下旨,甄远道及其家眷流放宁古塔,一年里只需给披甲人为奴八个月,最冷及最热的时候不必为奴,只需住在那儿即可。也算是朕姑念他的辛苦吧。”
“宁古塔苦寒无比,臣妾父母一把年纪,怎能受得了这样的苦楚?!”
甄嬛含泪质问着,她没想到,皇上竟真的如此无情,一丝都不顾及往日的情分,“皇上,到底真的是铁证如山,还是皇上对敦亲王与年羹尧一事耿耿于怀而要疑心他人!”
“放肆!”
周凌直接将小几上的茶水冲着甄嬛扔了过去,直直的砸到了甄嬛的额头,瞬间茶水混着血水从甄嬛头上流了下来,甄嬛整个人也呆愣住了,她根本没想到皇上会做出如此举动。
“你父母一把年纪?既然年纪大了,就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不是空长年纪!甚至教导出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来!流放宁古塔的人多了,怎么,就你父母年纪大受不得?即便是真受不得也得给朕受着!朕原还念及你父亲在平定敦亲王时立的功,可如今看来,自是不必了,朕即刻就传旨下去,着令甄远道及其家眷日日给披甲人为奴,不必再有所顾虑。”
周凌唤了苏培盛进来,将更改的旨意告诉了苏培盛,苏培盛闻言不由的看向了甄嬛,动中显得有些迟疑。
“混账东西!朕如今都指使不了你了吗!”
周凌的话令苏培盛倏地跪下磕头,口中直呼“奴才不敢!”
“朕看你年纪也大了,看在你从小服侍朕的份上,你便出宫去吧!以后总管的职位就由小厦子顶上来。”
周凌一早就看这个苏培盛不顺眼了,先前的李长好歹一直被自己调、教,早就给掰了过来,但是苏培盛,哼,瞧瞧他现在这副样子!至于小厦子,自打周凌一穿过来,就暗地里培养着了,小厦子聪明听话,比苏培盛不知好了多少倍。
“皇上……奴才谢皇上恩典。”
苏培盛神情惶惶的磕头谢恩,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自己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最后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罢了,还留着这条命就是好事啊!
看着苏培盛背影凄凉的退下,甄嬛突然笑出了声,声音甚是凄凉,再加上甄嬛左半边脸上挂着的血和茶叶,美得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皇上,苏公公跟着您这么多年,您说赶出宫就赶出宫,臣妾的父亲在平定敦亲王和年羹尧时立功,您说流放就流放……皇上,您如此行径,实在是令人寒心!”
周凌怒极反笑,这电视剧中的甄嬛当真是有意思,竟敢如此跟一个皇帝说话,看来之前雍正真的是太过宠她了,不仅让她是嫔妃中的第一人,甚至还将朝政说给她听,以至于让她敢如此放肆!
“朕太过宽纵于你了,以至于你禁足至今,仍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从今日起,宫中不再有菀嫔,只有一个甄答应。你,回去吧。”
“是,臣妾对皇上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臣妾能有今日,不过是靠着这张与纯元皇后相似的脸罢了。”
甄嬛双眼迸射出无畏跟恨意,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周凌,“这几年的情爱与时光,究竟是错付了!”
周凌皱着眉头正要说话,小厦子却突然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刑部大牢来人禀报,说是罪臣甄远道得了鼠疫,性命垂危。”
“什么!”
甄嬛猛地回过头,望向小厦子,随即只觉腹中疼痛难忍,“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去将甄答应送回碎轩。”
周凌理也不理的直接吩咐小厦子。
甄嬛却将小厦子搀扶自己的手一把拨开,向周凌处爬了几步,抬手搭上周凌的脚,声音痛苦道,“皇上,皇上圣意已决,事不可违,但臣妾父亲蒙冤,还请皇上救活臣妾父亲,不使父亲含冤而死!一切罪责,臣妾愿意承担!”
“知道了。”
周凌过了半晌才回道,之后便一挥手,让人将甄嬛带了下去。
周凌派去大牢的太医并非温实初,而是一个刚进太医院的不久的新人,沈眉庄此时也正在禁足中,自然也不能去找温实初帮忙,至于端妃敬妃,她们虽与甄嬛沈眉庄交好,可到底也不是过命的交情,一旦论及自身,怎么可能会去帮甄嬛而使自己惹得皇上厌烦呢?
景仁宫中,皇后正在练字。
“娘娘,菀……甄答应出了好多血,怕是要生了。”
剪秋急急的走进门,向皇后汇报,“从养心殿出来就动了胎气,大概是要早产了。”
皇后面色复杂的看向剪秋,放下了毛笔,拿起一旁的茶细细喝着。
两个时辰之后,小厦子前来禀报,说甄嬛生下了一个公主。刚说完,派去刑部大牢的人就来回话,说是甄远道不治身亡,死在了大牢里。
周凌将人挥退,继续批着折子,丝毫没有要起身去看甄嬛及孩子的意思,只吩咐人将孩子抱到敬妃处,由敬妃养着,又着人告诉敬妃,牌儿能不能改到她的名下,就看她怎么做了。敬妃接到旨意,愣愣的抱着手里刚出生的孩子,不出片刻便坚定下眼神。
“启禀皇后娘娘,甄答应诞下了一位公主,皇上已经吩咐抱到了敬妃那里去了。”
江福海快步走进景仁宫内室,跪下道。
“公主?好啊!”
皇后听闻瞬间笑了起来,“抱给敬妃也好,甄氏的位分确实太低了些,又是罪臣之女,怎么能保养皇嗣呢?敬妃与甄氏一向交好,想来甄氏也会放心将公主交给敬妃抚育。”
碎轩。
槿汐等三人守在甄嬛床边,眉目间尽是愁绪,只得心里暗道,幸亏小主还没有醒,不然……她们可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
只是,还没过一会儿,甄嬛就缓缓睁开眼睛,顿时让三人心头一跳,“小主醒了?可要喝水?”
“浣碧,孩子呢?”
甄嬛昏睡前听到产婆说自己诞下了一位公主,此时醒来,更是急切的想要瞧瞧自己的孩子。
“这……”浣碧语塞,只能左顾右盼着,说不出话来,还是槿汐接了上来,“公主如今正在乳母那儿睡着呢,小主还是先养好了自己的身子,再去瞧公主吧。”
槿汐虽然及时补救,可甄嬛早从浣碧的言行中察觉出了什么,又见床前的三人都是一副难看的表情,尤其是流朱,眼圈更是红红的,甄嬛不由出声道,“孩子呢?不要骗我!”
“孩子,孩子被皇上抱给敬妃娘娘了!”
浣碧没忍住,跪了下来,哭声道。
“浣碧!”
槿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浣碧,明明不是说好了吗,先瞒着小主,怎么浣碧竟……
甄嬛还没做出反应,就见佩儿从门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也没行礼,只张口道,“小主,不好了!外面的人说,甄大人死在大牢里了!”
“佩儿!”
浣碧从地上站起来,直冲到佩儿面前,脸色白的难看,槿汐跟流朱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甄嬛只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白,身体软的像是不受自己控制,胸口郁结难耐,“噗”的一声,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直把槿汐等人吓得够呛,连忙让人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