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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新婚夫君还没有来。
都这么晚了,哎。
没办法,谁让他的新婚夫君是皇帝呢?刚刚登基,忙一点也是正常的。
他并非不愿等,而是有点迫不及待:他还没见过新婚夫君的真面目呢!
这门亲事是哥哥说给他的,先前他只看过画像,方才大典上是见了真人,可大典规矩森严,脑袋不能乱动,新婚夫君又比他高一个头,就没能看到脸。
想来真人都比画像差一些吧,何况那家伙是皇帝,画像肯定美化了不少。
“季恪季恪。”
“季子虔。”
“名字很文雅嘛。”
姜宣一边研究屋里的摆设,一边自顾自地嘟囔,忽觉沉闷的气息一松,身后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人站在那里。
穿着大红描金龙纹喜服,光华灿灿,同时又有种冷峻深邃之感。
……哇塞!
姜宣脑袋里“叮——”地一声,心说好高好英俊!竟然比画像更好看!
他心中欢喜,不由地笑起来,露出右脸颊上的浅浅酒窝。
这时季恪突然轻轻地蹙了下眉,说:“君后,尔当接驾。”
姜宣一愣。
哎,他从小在师门里闲散管了,虽然成婚前恶补了宫中礼仪,但一不小心就会忘。
他郁闷地敲了敲脑畔,上前一步单膝跪下,低着头认真地说道:“陛下万岁,臣接驾。”
望着对面喜服华丽的下摆,好半晌没听到人吭声,也没听到响动,唯有宫灯烛火静静地燃.
他的心跳和呼吸也一点点地强烈起来。
终于,面前的双脚动了,缓缓地经过他的身边。
“君后平身。”
“谢陛下。”
姜宣起身回头,见季恪坐在了喜床上。
仍是定着脸不说话。
原来是个沉默寡言的。
怪不得季恪明明很喜欢他,他却不知道。
还是哥哥说的,说季恪会在纸上画他,贴身藏着画纸,一个人的时候就拿出来瞧,画纸旁还写着说他是天上明亮月光的句子。
季恪好不容易才当上皇帝,一当上就立刻封他为君后,还力排众议不再要别人……
季恪是真地很喜欢他。
想到这里,姜宣心中温暖,也不在乎季恪的性子了,微笑起来,双眼变成弯月,酒窝也又露了出来。
师兄师姐都说他这样最好看,季恪应当也喜欢。
然而季恪抬眼一瞟,出乎意料地沉声道:“君后,尔当端庄。”
姜宣笑容一停,正在困惑,沉着脸的季恪又说:“过来,坐朕身边。”
姜宣便先放下困惑,快步过去,坐在季恪左手边。
然而季恪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说:“坐这边。”
姜宣:???
余光里,季恪右手的宽袖上下振了振,姜宣恍然大悟,起身换到右边去,一脸好奇地望着他。
季恪却对这好奇无动于衷,只问:
“你今年十八?”
姜宣想起刚才季恪说的要端庄,就努力收敛神情,点点头说:“快十九了。”
季恪也点点头“嗯”了一声,接着便不再言语。
殿内静谧,宫灯暧昧,姜宣眨着眼睛百无聊赖地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等到许久许久之后,季恪开了天子金口,言简意赅地说:“睡吧。”
——叮!
姜宣脑袋里信号般地一响,心头随之紧张,耳朵也红了。
要行周公之礼了吗?
先前学宫中礼仪的时候学过这个,他特别新鲜,也有一点点怕,听说会疼,弄不好还会流血,更加弄不好的话还有可能费了半天劲却根本不成功,不知道季恪提前学了没有……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抬起屁股往季恪身边挪,准备帮他更衣,结果双手刚伸出来,季恪就像根本没看见他似地站了起来,走到一边,伸手往后腰随意一扯,再随意一扔,腰封落地;
接着扯开衣袍的系带,喜服前襟“唰”地向两侧大开,露出大红色的绸缎中衣。
这般披着华服的模样既端谨又随意,更显肩背宽阔身形高挑。
姜宣抬头张嘴,双眼直勾勾地一眨不眨。
季恪神色复杂地在姜宣的表情里沉浸了一会儿,然后用下巴点了点喜床里侧。
姜宣被解穴般回过神来,喜上眉梢地向后一倒,双肘撑床双腿抬起,右脚
踩左脚左脚踩右脚地蹬掉两只靴子,再侧身轱辘轱辘一滚,一气呵成地躺到垒好的鲜亮被褥边。
期间两只大眼睛始终盯着季恪,便清清楚楚一点儿不差地把季恪那终于不再面沉如水,而是震惊抗拒的表情尽收眼底。
糟了!!!
他自打记事就是这样上床的,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很容易就打败了新学的规矩,他又郁闷又自责,垂下眼正想道歉,却见季恪一手抖掉喜服,穿着中衣在床外侧平躺好,双手搭在腰间,闭上眼睛,理所当然地又说:“睡吧。”
姜宣:???
不行周公之礼吗?
他撑着身子看着季恪等了一会儿,发现应该是真的不行,就也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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