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两句与?那人说两句,聊病情、聊爹爹、聊自己。
如此一来,他不仅没有成为负累,反而是小助手:患者排到跟前,小山儿三言两语就?帮忙说清了症状,也早早教他们?提前翻好袖口,到时直接伸手腕,一日下来,节省出?的时间姜宣能多看?好些病患。
他这个爹爹别提多惊喜多骄傲了!
如此停停走走,从初春到仲夏,小山儿对外界的生活渐渐熟习,言行成长与?在师门时一比,实可谓一日千里。
这天?清晨,睡在村长家的父子俩早早醒来,准备在此处最后一日的义诊。@
穿好衣裳,姜宣出?门打了清水,给小山儿擦脸擦手,然后梳头。
这是他最爱做的事!
小家伙的脑袋圆而饱满,头发?柔软乌黑,摸起来特别舒服;
小家伙又生得漂亮,披散头发?时可爱憨然,梳起发?髻则精神文气,无?论如何,总能瞧得人满心欢喜。
何况姜宣自己也是孩童心性,觉得梳头就?像变戏法,研究样式与?技巧特别有意思!
坐在铜镜前,小山儿把手放在膝头,问?:“爹爹,我?今日还扎书?生团吗?”
书?生团就?是头顶束起一个揪,是他平时最常扎的发?式。
能这么问?,想来是有了旁的心思,姜宣只当没听出?,故意道:“是啊。”
话音落,小山儿果然露出?一点点急切,稍稍扭回头说:“那爹爹可不可以把一个小揪揪变成两个小揪揪?”
姜宣把小山儿的头发?分成两半,分别搁在左右耳下一卷,继续故意问?:“这样么?”
“不哦。”
姜宣又把两半头发?在耳朵旁边一卷:“这样?”
“不哦不哦。”小山儿更急了,使劲儿摇头,两只小手握拳举起,在脑袋顶上一戳,“是这样!”
姜宣大笑起来,他可算明白师兄师姐们?为什么爱逗他,而且一逗就?是许多年乐此不疲了!
姜宣一边认真梳头一边好奇地问?:“山儿为何想梳这个发?式?”
“因为昨天?义诊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小姐姐,她说这发?式是年画上的抱鱼童子梳的,最能带来好运!她娘亲生病了,她就?梳这样的发?式为娘亲祈福,我?也想帮她祈福!”小山儿再次扭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姜宣,“爹爹,她们?叫你?大善人,叫我?小善人!我?说我?叫山儿,她们?说‘山’和‘善’听起来差不多,可见我?天?生就?是好人!”
姜宣的心顿时柔软而温暖了。
回想当日,他苦于自己这些年来浑浑噩噩,不知该往何处立志,最终决定?不再懒惰潜心学医,首先是因为回忆过往,最令他折服难追的,便是大师姐那一手起死回生的本事。
而更重要的原因,正与?小山儿这份至简至纯的心思一致。
两个发?团梳好,他左右微微调整,笑问?:“做小善人是不是很?开心?”
小山儿看?着?镜中的自己:“嗯嗯!爹爹咱们?今天?离开之后去哪儿?”
“湖州大体走遍了,接下来我?想去益州,那里远离中原,路不好走,想来会有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同时也正因为它道路崎岖,造就?了许多盛景,爹爹想同山儿一起去看?一看?。”
“好!”小山儿立刻举手赞同。
然而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当日义诊时,近来经过治疗,腿伤已十分见好的一位老汉对着?姜宣连连道谢,连连感叹自己走了大运遇上这样的好大夫,又连连哀叹自家那位身在江东的兄弟不走运。
正值夏汛,兄弟在堤上做工,忙着?筑堤抗洪,没空过来找姜宣看?病。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今看?病都是其次,遇着?灾情,堤上的劳工能活命就?谢天?谢地了。
听着?众人议论,姜宣改了主意,决定?放下益州,先往江东一行。
告别了千万不舍的乡亲们?,姜宣和小山儿来到镇上,休整一日后启程。
到了江东主城,果然正下大雨,雨帘如珠雨雾迷蒙,路上人极少——
能躲回家的都躲了,不能的要么行色匆匆,要么就?是如临大敌,赶着?车忙着?搬家躲灾。
姜宣心中咯噔一声:主城中尚且如此,堤上情形恐怕不堪设想。
他开始犹豫。
只他一人也就?罢了,可现在有小山儿,他不能让
小山儿有一丁点儿危险。
但是来都来了……
“山儿,咱们?去城外大堤那边看?一眼,形势可以就?留下帮忙,不可以咱们?即刻就?走,好吗?”
“好!”小山儿不假思索地说。
姜宣突然又发?觉,孩子虽小,却充满了勇气。
二人驾车艰难来到南城门外,大堤那边黑压压一片。
雨中什么都看?不清,姜宣想找人问?一问?,便与?小山儿换上蓑衣下车。
雨势太大,他搂紧小山儿湿淋淋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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