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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没有再多问，因为他知道这是真的，毕竟，今天下午的时候，温向晨那家伙死缠烂打地拖他出去喝酒。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只是一闪而过，他的重点很快就转移到了更加重要的事情上去：“考虑的怎么样了？”
沐嘉清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桐安股权分割的问题。
她禁不住苦笑了一下，今天一天都过得乱糟糟的，好不容易下班，还去安慰了夏雅柔，她根本没有时间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抱歉，顾先生，我还没有想好。”沐嘉清有些不安地说。
与她想象的不同，顾渊没有勃然大怒，只是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你同意，我也可以同意你一个要求。”
沐嘉清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
她试探性地问：“如果我要求你从此放过沐家呢？”
“可以。”男人答应地毫不犹豫，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仅限找到沐嘉滢之前。”
沐嘉清心里顿时喜忧参半。喜的是顾渊答应了暂时给沐家一条活路，忧的是，等滢滢回来，那时的情况不知道会如何。
男人又道：“如果你不答应……”
“我答应。”沐嘉清直接打断了他可能出口的威胁。
“不错。”顾渊显然很满意她的识时务，还算温和地问了一句，“没吃晚饭？”
“还没来得及，顾先生，你吃了吗？”沐嘉清道，“我去厨房做点儿吃的。”
“我让厨师加班了。”顾渊淡淡道。
沐嘉清：“……”
半小时后，她坐在餐桌前，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晚餐。
沐嘉清顿时觉得，上次让顾渊吃阳春面加香煎三文鱼这么简陋的晚餐，自己简直罪该万死。
“以后你不用做饭了。”顾渊道。
沐嘉清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觉得这也很正常，毕竟让她做饭，虽然还凑活，但对顾渊金贵的味蕾来说，搞不好是种折磨。
见饭桌上气氛还不错，沐嘉清大着胆子道：“顾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我想问问，温向晨他是天生这种花花公子的性格，还是后来变成这样的啊？”沐嘉清有些好奇地问。
“你为什么关心他？”顾渊反问。
“因为雅柔喜欢他啊。”沐嘉清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碗里的饭粒，“今天我问雅柔，他们两个为什么分手，结果她说，温向晨的理由是感情这种东西太奢侈，他不想给。”
她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雅柔也很不容易，我看她那么难过，不想她不明不白地就被抛弃了。”
顾渊静静地审视了她一会儿，在沐嘉清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平静地开口道：“他以前爱过一个女人，后来那个女的移情别恋了，他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愧是顾氏风格，能少说一个字是一个字，简略到了极点。
但是这点信息也足够沐嘉清拼合出当时的真相了，大概曾经的温向晨也是个专一深情的人，对那个女孩子应当也是一往情深，只是没想到惨遭劈腿，所以从此干脆浪荡花丛。
那么他说感情是奢侈品，也就说得通了。
大概是不想再被伤害一次吧，所以温向晨才会向夏雅柔提了分手。
沐嘉清“哦”了一声，有些好奇地追问：“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他这么伤心？是不是很漂亮？”
“与我无关，不记得了。”顾渊理所当然地回答，他看了看沐嘉清，额外补充了一句，“没你漂亮。”
沐嘉清：“……”
她的耳根一阵烧红，讪讪地“哦”了一声，低下头专心吃饭以掩盖自己的羞耻和尴尬。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她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
“在想什么？”顾渊敏锐地问。
“啊……”沐嘉清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我没想什么。”
“你要学得坦诚一点。”顾渊淡淡道，“既然我们是夫妻，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着来。何况，我也答应了暂时不会为难沐家，你尽可以胆大一点。”
他这番话完全出乎了沐嘉清的预料，顾渊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凭借她对顾渊的了解，她隐约意识到，顾渊可能遭遇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大概就发生在他今天下班之后。
沐嘉清抿了抿唇，还是没有追问这件事，而是将方才的心思说了出来：“我刚刚在想，您为什么突然说那样的话。”
“我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顾渊道，“况且，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当着你的面去夸赞另一个女人。”
他的语气平静而冷淡，没有任何夸张的意味，也正是因为如此，充满了说服力。
沐嘉清：“……”
她的脸很没出息地发红发烫起来，甚至还有向全身扩散的趋势。
更让她受宠若惊的是，顾渊居然主动伸出筷子，给她夹了一块鱼：“不是说喜欢吃鱼？”
“嗯……”沐嘉清乖乖地把这块鱼肉吃掉，纠结地想，所以说顾渊今天下班之后到底遭遇了什么啊？简直就是换了个人。
直到吃完晚饭，她也没有想出来。
虽然顾渊让她坦诚一点，但是沐嘉清自然不会真的这么轻易就泄露了心中的所思所想，万一触到了顾渊的雷区，那就糟糕了。
或许是这一餐的氛围轻松温和，或许是今天顾渊的态度明显变好，亦或许是沐家的危机暂时解除，沐嘉清感觉自己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现在唯一还压在她心上的，只剩下沐嘉滢了。
等到滢滢回来那天，她和顾渊真的还能保持这样和睦稳定的关系么？还是说，等顾渊见到了滢滢，他就会反应过来，自己爱的人究竟是谁。
沐嘉清不自觉地攥了攥拳头。
她忽然有些庆幸，，沐嘉滢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但是紧接着又开始唾弃自己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毕竟那可是她的妹妹啊……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兀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顾渊走了几步，见她没有跟上来，皱了皱眉催促道：“上楼。”
“啊？哦。”沐嘉清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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