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胡蕴蓉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宣读完圣旨的李长,两只眼睛瞪的滚圆,鼻翼微微张合。
“胡选侍,皇上的圣旨上说的很清楚了,您就赶紧的吧,别让奴才为难。”
李长站在那儿颇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胡蕴蓉,轻轻叹了口气,何必呢。
胡蕴蓉身子一软,侧坐在了地上,身后跪着的琼脂连忙向前爬了两步,扶住了胡蕴蓉,眼中流露出心疼,“小主。”
李长看着胡蕴蓉的样子,摇了摇头,转身带着小厦子离开了缀锦殿。他还得去别的地儿宣旨呢,可耽误不得。
胡蕴蓉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有了动,她以手扶地缓缓的站起身,眼睛里冒出一股股愤怒的火焰,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直把琼脂甩在了身后。
管氏!
胡蕴蓉先是如同发疯一般跑到了交芦馆,从管文鸢的贴身婢女琴心口中得知管文鸢正在上林苑中游玩,心中怒火更盛,转身向上林苑疾奔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琴心眼中闪过的光芒。
上林苑中,管文鸢正独自一人站在太液池边,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转过身来笑得甚是清甜,“胡姐姐来啦!妹妹刚刚还在想呢,初春时节,这上林苑诸芳吐绿,好看极了,可若只是妹妹一人观赏岂不辜负?结果,姐姐这就来陪妹妹了。”
胡蕴蓉听管文鸢说完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道,“你这个贱人!”
说罢,上前用左手狠狠抓住管文鸢的胳膊,右手啪的打下,一巴掌下去,直把管文鸢的嘴角都打出血来,“贱人!就是你向表哥告发我假造璧,如今你还在这儿装什么样子!”
管文鸢被打了也不生气,只回过头对着胡蕴蓉冷冷的笑着,伸出手一把推开胡蕴蓉,“是我告发的又如何?姐姐假造璧,欲进宫谋夺后位,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妹妹也不过是说了实话,向皇上尽忠罢了,姐姐何故这么生气?”
“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从前依附着我的一条狗罢了!怎么,你以为我被皇上贬斥了,你就能上位了?做梦吧!皇上一定会看清你歹毒的面貌的!”
胡蕴蓉平息着过快的心跳,脸上嘲讽的笑意刺得管文鸢有些难堪。
管文鸢蹙起眉头,忽而又松开了,眉眼俱是含笑,“姐姐说的是。妹妹从前确实是多亏了姐姐,可姐姐一向聪慧,也该明白妹妹与姐姐之间不过是因利而合,利尽则人散。”
管文鸢转过身子,沿着湖边慢慢来回走着,“诚然如姐姐所说,即便是姐姐不在了,妹妹仍不能最得皇上喜爱,可那又怎么样?姐姐已经不在了,其他人妹妹也会一点一点的将她们拉下来。早晚有一天,妹妹会站在最高处。”
忽的一阵微风吹来,太液池边的柳树上垂下的柳条随着清风微微摆动,白白的柳絮渐渐的从枝条上脱离,飘荡在空中。
管文鸢抬起头仰视着天空,“姐姐快看,这柳絮飞舞的景象多美啊,姐姐从来没看过吧?”
胡蕴蓉突然神色剧变,不自觉退后了几步,左手下意识的捏住戴在身上的薄荷香囊,声音中带着些惊恐,“你,你什么意思?”
管文鸢脸上笑的诡秘,步步逼近了胡蕴蓉,“妹妹听闻哮喘这种病,是最忌讳疾奔,大怒,情绪反复的,姐姐犯下了忌讳,可要自己保重啊!”
说完,一把夺过了胡蕴蓉拿在手里正要往鼻下放的薄荷香囊,转身扔进了太液池中。
太液池的波涛卷着香囊越飘越远,胡蕴蓉胸口的起伏渐渐的大了起来,脸上也泛起了一层惶恐绝望。
管文鸢瞧着胡蕴蓉已变的雪白的面孔,得意之色再也遮掩不住,她贴近了胡蕴蓉,在胡蕴蓉耳边轻声低笑,“钱财真是个好东西,妹妹不过是给了服侍姐姐的翠一百两银子,翠就什么都跟妹妹说了,包括姐姐从小便患的顽疾。妹妹知道姐姐视柳絮为大敌,所以一直都未曾邀姐姐在春日里逛逛这太液池。只是如今姐姐命不久矣,若是再不瞧瞧这漫天飞絮的美景,岂不是要遗憾终生了?姐姐可不要怪妹妹啊,妹妹可是一心为姐姐着想的!”
若是放在平常,胡蕴蓉肯定是不会在春日里到太液池边上来的,只是今日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便将忌讳抛到了脑后。可就是这么一次,就断送了她自己。
胡蕴蓉因为呼吸不畅,双目睁大嘴唇泛青。她瞪着眼睛努力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人影,紧咬着唇,突然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管文鸢扑了过去。管文鸢完全没料到胡蕴蓉会在最后这么爆发一下子,被扑了个正着。原本两人的站位就是管文鸢背对着太液池,胡蕴蓉面对着管文鸢,两人离湖边又十分的近,胡蕴蓉这么一扑,直接将管文鸢撞到了太液池之中。
管文鸢在水中奋力的想要推开死死抓住自己衣服的胡蕴蓉,可几近窒息的胡蕴蓉的双手就是如同黏在了管文鸢的衣服上,整个人就像是铅坠儿一样坠着管文鸢越来越往下。管文鸢本身就不会凫水,只能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在水下扑腾着,两只眼也逐渐的因为缺氧而泛出血丝。
胡蕴蓉扑向管文鸢导致两人坠湖的一幕正好被刚刚赶来的琼脂琴心等人看到了,说来也巧,几人里也是没有一个会水的,只好连忙大叫着侍卫,索性上林苑外刚路过一队羽林卫,一队人听到呼喊,急忙跑到太液池边,会水的纷纷跳下水去救人。
可惜的是,等羽林卫将两人带出来时,两人均已窒息而亡。
一时间,琼脂和琴心等人都伏在各自的小主身上哭个不停。
玄凌刚得知此事的时候,表情有些呆滞。这两个人就这么死了?
玄凌虽然想要拉下胡蕴蓉,可却没想过让她就这么去了。玄凌狠狠地皱着眉,这个管文鸢怎么这么能折腾!关键是她折腾完了,他还得在后面给她擦屁股!两个嫔妃,好吧,一个嫔妃一个罪人,就这么不光彩的死了,让他这个做皇帝的怎么说!虽说众人都瞧见了是胡蕴蓉将管文鸢扑进了太液池,可玄凌心里清楚,最开始还不是管文鸢搞的鬼,可恨的是她死了,他还得给她追封!
等等!管文鸢是怎么知道胡蕴蓉身患哮喘的?
玄凌在心里默默的吐槽到一半,突然想到这么个关键问题,对跪在下面的李长道,“去查,管氏是怎么知道胡氏顽疾的!”
李长一愣,随即称是,退了下去。
第二天,李长就拿着从慎刑司带来的伺候胡蕴蓉的宫女翠的供词呈给了玄凌。玄凌看过供词后,面色阴沉,“管氏买通宫女,戕害嫔妃,虽亡故仍不能抵其罪,着褫夺其生前封号,生前位分改为选侍,不予追封,不得葬入妃陵。”
乾元二十三年三月十七,刘芮阳生产,诞下皇十二女,赐名煦雅,封号和静帝姬,刘氏晋从四品婉仪。
和静帝姬的诞生算是一扫之前颇为沉郁的气息,只是帝姬刚刚诞下三天,太医院的提点邵太医就带着满头的冷汗前来向玄凌禀报江选侍江沁水有了月余的身孕。
“你说,她有了几个月的身孕?”
玄凌声音很轻,还带着点点的笑意,却吓的邵太医声音哆嗦了起来。
“回,回皇上,是一个多月。”
所有人都知道,玄凌从新年以来只宿在高位嫔妃的宫里,从未宣召过任何低位的嫔妃。
“好!很好!”
玄凌突然大声的拍了下桌子,眼中利光闪现,“江选侍可知道?”
“回皇上,江选侍并不知道。”
邵太医忙回道。
“如此喜事,怎能不让她得知呢?”
玄凌笑得阴狠,“李长,你去好生的告诉她这个喜讯,顺道再传个旨,将江氏贬为庶人,赐死。”
这是最后一个了,很快就可以将所有事都处理了,玄凌看戏后再虐人,心情还真是越来越舒畅了。
“江氏身边伺候的宫人全部送到慎刑司严加拷问,务必问出奸夫是谁。至于平阳王……由亲王爵降为郡王爵,罚俸三年。”
这件事上,玄汾到底是被牵连,玄凌也不能对他多做些什么。
隔日,江沁水身边的宫人们便全部都招供了,玄凌随即命人前去拿下羽林郎陆离,锁进了慎刑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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